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安打了个呵欠,“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
“嗯,睡觉。”
楚闻松把灯摁灭,人就欺了过来。
“你干嘛?”
“睡觉啊。”
“睡觉各睡各个的,你凑过来干嘛?”
“各睡各的叫睡觉吗?不是应该……”
苏忆安抵住他的胸膛,“跟你说了不行不行,别闹了行吗?不隔音。”
“别闹出声音就行了,你忍着点。”
玛的,成了她的问题了。
“你想想我,做了一年和尚了我。”
冤不冤啊,除了造苏苏那次,两人最深的交流仅仅是接吻,揩点油。
苏忆安自我建设,外面有放鞭炮的,有孩子玩耍的声音,应该……听不见。
……
十二点钟放鞭炮,下饺子,苏忆安腿软的像面条,她不吃了她也不做了。
还遭到了男人的“嫌弃”,“你这身板不行啊,太弱了。”
苏忆安回呛,“你就应该找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和你哥俩好啊,缠到你看见床就怕,每晚把你压榨到一滴不剩。”
男人脑补了一下,一个像男人一样的女人,无法接受。
“等着,我去下饺子。”
“孩子都睡了,别下多了。”
十二点准时响起了鞭炮,过去的一年是七十年代的尾巴,来到的一年是八十年代的开始。
1980年来到了。
苏忆安24岁了,楚副团奔三张了,31岁了。
楚闻松端过来一碗饺子,“快,趁热吃,凉了就难吃了。”
“我不是说了不吃了吗?”
“不吃怎么行?吃了饺子才能长一岁,不吃不长。”
“幼稚,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不长才好嘞,我都24了,老了。”
“你是变着法说我老了吧?你觉得我老了吗?”
这话苏忆安可不敢说,要是男人身体力行,要向她证明怎么办?她的老腰还要不要了?
苏忆安象征性地吃了两个,吃多吃少反正她是吃过了。
“不许喊我了,我要睡觉。”
“好,睡吧。”
楚闻松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了红包,放在他们的枕头边上。一人十块钱,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在他们手里短暂停留,苏忆安会帮着收起来,攒着买学习用品。
包了这么多的饺子,初一就不用做饭了,下饺子、馏饺子,最后煎饺子,这就是风俗。
晚上,吃饺子吃腻了的苏忆安,用鸡肉白菜粉条煮了碎鸡,她终于吃下了一碗。
大年初二的风俗是回娘家,苏忆安给楚闻柏留了钥匙,爱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家里有鱼有肉,中午自己做饭。
楚闻松从初一就开始上班了,回娘家还是白红梅还有叶子来接的,别看只有几百米,苏忆安拖犁拉耙就去不了。
苏忆安就盼着三个孩子快点长大。
白红梅无情戳穿,“又想让孩子快点长大,又想让自己不长,你是神仙啊。”
“妈,真是的,就不兴人家想想啊,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
带的东西就是给老爹买的两瓶酒,给老妈买的麦乳精奶粉,提了两条鲫鱼,给叶子的就是五十块的红包。
白红梅就看不惯苏忆安的大方,钱在她手里不叫钱,就是买买买花花花的纸。
“别忘了你还有三个孩子,从不大点养到结婚,你以为是一个钱啊?”
“妈,老话都说吃不穷穿不穷,打算不到才受穷,可从来没说过走娘家就穷了。”
叶子提着东西,苏忆安抱着小儿子,白红梅牵着楚楚安安,穿街过巷去走娘家。
今天卤肉店就开始营业了,苏大海一大早就去了出租屋,中午才能回来。
“你女婿也是中午回来。”
“我还以为女婿不来,来的话得正儿八经炒几个盘,和你爹喝两盅。”
“爹得控制着少喝酒。”
“是控制着了,就两盅,过年嘛。”
最后白红梅炒了六个盘。
苏大海快十二点了才回来,他和楚闻松前后脚。
“今天六套猪下水够呛够的,走亲的访友的太好卖了。”
这一年苏大海挺辛苦的,苏忆安清楚,也给了老爹很好的薪酬,一个月都在二百一十块,太忙了再给一部分奖金。
翁婿两个喝了两盅,楚闻松下午还要回部队,两人适可而止。
姥姥姥爷给三个孩子包了红包,每个孩子二十,苏忆安不要,楚楚安安的手接着了,把她气的不行。
“又不是给你的,你少管。”
关键两个大的还把红包递给妈妈,让妈妈攒着买笔和本子,就问苏忆安接还是不接?
隔的近,苏忆安四点多了才回来。
在客厅很意外地看见了两个人:李王氏,另位一个是名中年军人。
如果苏忆安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李王氏的大儿子。
“李奶奶。”(书面用语是李大娘,平日的称谓是李奶奶。)
“回来了?这是我大儿李玉前,玉前,这就是楚副团长的媳妇苏忆安,卤肉店就是她开的。”
“你好。”
“首长好。”
李玉前笑着说:“我听我妈说了,你和楚团长对她很照顾,谢谢你们了。我妈年纪大了,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我不放心,想把她接去跟我一起生活,这样的话卤肉店就不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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