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急了,晚了,这事儿都是老黄历了,我知晓之后已让应龙去教训了一番,挑了几个例子挂在山上以震慑群神。”
“此事还用不到你着急,太行山神那边,既然你折腾了一番,我也不好太过追究,此事不如就此结束,如何?”
防风氏虽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毕竟,其他人可不知道自己在后世还有一个崽子,但自己又不愿招摇,省的一些老东西起别的心思,趁自己没有空闲,去为难一个小孩子。
虽然自己给张珂也找了两个靠山,但这两个也是一言难尽,手伸不了那么长,管不了太多。
如此,从客观的角度上看,倒是自己没道理了。
不过,有大禹接过,也不算什么了。
人王嘛,虽是人神共主,但终归还是人族的王,坐上这位置,他就活该给人族擦pg。
“你的事完了,你死而复生,打脸人王的事,我也不准备追究,如此,你我恩怨能算一笔勾销,我俩还是好友吧?”
防风氏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我打你脸?
这死而复生是那个时间线的防风氏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自己活过来了,总不能再立马钻回土里埋起来吧?
这不是任性,是纯粹有病!
况且,说到底,他跟大禹的矛盾的罪魁祸首也是那些水神,并不是不可调节,自己既不准备去死,那重归于好是必然的结果。
但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气。
他这三十多天的日升月落的打,白挨了?
见防风氏默不吭声,大禹也索性当他答应了,反正事实就摆在你眼前,不和好大不了再打几顿嗯,好友之间怎么能叫打呢,那叫玩闹。
心中想着,大禹伸手揽着防风氏的肩膀,与此同时他神色肃穆的往周围环视了一圈,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后,才靠到防风氏耳边,轻声道:
“既是好友,那好友落难了你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前所未有的心慌,自身真灵彷徨不安,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还没等大禹说出来,防风氏就知道这话自己绝对不能听,一旦听到,就会被卷入一场麻烦当中。
但被追逐了数日,又跟大禹数次争斗,哪怕这之中放水的性质更多,但直到现在,防风氏也是筋疲力竭,不然的话,他先前就不会是那副疲软,颓废的样子了。
而此时耷拉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又涌出前所未有的大力,禁锢的防风氏根本挣脱不开。
哪怕防风氏屏蔽了自身的五感以及真灵对外界的感知,也硬是被大禹撬开封锁,听着那宛若恶魔一般的低语:
“你我如此,再追逐月余,下手狠点,之后回去我也好给太行山神跟诸臣一个交代,不然若是这么轻松放走了你,我也不好说,你说呢?”
被这么禁锢着,防风氏也只能听着。
随后,看向大禹的眼神就发生了些许变化。
你是给太行山神跟诸臣交代呢,还是给青丘那位交代呢?
毕竟,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典故,现已被史官记录在册。
防风氏虽然久在地下,但真灵并未蒙昧,也听说过。
据说,从此之后,不管在家,还是外出,那位都跟的相当紧。
但凡大禹出没之处,必有青丘的身影。
话说,你这么说,就不怕被那位听到了.
看着防风氏紧张的扫视周围的动作,大禹无奈一笑,这一遭看来是过不去了,连一个死人都知道了,估计这蛮荒地界也没几个不知道的。
“放心,我已经看过了,她并不在此。”
大禹拍了拍防风氏的肩膀,放心的安抚道。
而且,他家那位,也只不过是因为先前治水的事儿,有些担忧跟后怕,只有看着才放心。
倒不是什么悍妇,并不会对他的行踪有什么干涉。
现在不在也不例外。
往往只要能感应到他的气息,就不会现身。
现在兴许是看到了什么好玩儿的,被吸引了注意吧!
毕竟,青丘,多出顽劣之辈,而自家那位性子更是活泼好动,精灵古怪,也是趁着她不在,大禹才敢密谋这些,不然日后难免落妇人口舌,成了被取笑的对象。
话说,这一直跟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给她找点儿事做?
心中想着,大禹的目光就渐渐落在了防风氏的身上:“吾之好友,刚才似乎听说你家出了个崽子,既能让后世蛮夷以昊天之名来我九州招摇撞骗,估计也不是个庸俗之辈。”
“你看,你我为至交好友,不若再行亲上加亲之举”
“不行,你想也别想!”
防风氏伸手一推,立马推开了禁锢着自己的手臂,站在远处愤愤的看着大禹。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我先前还一直担心泄露了消息之后,有别的老东西拿着这事儿去烦扰我家崽子,结果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什么一笑泯恩仇,什么你我好友。
呸!
感情,你这老东西一直在这儿等着我呢?
只一瞬间,防风氏就涨红了脸:“我家崽子如今尚且年幼,若以蛮荒计年,尚不足一岁,即便以后世计算,也刚及冠,你这老东西也敢惦记!娶一个老婆子,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
“这话怎么说的也太难听了些!”大禹上前,却被防风氏果断推开,但他也不恼,只是笑着搓搓手:“我家女儿均以婚配,剩下的也是年幼不知事的,拉个娃娃亲嘛!
况且,我家女儿虽不是国色天香,但放在蛮荒姿色也是上上之选,走,咱们回去,我那些女儿你看上哪个随你挑!”
说着就要上前拉扯防风氏,但却被果断拒绝。
就在两个壮汉互相拉扯的时候,一旁的古树之上,忽然传来了一道银铃般的笑声:“禹,你这强人所难的习惯可是得改改了。”
话音落下,一位身材窈窕的明眸少女从高达上千米的参天巨树上跳了下来。
平稳落地。
“若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女儿你看不上,我青丘之中可还有许多小狐狸,正是桃花浪漫之时,不若你去挑.算了,你跟禹一样呆头呆脑的,能有什么眼光。你们继续,我自去寻那后辈,青丘狐族千万,总有适合他的一款。”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大禹张了张嘴,但看到少女衣裙后撑起来的一角,以及裙边隐约闪现的狐尾,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却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作为枕边人,他哪儿还不知道自家这位的脾性。
作为青丘狐族,祥瑞本人,能让她都控制不住暴露出本相的只能是遇到了感兴趣的事。
往往这个时候,什么劝阻的话都不管用,哪怕严加看守,仍然会被她找到疏漏之处,而后一次击破。
哪怕是自己都在这上面栽了不少的跟头!
只能希望,自家这位有点收敛,再不济,也别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使自己当初的那套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
事已至此,只希望那后辈能多抗一些时日,让自己多清闲两天。
但大禹没话说了,可不代表防风氏也抱着同样的念头。
他还是个孩子!
还是孩子啊!
太早婚娶,日后可怎么办啊!
可青丘这位,又不是自己能拦住的。
毕竟在蛮荒能混到一族之主的存在,都不是什么好像与的对象,更何况这位还承担了上古祥瑞的概念,其实力也深邃的可怕。
虽然防风氏并不畏惧祥瑞之名。
但别忘了,在青丘这位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处于蛮荒顶点的人王。
换句话说,别看他俩在这勾肩搭背,但倘若防风氏追上去阻挠,甚至做过一次场,分分钟大禹就要手持九鼎亲自下场了!
一时之间,防风氏的脸上阴晴不定。
而恰在此时,一旁,先前少女跳下的那颗古树上,忽然一阵变换,露出了一个苍老的面庞:“禹帝,今日之事实在非老朽之错啊,您.她威胁老朽,若是敢吭声就把青丘的狐族们都待来,在老朽树根下刨千百个洞窟,老朽不敢说,不敢说啊!”
这确实像她能说出来的话。
但看着这哭哭唧唧的面容,大禹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像自己是个摆设,能放任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伤心人吗?
没点儿眼力见。
大禹摆摆手,开口道:“行了,不用这般作态,我并不会怪罪,去忙你的吧!”
“谢禹帝体谅,老朽去了?”
看着大禹那明显不太高兴的神色,树上的脸庞也不敢多待,匆匆一拜之后迅速借助地下树林的根系迅速远去。
而回过头来,看着整个人都呈现一种灰白色的防风氏,大禹挠了挠头,斟酌着开口道:“你看,反正事已至此,不如考虑考虑我家闺女,毕竟,再怎么说总归也还是人!”
“滚!”
骂了一句,防风氏转身就走。
大禹则跟在后边:
“哎,你这人,不识好人心啊,我家女儿相貌,能力皆上上之选,又不亏待你。更何况还有我这个亲爹在这,若是你我结了亲,哪儿还有太行山神那种不长眼的敢欺负你家崽子。”
“再说了,你家崽子我还没见过,这也是你我好友我才如此,别不识好人心啊”
声音渐行渐远。
而目睹着那两道逐渐远去的身影,树木茂盛之处,有一年迈老朽的身影从地下钻了出来。
宛若枯树一般的双手在额头擦拭了多次,但仍旧擦不干渗出的汗水。
这又是何苦来哉!
自己这颗老椿树,已经尽量挑荒山野岭落户了,但谁能想到,今日还能遭此厄运。
它可不觉得窃听这些秘闻算什么好事儿。
要知道,若没有足够的实力,秘密这玩意儿可是催命符,随时随地都会让你暴毙。
只是,人王夫妇总归大度,并没有因此就对自己做些什么,甚至哪怕一句警告的话都没有。
但即便这样,老椿树也决定彻底遗忘了今日的遭遇。
只见它伸手往地下一捞,随着大地的微微动荡,一根宛若碧玉一般的树根从地下伸展了出来,老迈的手掌此时宛若刀锋般锋锐,轻轻划过,就将树根一分为二。
紧接着树林中刮起了一阵狂风,将被分离的树根搅的支离破碎。
虽然脑袋疼痛难忍,但老椿树的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而在跟上古蛮荒有无垠距离的后世。
津门,山下的一所小院中,忽然有一道光芒闪烁.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波纹了,撒来点赞美我听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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