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就是夫妻,如今看来,谢苏两夫妻的关系,也没那么水火不容。谢瑾年会帮着苏家盖麦子,苏家会给谢瑾年送米粥。
关系还可以呀。
而姚流苏在中间搅和什么劲啊,谢瑾年结婚了,她也有苏建林这个对象。
姚流苏都要原地爆炸了,可“涵养”让她舍不下脸皮来和白红梅对骂。
哼,一群乡巴佬。
谢瑾年的身体还算强壮,第二天就能下地劳动了,就是身子虚了那么一点。
额头上的伤让头发一遮盖,看不太出来了。
“思远,下雨那天有没有女人进知青点?”
自己差点栽了两次,这不能不引起谢瑾年的注意,他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至于是谁,目前可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苏忆安,另一个是姚流苏。
现在看来苏忆安并不像,她仅仅算是理论上有这个动机。
首先他和苏忆安没有接触,要是对他下手有很大的难度;其次苏忆安跟他拼命也不好解释。
姚流苏的嫌疑要大多了,第一次他喝的是姚流苏掺了麦乳精的水,别人没喝,不久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来了;第二次没有证据,但症状两次是一样的。
谢瑾年不是傻子,姚流苏对他是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越来越肯定。
当然也不排除是男知青中的某一个人。
叶思远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吧?男宿舍也就姚流苏偶尔进,都是你在的时候,怎么了?什么东西丢了?”
“不是丢了东西,是我着了人家的道,差点做错事。”
“啊?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前几天,你说我肠胃不好,实际上我跳水坑里把自己洗了;第二次就是下雨的那天晚上,我的头差点让苏忆安开了瓢。”
叶思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次我站安姐,就你做的那些事,那恶劣的态度,换成我能开你十次瓢。”
“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兄弟归兄弟,理归理,年哥不是我说你,先入为主太可怕了,你一开始就把苏忆安归类于别有用心那一类人,以后你看她哪里都像坏人。
你想想你都看错多少人了?你以为姚流苏单纯善良,像邻家的小妹妹,她却能勾着苏建林为她办事;还有你中招这件事,我第一个怀疑是她,她有动机(喜欢你),她有机会(和你一起劳动)。
还有那个姚敏,她在你心里是不是仙女都比不过,比菩萨都善良?可她呢,能结婚二十天怀了四五十天的孩子,四五十天,你想想吧,那时候你和苏忆安还没结婚,先背叛感情的不是你,你愧疚个什么劲?……你愧疚就愧疚吧,却把错误怪在苏忆安头上,明明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点头谁能绑了你不成?”
“又说教是不是?”
“不敢,我就是提个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找你来是找背后算计我的人,不是听你说教的。”
“第一次我看肯定是姚流苏,只有你喝了她的水,然后就出事了;症状要是一样的话,第二次肯定也是她,不然哪有那么巧?”
谢瑾年的眸子暗了暗,想算计他,是该给点教训了。
苏忆安在家里躺了整整四天,高烧反反复复,直到第四天才彻底退烧了。
这四天可把白红梅累的够呛,照顾两个病号,豆芽也要送货了(捕捞可以停,这个不能停),队上割了麦子要种苞米。
苏建军瞅了晚上的空去送的豆芽。
队上的活只能请假了。
一场病,苏忆安肉眼可见地瘦了,直到恢复了精气神,离出事差不多快十天了。
忙完了地里,苏建军哥俩连同苏大江一起又开始捕捞了,苏忆安和苏建军一起去送货。
刘解放第一眼差点没认出苏忆安来,“小苏,你怎么这么瘦?这是下地干活累的?”
“淋雨感冒了,发了几天烧。”
“没事就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得小心了。”
算了账,苏忆安又去了供销社,买布做鞋纳鞋垫,都得搞起来了。
苏忆安给孙世香带了李子和杏子,有时候孙世香会卖给她内部才能买的瑕疵布和削价布头。
孙世香家境优越,别的人家也不稀罕,就自己家里的果子,她挺稀罕的。
孙世香赶紧收起来,甜滋滋地道谢。
礼尚往来,苏忆安又买到六尺瑕疵布,这个不要票,只要钱。白布青布都买了一些。
孙世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苏忆安,“姐,你上次纳的鞋垫,我妈说花样挺好的,你有这样的花样吗?”
“你需要吗?需要的话我给你画下来。”
孙世香惊讶地问,“花样是你画的?”
“不信吗?”
苏忆安就着柜台上的白纸和笔,白手画了起来,一对小鸟落在枝头,周围繁花似锦。
孙世香确实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姐,你真厉害。”
孙世香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她妈想给两个女儿做门帘,看中的就是这个图案。
这活还得交给苏忆安。
“行啊,只要你们相信我?”
“那得多少布?”
“布幅三尺,长六尺就行,粉红大红比起来,我看好粉红。”
“好,等我扯了布,就和你说。”
这次来,从其他售货员那里,苏忆安又接到了三双鞋垫两双鞋子的订单。千层底布鞋年轻人看不上,因为不够好看,但送给家里老人,却是贼舒服。速赢小说
回程,苏忆安又去看了看贺胜利。
一个麦季,他和老谢又黑又瘦,就像受了虐待的样子。
苏忆安从刘解放饭店买的大包子,两个人一人一个。
“丫头,我知道社员的日子也不富裕,你就不要管我们了。”
老谢低头啃,贺胜利却吃不下去。
“我有点小手艺,能吃饱饭,不用担心我。”
“别人看见我们,躲都来不及,你怎么和他们不一样?”
苏忆安故作轻松地说:“我从小胆子就大,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哪里可怕了?”
“是胆子够大。”
“贺叔,你伤好了?”
“好了,走道不碍事了。”
“沈北还欺负你吗?”
吃了一半包子的老谢,另一半巴嗒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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