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水里的还是他们的本家,二奶奶的孙子,老一辈关系不怎么样,临到苏建军这一辈了也稀松平常。
到余粮这一辈,就像和别的村民一样了,甚至还不如。
这个小子叫宝柱,黑不溜秋的,有个词实在不应该用在他身上,(因为是孩子)叫贼眉鼠眼。
宝柱爬到水中的石头上,“余粮,你别发疯,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掉下去的?”
“别以为我眼瞎,满仓站在石头上,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这么一说,人群哗然,这小子不地道啊,背地里下黑手。
得亏满仓救回来了,这要是出事,宝柱可就是杀人凶手。
宝柱破口大骂,“余粮,你他娘的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
“我可以做证,就是你推下去的。”
一个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叶思远?”
叶思远本来是坐在石头上的,他坐着别人站着就挡住了他。
“你是余粮的姑父,官官相护,没人信你。”
宝柱挺会整名词,可惜整错了。
余粮居高临下,一个石头打在了宝柱的腿上,余粮不惜力气,打的宝柱嗷嗷乱叫。
余粮攥着一把石头,还有狗蛋给他递“武器”,打的又准又狠,宝柱脚下一滑,人就滑到了水里。
深水和浅水只有一步之遥,第二次落水的宝柱运气就没这么好了。
他的游泳技术仅仅会狗刨。
“救救我……救我……”
人出于求生本能,就在水里乱扑腾,越扑腾越往水里滑。
“说,是不是你把满仓推下去的?”
“是,我错了,救救我……”
只要认错就行,又不是要他命,余粮扑通一声跳下河,用一件上衣套住宝柱的头,就像拴狗绳一样,把人拉了上来。
李巧很是生气,“宝柱,你干嘛推满仓,你差点害死他了你知不知道?”
“婶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人这么小,就这么坏,长大了还得了,谁还敢跟你玩?”
李巧大概也能猜出点原因来,村上抽穗以及收玉米制种和后期剥粒,都要雇人的,雇谁苏建军说了算。宝柱的爹妈也想跟着干活,苏建军信不着就没用,二奶奶在大街上说过不止一次坏话。
要说得罪,就这点得罪人了。
“走了,向东向西回去了。”
叶思远也跟在后面回去了。
本来苏建军夫妻就对叶思远有意见,可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又狠不下心来。
余粮说是叶思远下河救的满仓。
“把衣裳换下来吧,我找你哥的衣服给你换。”
“不用了,夏天衣裳干的快。”
还别说,这都半干了。
满仓的身子虚弱,苏建军去喊了苏宝瑞,给挂了个吊瓶。
苏建军踹狗蛋那一脚,现在走路还不得劲,一瘸一拐的,气的李巧一个劲地骂苏建军是后爹。
李巧骂着可没耽误手里的活,袅袅炊烟中,肉炒豆角就大饼成了。
苏忆安这才有时间问叶思远。
叶思远因为表现良好,当时抓犯罪分子有功,减刑五个月,提前释放了。
他回省城看了看爷爷和弟妹,又拎着提包回来了。
家在这里,儿子也在这里。
“快一年了,忆红和向阳还在槐北吗?”
“对,还在我那儿,在我的文具店帮忙。”
“你姐,嫁人了吗?”
苏忆安眉头一挑,“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要是她嫁人了,不方便带向阳,那我带着,我毕竟是亲爸。”
苏建军很不爽,“说的好像你不娶了似的,再娶个还不是一样?有后妈,还不如跟着亲妈。”
宁跟要饭娘,不跟做官爹,道理太对了。
“向阳你是别想了,你要他就等于要我姐的命,她可以为了向阳不嫁人,你不可能为了向阳不娶妻。”
“那我去见见向阳,你们哪天走啊?”
“还不一定,没什么事明后天的。”
一顿饭刚吃了一半,苏大友来了。
“忆安,你婆家来电话了,说你弟妹去了医院,孩子看不过来,让你们赶紧回去。”
不知道这个弟妹是王玉桂还是刘汉菊,要是刘汉菊可能是磕着碰着了。
苏忆安不挂念别人,她挂念自己的三个孩子。
苏忆安催促楚闻松快走。
“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下次吧,嫂子,我们得回去了,要是婆婆去医院,孩子肯定闹腾。”
李巧只好作罢。
把自行车骑到最快的速度,也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秦绍刚和楚父楚母都去医院了,留楚闻冬一个人,小的哭,大的也哭,她也要急哭了。
“怎么回事啊?谁去了医院?”
“还能有谁?楚闻柏的小老婆呗。”
楚闻松喝斥道:“在孩子面前,好好说话。”
这要是让孩子学了去,小老婆小老婆的多难听啊?
苏忆安倒不在意这个,她一边哄着苏苏一边问:“她怎么了?”
“也不知道在家作什么,说是出血了,怕是早产,二哥把爹妈都叫走了,饭饭他爸也说去看看。”
早产,就代表着大人孩子的体格差,孩子有可能住新生儿监护室,钱有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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