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松负责的是城西这片区域,总共有十四家诊所,得一家一家查起。
专注于面部有伤特别是眼睛有伤的女性病人。
一连跑了七家都没有有价值的线索,直到第八家。
真是个吉祥的数字。
老医生戴着眼镜,从眼镜片上面看人。
“眼伤?倒是有一个,一个女的,眼睛红肿,我问她怎么伤的,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是个胖子。”
体貌特征很符合姚敏和胖哥。
“来了几次了?”
“昨晚来了一次,我让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奈何不听劝,说挂个消炎针就行。”
“那今天还来吗?”
“不知道啊,来也不会太早,都是我快关门了才来。”
楚闻松让公安局的同志继续去下一家排查,他要在这里守株待兔。
本来他就不是公安局的人,公安局的条条框框约束不了他。
老医生还是从眼镜片上面看人,“你是公安局的?查罪犯?”
“我是部队上的人,正在抓罪犯,你所说的那对男女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抓的人。”
“犯了大事了?”
“绑了一个四岁小男孩,问家里要了三干块赎金,后来又把男孩带走了五天,每天晚上拔一只脚指甲,拔掉了四只……”
也不是楚闻松卖惨,本来就挺惨的,还用卖吗?他确实有争取老中医同情的成分。医者仁心,才能更好的配合他。
“确实够歹毒的,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孩子又有什么错?”
“是啊,我就是孩子的爸爸,现在我只想亲手抓到她,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她留在社会就是个祸害,心灵已经扭曲了。”
老医生很是认同。
为了不让人怀疑,楚闻松躺在了小床上,挂了一个空药瓶,而扎静脉的那根针是攥在手里的,给人一种感冒了,正在挂吊瓶的假象。
从外面看不见楚闻松,走进来又不引人怀疑,这样子伪装还不错。
有抓药的,有看病的,倒是也没久呆,老医生叮嘱几句医嘱,拿上药,就都走了。
老医生都是九点关门,离关门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忽然推门走进来一个胖子。
胖子环顾了四周,指了指楚闻松。
“他快打完了,下河抓鱼冻着了,为了馋那口不要命。”
老医生是懂得打掩护的,胖子盯着楚闻松看了一会,发现人打着哆嗦,脸上也冒虚汗,倒是信了。
胖子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带着一个包着绿色头巾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很是警觉,对楚闻松产生了怀疑,一直站在门口位置,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姚敏并没有见过楚闻松,她只是对一个很魁伟的男人本能的警惕,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他快打完了,打完了我们要关门了,两位要是不打的话,请回吧。”
姚敏还在犹豫,胖子小声说:“打哆嗦还冒冷汗,应该是病了。”
胖子打了前站,老医生又这么说,姚敏没得选择,只好坐在了老医生面前。
楚闻松说话了,“雷叔,我……我,打完了,撤针,针吧。”
“稍等,我给他撤针,让他先走。”
老中医装模作样给楚闻松撤针,“出汗了,证明起作用了,明天再来挂一瓶,巩固巩固。”
“行——钱先欠着吧,工资到十五号才发,手里真是没钱啦。”
“那我记上账,只能等到十五号,过了十五号你借钱也得还,这是国家的。”
楚闻松点头答应,扶着床活动了一下腿脚,“感冒病人”身体发虚。
老医生让姚敏取下头巾,用手电照了照她的眼睛,“我说话直接,可能不好听,听我一句劝,去大医院看看吧,感染比昨天严重了,再拖下去,眼睛难保。”
姚敏不愿意去大医院,风险太高,她还是知道权衡利弊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警察找到医院怎么办?
但眼睛也是大事……
“那就去医院吧。”
姚敏终于做出了决定,一是她真怕眼睛出问题,那她就成了瞎子毁了容;二是这个时间段,医院应该是相对安全的。
还有啊,之前她想岔了,谁知道她伤着眼睛了?既然不知道,医院里应该是安全的。
楚闻松提前离开了,既然要去医院,还是在医院动手为好,那里有警察,而这边只有他自己,胖子又高又壮,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两个人同时拿下,而不漏掉一人。
就算是两个都抓住了,从这里到公安局,路上谁敢担保不出事?
他不允许有百分之一的失误,不然他不配当安安的爸爸。
胖子和姚敏离开,楚闻松远远地跟了上去。
走了约摸十五分钟,到了中心医院,槐北最大最好的医院。
果然,楚闻松走进去就看见了两个便衣警察。
楚闻松大喊一声,“绿头巾和胖子就是罪犯,拦住他们!”
便衣警察何等迅速,急奔着两个人冲了过去。
胖子折返往回跑,楚闻松迎面一个扫堂腿,胖子雍肿的身体像一个皮球一样触地,又弹了起来。
楚闻松双脚夹住了胖子的脖子,双手折叠了他的双腿,胖子彻底动弹不得了。
警察上前,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
姚敏早已拿下。
“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楚闻松,是苏忆安的爱人,是被你拔掉四个指甲的小男孩的爸爸。”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警察同志,我不认识他,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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