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朝着房间内连喊了几声,终于,寝房大门被一个妙龄女子悄悄打开了一道缝。
“大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听到女子的话,张秉鹤却不乐意了。
他费尽了浑身上下的最后一点力气,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面见太师的机会。
这不仅仅是一个见太师的机会,更是自己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大人!太师大人!”
“在下张秉鹤,有特别重要的事,需要向太师大人禀报!”
终于,寝房大门“呼啦”一声,被人彻底打开。
只见上官仪身披长袍,一脸不悦出现在了房门后。
“蒋林,你就是这么当差的么?”
蒋林自然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应道:“属下告诉过张太医,您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张太医着急得很,说是今晚不见到您,他就在太师府不走了!”
听到上官仪的声音,张秉鹤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太师大人救我啊!”
上官仪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的这个不成人形的东西,竟然会是张秉鹤!
“张太医这是怎么了?”
被上官仪这么一问,张秉鹤这才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将之前在荣亲王府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和盘托出。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我河西张氏的医术如此高明,那两味药加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医仙下凡,怕是都看不出任何异常!”
“本来我也有机会向四皇子下药的,只可惜……”
“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四皇子就一口咬定,我是被太师大人安插进去的眼线?”
蒋林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怕是张太医心中太着急了一些,这才露出马脚了吧。”
然而蒋林此话一出,上官仪的凌厉眼神,便已经扫向了他。
“看来,蒋管家是觉得,四皇子能有所察觉,是十分合理的事了?”
蒋林连忙低下头去:“属下不敢!”
张秉鹤越说越伤心,只可惜空空洞洞的眼窝,如今已经不能再流下半滴泪水。
“求太师大人救救我,我还有办法,我一定会扳倒四皇子……”
但上官仪显然早已没有了任何耐心,只是向蒋林抬了抬手:“带他下去吧。”
张秉鹤还以为上官仪是要带自己去医治,登时心中大喜,就连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都骤然轻了不少。
“谢大人、谢大人!”
“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说完,他便感觉自己被几个人扛了起来,七转八转,最终,仿佛是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蒋管家,若是有医者要来医我的伤,能不能让他按照我说的来做?”
“我张家有一妙方,能医治断筋……”
张秉鹤自顾自地说着,殊不知他此刻身在的,正是令太师府一众家奴全部闻风丧胆的后院小屋!
小屋内,各式各样刑具一应俱全。
地板上的血迹早已发黑发乌,即便是擦过无数遍,但依旧满是擦拭不掉的血迹。
蒋林满是讥讽地望向张秉鹤,只觉眼前的人又可怜,又可悲。
“张太医啊,下辈子好好做太医,别掺和这些事了。”
“有些事,不是区区一个太医就能够做得了的!”
“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话音刚落,小屋内便传来一道凄厉的哀号声。
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平静。
太师府的一众下人似乎对这样的动静早已见惯不惯,只有来来往往的呼号寒风,见证了方才那一幕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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