朱标确实有些生气了,满心的无名火,堂堂王爷,大明朝廷的嫡脉亲王,却干出这种没有体统的事儿来,着实让他这个当大哥的满心怒火,再加上这段时间那个不争气的所作所为,让他心中更加火大。
随着朱标一声令,一群满脸横肉的壮汉不由分说的冲了进来,到房里拿了三个姑娘就走,这三个姑娘也是混迹风月场合的人,看得出来眉眼高低,看着秦王府的人都被打的老老实实,她们三个顿时乖的像小绵羊一样,也不想着才子佳人了,也不想着去秦王府攀高枝儿了,坐在马车里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曹炳倒是有规矩,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块金饼子,兜头就扔在了老鸨子的面前,发出一声巨响,恶声恶气的说道,“这些金子足够了吧!”
那老鸨子哪里敢拒绝?这金子一看就分量不轻,地板都砸出了一道裂痕,但是她现在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叩头。
曹炳满是络腮胡子的大脸,强行扭曲出一个笑容,伸手掏出了一柄三棱破甲锥,噗的一声就把那金饼子扎了个透心凉,又慢慢的拔出,语气玩味的说道,“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就但愿你的脑壳比这金饼子还硬,听清楚没有?!”
老鸨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下面顿时流出了一滩污秽之物,看的曹炳满脸厌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老鸨子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把捡起金饼子,口中喃喃道,“还是老娘这一招好使,任他多大的强人,一泡骚的出来,一定都会捂鼻子走……”
龟公也颤颤巍巍的爬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是老板娘厉害,只出了一点稀的,咱刚才都出来干的了……”
老鸨子面色一凝,厌恶的扇了扇鼻子,“去去去,没出息的东西,你他娘还算个男人,没见血就拉了裤子,真他娘的怂!!…”
不得不说鄙视链这个东西哪里都有,吓出来稀的鄙视吓出来干的,当真是奇妙无比。
老鸨子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块金饼子,忽然在下方看到了一排小字儿,“景川侯府,曹!”
这个年月的金饼子,在市面上可不多,武林大侠往出掏银锭的画面,在这大明朝可是十分少见,甚至就没有,百姓们用的大多数都是铜钱,有钱有势的现在出门会拿洪武龙钱,只有少数人会揣着成块的黄金…
而且这个黄金大多数都是富贵人家压箱底的东西,是一个家族的底蕴,一般人也不会拿出来,除非是那种公侯之家,家里面有金山银山,才能做到如此不当一回事儿。
老鸨子摸着金饼子上的孔洞,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原来这小子是曹老侯爷家的,赶明个儿老侯爷来了,我可得好好问问,可别结了仇……
老鸨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脸上带出了一份得意,“可别看吓出来稀的,曹老侯爷喜欢啊……嘿嘿……”
马车之上,秦王府的老头面如死灰,有心咬舌自尽,下巴还让人家打脱了臼,有心跳车身亡,两边还坐着两个彪形大汉,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朱标的马车旁边,毛骧面色复杂的骑在马上,面露警惕的四下查看,可是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脖子却是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有几个胭脂印。
曹炳骑着高头大马,贱次次的凑过来,“俺说老毛,那几个大同婆姨的味道怎么样,俺怎么看你有点脚步虚浮,一会儿要是打起来就往俺身后躲,都是多年的朋友,俺保护你……”
毛骧的脸色顿时变成苦瓜,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呐呐的说道,“还行吧,挺好的,就是你个老小子给的钱太多了,整的那几个姑娘都像疯了一样,好好玩儿不行吗……”
曹炳脸色扭曲,强憋着笑压低了声音问道,“俺听说你那玩意儿只要一紧张都尿不出尿来,这回是让那几个婆姨给你伺候好了?这可是个可喜可贺的好事,老毛,你怎么着也得摆上几桌,可得把你平时抄家的时候,留出来的那些老酒拿出来给兄弟们尝一尝……”
毛骧面色大变,先是四处看看,差点就没伸手去捂他的嘴,把声音压得极低,恶狠狠的说道,“曹活驴,你可不要瞎说……”
曹炳哪里肯听他的话,马鞭轻轻一抽,扬长而去,气的毛骧咬牙切齿。
马车之上。
朱标面色阴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脑子却在飞快的运转。
因为他知道,这些日子老二肯定是不老实,就凭他三番五次的给允炆写信,这就一定是包藏祸心,那么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如果现在朱元璋已经一命呜呼,朱标肯定会下重手处理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毕竟老朱还在。
他老人家最讨厌的就是家族之中勾心斗角,朱标虽然不怕朱元璋生气,但是这么做,属实也是不对,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在明面上说的,那么很多人就会从明面上来看。
他们在明面上能看到什么?会看到太子爷小气,会看到太子爷容不下自家亲弟弟,他们会看到天家无情,这种舆论明显就是对朱标不利,虽然不怕,但还是有些恶心。
朱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的有些痛恨通古斯人,如果不是,他们把明史改的一塌糊涂,朱标也不能如此抓瞎,什么事都要怀疑一二,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一点儿,当真是难受至极……
撩开马车的窗帘,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还在,叫卖之声依然不绝于耳,可是在朱标的眼中,却少了那么几分鲜活。
“先去秦王府看看,突然袭击总比让他有准备的强,然后再见招拆招吧……”
朱标口中喃喃道,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两把火枪,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自己这是怎么了?看一看自家弟弟怎么就如此风声鹤唳?
马车在路上走的四平八稳,可是后面跟的人却越来越多,还有不少横竖一边宽的壮汉。
朱标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笑,看来自家老爹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都是有点不放心,要不然这殿前亲军怎么跟上来的?
“哎!……”
朱标忽然长叹一声,他是真的希望自家弟弟没有犯傻,他也是真的希望他现在可以悬崖勒马,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心中一想那万难之事,他就感觉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算了!”
朱标喝了一口早已经冷掉的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什么事儿还是等见了面再说吧……
秦王府的大门,就在眼前,三个大字之中有说不出的辉煌,门口有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一看就是富贵至极,门口还站着两个身披重甲的武夫,眼神之中饱含杀气。
朱标轻飘飘的走下马车,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丝玩味,“孤的好弟弟还弄得像模像样,如此精锐,给他看守大门,他当真是高枕无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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