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安坚定地站在了苏忆安这边,接他可以,必须连妈妈一起接走。
这怎么可能呢?
安安年满十八岁,谢家安排孩子回省城上学,为了为安安博个好前程,苏忆安妥协了,儿子也一步一步走出了苏忆安的视线……
这一世不会有孩子,苏忆安也少了一个软肋,和谢瑾年会断的干干净净的。
“年哥,你和我一组,安姐会不会生气啊?”
姚流苏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苏忆安和谢瑾年听到,远一点的距离又听不到。
“我答应过叔叔阿姨,要好好照顾你,谁都阻止不了我。”
苏忆安只能呵呵了,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欢小白莲啊?
苏忆安站起来,继续开垦。
吃响午饭是掐着点放的工,两个人送上来热水,黎英把手拢成喇叭状,让大家伙都下去打水。
黎兴平对苏忆安说:“把搪瓷缸给我,我去打水。”
苏忆安找出自己的杯子递给他,“谢谢兴平哥。”
苏忆安找一块平坦干净的大石头坐下,开始吃午饭。白红梅给带了三个煎饼,一个煮鸡蛋,还有两个鸡蛋炒大葱,用半块煎饼翅包着。
苏忆安觉得自己掉进鸡蛋窝里了。
“忆安——”是黎英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面前。
“英姐,我妈给带的鸡蛋太多了,给你一个。”
黎英摆手拒绝了,“给你男人呗,大男人有多少吃不了?”
“英姐,我自己吃了不香吗?要是被人转手送人了,我得多贱啊。”
黎英胳膊搭在了苏忆安的肩膀上,小声问:“你和谢瑾年,到底怎么了?”
“英姐,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啊。”
“别打马虎眼,昨个刚结婚,今天就各干各的,你们能不让人多想?”
苏忆安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黎英,“英姐,我想和谢瑾年离婚,你能帮我吗?”
上一辈子,谢瑾年回城之后,黎英对她们娘俩个很照顾,随军后回家探亲,还特地去看过苏忆安,县(后改为市)政府招待所招服务员,还是黎英介绍过去的。
至今苏忆安还记得黎英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也能活。
苏忆安每每想到这句话,再苦再难她也活下来了。
黎英十分不认同地说:“你们把婚姻当什么了?前些天还寻死觅活的,现在遂了你的愿结婚了,你又来这出?
忆安,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不是谢瑾年,你吓唬我没用!”
这前后行为判若两人,要不是为了要挟谢瑾年,根本解释不通。
“算了,英姐,有时间我再和你说,我真不是吓唬谁。”
黎兴平打水回来了,黎英也就走开了。
黎兴平把搪瓷缸递给苏忆安,“领导大方,还放了几个米碴子。”
开山造林可是体力活,水里面依稀有几粒大米,成了稀饭了。
黎兴平是煎饼卷大葱,还有一小块芥菜疙瘩。黎家儿子多,花钱的地方多,老两口紧紧巴巴地过日子,伙食自然要比苏忆安家差一些。
黎兴平带的四个煎饼不大会就进肚了,苏忆安还和第二个奋斗呢。
她妈生怕她吃苦,足足带了三个地瓜面煎饼,平日里她可是连两个都吃不上。
“兴平哥,你这就吃完了?”
“我吃饭快,别学我,细嚼慢咽对身体好。汉良叔说的。”
黎汉良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苏忆安把最后一个煎饼塞给了黎兴平,“天干物燥的,带回去也不能吃了,给你吧。”
说完,人就走开了。
来回推让也不好,容易让人说闲话,黎兴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
下午速度就慢了一些,人又不是机器,哪能不知道累,匀速啊?
到下午收工,目测完成了五分之一,黎兴平和苏忆安这一组是目前最快的一组,还受到了黎英的表扬。
“还有知青点的四位同志,尤其是姚流苏同志,这次主动报名参加重体力劳动,思想进步很大,也很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姚流苏轻声细雨的说道:“黎书记过奖了,我还做的不够,要继续向黎兴平和苏忆安学习……”
谢瑾年莫名有些烦躁,“黎书记,讲完了吗?人都撑不住了,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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