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黄忠带着黄舞蝶前来拜见刘辩。
“黄将军请坐。”
刘辩自从跟着王越、童渊习武后,每日早晨便会起来练武,倒是没有晚起的习惯。
“陛下果然是行伍中人,刚入院中,便听到了陛下与诸位将军的练武声响,弄得我也手痒难耐。”
黄忠笑了笑,说道。
“这有何难?黄将军请入院中,朕与黄将军比试一番便是。”
黄忠闻言,有些不可置信,但见刘辩说罢就冲入了院中,提起八宝陀龙枪等着自己,他也不好推辞。
黄忠一入院子,立刻从一旁的武器架上选了一把朴刀,这是他马上常用的武器之一,拿起朴刀,黄忠在手里颠了颠重量,觉得还是有些轻了。
但回头想起对手是刘辩,便也不计较了,“陛下,请了。”
黄忠说罢双手握刀,拉开了架势。
刘辩拱手行了一礼,随后立刻单手出枪,八宝陀龙枪如同晴空闪电一般,直飞黄忠面门而去。
“乓!”一声兵器相交的脆响自两人身前炸开。
“陛下尚武,父亲不可大意!”
黄舞蝶立刻提醒道。
黄忠闻言,感受着手中朴刀传来的震动,这一击竟刺得他虎口隐隐作痛!
刘辩微微一笑,手中招式不停,金枪在他手中如同五爪金龙一般,绕着黄忠不断飞舞。
黄忠一招落入下风,竟在接下来的三十招中都只能抵挡应对,而且他看向刘辩,呼吸竟无一丝混乱,也不见其疲惫。
黄忠不甘就此落败,怒喝一声,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架起朴刀架开刘辩金枪,一脚收着力道踹向刘辩小腹。
刘辩见状,单手拎起长枪,猛退而去,黄忠见势,高举朴刀,以身体转动代替挥刀,追在刘辩身后,刹那间便送出了五刀。
刘辩见他力竭,单手抡枪一甩,脚下一弯,扭头躲过黄忠一刀,双手挺枪刺出一击回马枪,力道巧妙,枪尖落在了黄忠喉前三寸的距离。而黄忠的下一刀也离刘辩的头顶不足两指!
黄忠疑惑地望着赵云三将,他们竟没有一丝要阻拦的意思,这倒是稀奇。
“臣失礼了。”黄忠收刀,拱手行礼。
“演武如战场,不必如此多礼,黄将军武艺高强,若真在战场上,朕必然是敌不过将军的。”刘辩收起枪,回头继续说道,“在朕回马之时,将军只需三箭连发,朕不死也伤啊!”
“陛下竟知道臣的绝招?”
黄忠有些愕然。
刘辩看了看黄舞蝶,答道,“将军之女经常提起,所以朕便记下了。”
黄忠咧嘴一笑,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女儿,黄舞蝶见父亲目光射来,立刻躲入房中备茶。
“臣还未谢过陛下救我儿一命,陛下但有吩咐,臣必不敢推辞!”
“将军不必如此,朕身为大汉天子,见子民有难,岂能见死不救?”刘辩拉着黄忠的手,走进了屋中,“将军不必如此挂怀,朕的确有一事相托,但绝不会以恩情要挟的。”
“陛下但说无妨。”
“朕欲扶保长公子刘琦,朕想让黄将军推荐刘琦入军中历练,有将军辅佐,朕心可安。”
刘辩看着黄忠说道。
“这…此事需州牧定夺,臣岂可擅自越权?”
“黄将军放心,景升那边朕已经说通了,将军只需提议便好。”刘辩说罢,给黄忠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不知将军与南阳黄氏一门,是否一脉?”
“回禀陛下,百年前的确一脉,但到了臣这里已出了五服,倒也不算亲近。”
黄忠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若他真的与荆州望族黄家有亲,自己儿子又怎会久治不愈呢?以黄家的名望和人脉,早就能请张仲景和华佗出手治愈了。
“既然如此,黄将军与朕倒也亲近得很,朕身边有一侍读,唤作诸葛亮,他乃是黄承彦的乘龙快婿,今日老先生正好来看闲婿。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如就请到此处一同喝茶如何?”
刘辩拉着黄忠的手问道。
黄忠被问得微微一愣,虽然他的刘表看重不假,但他也只不过是刘表为了压制蔡氏而提拔的武将,终究在军中不太得势,如今当今天子竟拉着自己的手为自己拓展人脉,这是什么?这是时来运转啊!
“单凭陛下吩咐!”
“如此便好,仲康去请孔明和老先生来朕这里一聚!”
许褚闻言立刻点头。
片刻过后,诸葛亮扶着一位手持拐杖的老人,带着刘琦进入了刘辩房中。
“草民黄承彦,见过陛下!”
黄承彦一把甩开诸葛亮,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刘辩身前。
刘辩并未立刻搀扶,而是等他叩拜完才将他扶起,“老丈好身体啊,今日不分君臣,不论亲疏,老丈请看,这位将军你可认得?”
黄承彦顺着刘辩的手,向着黄忠望去,所谓人老成精,诸葛亮就是他劝说去京城学习的,他怎能不懂刘辩的意思。
“哎呀,这不是汉升吗?叙儿的病可好些了?”黄承彦拉着黄忠的手说道,“你怎不来找我啊,我有两位神医是有旧的。”
“这…我想着与南阳黄家已出了五服,便觉得有些唐突了。”黄忠心中暗叹,他又不是没有找过,只是事情都没递到黄承彦那里,就被黄家人压下了。
说到此处,黄忠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少年刘辩,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陛下要显得真诚得多。
“你这孩子,出不出五服,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嘛?”黄承彦的语气略显责备,“舞蝶呢?她还未嫁人吧?放心,老夫必定为她找个好家人。”
“叔公莫急!舞蝶…舞蝶已是陛下的人了!”黄忠闻言刚想答应,便看到自己女儿那张愤怒的脸,立刻改口说道,“自从陛下救治叙儿,舞蝶便认准了陛下。”
“便是陛下不允,舞蝶甘愿在陛下军中当一校尉,侍奉终生,这是当时陛下救弟弟时,舞蝶便说好的。”
黄舞蝶见状,立刻丢下茶具,跪在刘辩身前。
黄承彦一脸早就已经知道的表情,笑着看着了刘辩。
“老家伙好厉害啊!直接釜底抽薪,认了黄忠当侄儿,又让黄忠嫁女,三两句话便已经是朕的曾叔公了?”
“若有这层关系,我且能亏待孔明?果然人老成精,好算计!”刘辩心中暗暗感叹。
但见黄舞蝶眼中含泪,非自己不嫁的样子,这计怕是不中也不行了。
刘辩扶起黄舞蝶,柔声道,“舞蝶先随军吧,待朕回京,必要明媒正娶,黄将军也放心,朕不会亏待令爱的。”
“多谢陛下!”
黄忠闻言,立刻下拜,今日他太开心了,不仅靠上了黄家的大船,又变成了陛下的岳丈,还成了荆州下一任继承人的孤臣,收获不要太大。
“黄老,该谈正事了,货物的事情我已与景升谈妥了,由刘琦来负责,黄忠将军辅佐,我相信这样一来,即便是蔡家,也不敢插手黄家的生意。”
刘辩叹了口气,原本黄家是会被大幅度削弱的,此刻就当是还礼了。
“陛下为黄家谋,黄某感佩,愿为陛下推广纸张之用,我黄家在荆州有私塾十几处,想必半年便会有成效的。”黄承彦立刻说道,“此事还是孔明提醒老夫,才知道陛下有如此胸怀,黄家岂能不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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