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头的守军,多数都已经受了伤,相比前两天,今日他们的减员情况更加严重。
城头的边军旗帜,也已经发黑,上面还有不少血迹。
许士清带着几个正将和副将在城头,遥望着远处的女真军营帐。
这两日,女真军队已经彻底放弃进攻其他城门,转而向东门发起了猛烈的如潮水般的攻势。
女真军队纵然也是死伤惨重,但是他们仍旧在准备下一波进攻。
看着不远处正在集结的军阵,许士清的右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他狠狠拍打了几下自己的手掌,拿出酒壶狠狠灌了一口。
“将军,你给我留点啊。”
梁大涛在一边,眼馋许士清手里的酒。
许士清把酒壶丢给他,道:“都给你们了,一人一口。”
梁大涛接住酒壶,直接往嘴里猛灌。
“梁大涛,你个龟孙儿耍诈。”
旁边,一个将领直接把酒壶从他口中夺了过来。
剩下的几个将领都不是什么文雅人,纷纷夺过来夺过去,片刻间就把酒壶里的酒喝个精光。
最后那位,更是伸出舌头,一滴滴地接住。
梁大涛响起陈莫之前在犒赏会上说的,道:
“也不知道陈先生说的天下最好的酒到底是啥滋味,我做梦都想尝尝。”
“就是,陈先生说的神乎其神,要是不能尝一口,真是可惜。”
另一个将领也道。
那日,陈莫喝的起兴时,就跟他们说自己的“醉媚酿”,那酒才是天下间最好的酒。
就算是仙酿,也不过如此。
陈莫的话,让一众边军将士心痒难耐。
许士清站起身,望着已经开始冲锋的女真军道:
“想喝,那就给老子狠狠杀这群狗贼,得胜之后,我厚着脸皮,无论如何也会向陈先生讨酒。”
“是。”
所有人都直身子,手中握紧了武器。
————
女真军营帐那边。
术虎贞脸色非常阴沉。
纥石烈部两天发了四次军报,夔州城的炎军攻势猛烈,并且粮草几乎耗尽,若是今日没有粮草和增援,恐怕就守不住了。
“运粮的是何人,怎么还未回来?”
术虎贞吼道。
几个将领脸色也是非常难看。
“将军,照理说早就该回来了,莫非真的在路上遇到炎军?”
气氛紧张起来,术虎贞脸色也是微变。
“马上派两营人马沿着粮道北上,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他命令完,白先生道:“将军,纥石烈将军那边,您有何决断?”
这话是在提醒术虎贞,纥石烈部那里的军情肯定是真的,他们坚持不了太久。
如果防线被突破,那么他们就会面临两面的敌人,到时候,这大宁监必然打不下来。
术虎贞道:“传令,让他们退守二十里,堵在大宁监南门,和我们呈掎角之势。”
“是。”
一个将领马上去安排人通传。
等许多人散去后,白先生道:“大将军,此举恐怕会有让我们陷入重围的危险。”
术虎贞冷笑一声道:“白先生,你多虑了。”
“我们虽然在攻城中伤亡了一些人,但如今还有齐整的五万人马。”
“王晋那点人,就算加上均州徐拱大军,也不可能围得住我们,更何况我们随时能北上旬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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