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朝臣见刘辩如此打扮,心中已经有数,正在酝酿措辞之时,一人却走了出来。
“臣,黄门侍郎钟繇,预祝陛下大胜而还。”
随着钟繇说罢,唐瑁、袁滂、王允、蔡邕、杨彪等一众亲近刘辩的老臣皆是站了出来,复述了一遍钟繇所说。
颍川唐氏、钟氏、荀氏已经表态,加之王允和蔡邕这对朝中老臣出面,大家即便看在面子上也不会去驳他们二人。
至于最后的弘农杨氏,承包了刘辩在司隶与西凉边境建设当地郡县的任务,这几年可丝毫没有少赚啊,所以他历来是刘辩的铁杆票仓。
满朝文官掂量着这老几位的分量,一时间竟都不敢再开口,反倒是将目光投到了尚书令陈纪身上。
陈纪感受到目光,不由心中一怒,瞪了回去,心中暗骂,“你们看我干啥?我为了表忠心,儿子陈群现在依旧在上郡未归,这种话题我还需要参与吗?”
目光灼灼之下,陈纪终究还是站了出来,“陛下是否可留下战时的朝中规制?”
陈纪一言引动朝堂,那群文官的眼神从炙热变得疑惑,而几位老臣则是在品味他的用意。
“怎么又看我?我只是觉得陛下不在,诸事处理太过繁杂,身为尚书令,提个意见不应该吗?”陈纪不解地想道。
刘辩闻言,也被他这一句话惊得不轻,要知道三省六部的想法已经在他脑中动了很久了,若是顺着陈纪的问题提出来,不久可以重点实验了吗?
刘辩拧眉,暗自想到,“不行,三省六部的制度是高度的中央集权,明眼人一眼便会看出其中用意,若是被揭穿后引得诸侯联手来攻,岂非自寻死路?”
“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刘辩正在想着,陈纪看见了刘辩的表情,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自己细品之下,似乎也确实有讨要权力的嫌疑,不禁冷汗之下,向着几位老臣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王允和蔡邕是见过刘辩怒而暴起的,立刻会意,刚想开口圆一圆陈纪的意思,却发现刘辩转忧思为喜悦。
“嗯陈尚书说得有理,朕有一法,战时可设三部,为吏部、户部、兵部。”
“其中吏部专管官员之事,户部专管国库与户籍编纂之事,兵部则专管战事后勤、沙盘推演、情报收集等与战事相关之事。诸位以为如何?”
陈纪听罢,立刻拱手称善,丝毫没有犹豫的。
汉朝时期的尚书令,手中实权很大,属于最高行政长官,并且对许多国家大事都有决策权,而陈纪其人年事渐高,本就精力不足,加之此刻朝中某些文臣经常对刘辩提出的政令有异议。
这让陈纪需要消耗大量精力去抚平这些官员,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
“好,陈尚书便为这第一任吏部尚书吧、另外朕会让蔡邕助你一臂之力,户部则由袁滂与唐瑁负责,至于兵部则由杨彪、荀彧、王允为尚书。”
既然闻言,立刻拱手谢恩。
其实对于王允、蔡邕以及袁滂来说,尚书的任命属于降职的,但实际上手中实权却是更大了。
尤其是蔡邕和陈纪,吏部相当于管理着官员的任免,只怕刘辩走后,他们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其余的文臣,见几位大佬都同意降职了,也只好跟着称颂。
早朝罢后,荀彧立刻拉着蔡邕一起来到了刘辩面前。
“陛下,臣与蔡尚书来了。”
“嗯,朕的确找你们有事,朕要给你们一个暗职,文若可去朱雀军中选五百名善事者,在朕离京期间成立校事府。”
“校事府主要负责对外的情报收集,对内的监察百官。”
刘辩说罢,蔡邕一脸迷茫,不知道刘辩为何要让他来做这个事情。
“蔡尚书,你既然掌管吏部,又是新上任,拿不下陈尚书者,必会投向你这里,这不正是校事府的职责范围吗?”
刘辩看向蔡邕,缓缓说道。
“可这……”
蔡邕脸皮一颤,自然知道这属于得罪人的活儿,天下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朝中官员总会知道自己也是校事府的人。
“国丈放心,待到朕从兖州归来,定会找人替换国丈。”
刘辩这一声国丈,既是提醒也是劝说。
蔡邕闻言,不敢再推辞,立刻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走,刘辩立刻整装待发,从兵营中领了五千朱雀骑兵,便向着中牟而去。
出城之时,刘辩的九位后妃以及何太后,站在城楼之上为他送行。
刘辩头也不回地在马上摆了摆手,随后立刻下令全军快马加鞭。
“头也不回……”
城楼之上不只是那位哀怨了一声。
“出征回头不吉利,走吧,随哀家回宫,陛下给哀家留了一封手书,每日朝中之事,皆有常侍会告诉哀家的,大家都做好辛苦的准备。”
何太后一声令下,带着后妃们回到了皇宫之中。
野外,刘辩军队身侧的农田已经一片金黄。
许褚策马上前,不禁问道,“陛下,当真不怕京中有异?”
“不怕,朕之所在,既是大汉。”刘辩转头看向许褚,继续说道,“朕还巴不得那些墙头草谋反呢,朕留了后手,仲康放心便是。”
“臣的意思是,若有臣和典韦一人在京中,也许会好一些。”
“仲康,你可还记得,朱雀军中的校尉朕是怎么让你选的?”
刘辩笑着问道。
“陛下让我挑选从皇庄中出来的兵做校尉啊。”
“那伍长呢?”
“伍长的人选也是从皇庄的兵员选出来的。”
“这不就是了?底层军官与中层军官皆是出自朕的皇庄,朕十岁以来便日日与他们同训,虽然叫不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却也可以说知根知底。”
刘辩笑道。
“原来如此!”
许褚这才如梦方醒。
“何止如此,他们上任之后,陛下不仅多免了他们家中一年的赋税,甚至逢年过节都会让我派人去他们家中送粮送肉。”
典韦瞥了许褚一眼,继续说道,“可以说朱雀军中,认的只有陛下,其次才是兵符,最后才是咱们俩。”
“这……”
粗心的许褚从来不关心这些事,这也是刘辩将亲近中低层军官的事情交给典韦的原因。
“若是有狼子野心试图蛊惑缇骑呢?”
许褚又问道。
“哎,陛下让你平时多学习,你都干嘛去了?缇骑平时只管京中秩序与坊市,日常配的武器也是棍棒,若遇特殊情况,需要去武库领取兵器。”
“但是京中的武库是由我们朱雀军在管的,管理武库的校尉,是陛下亲自选的,皇庄之中那位老李头的儿子,以他那愣脾气,缇骑敢无兵符和诏命去武库,他敢立斩不赦。”
典韦拉着缰绳,才敢转头与许褚说话。
许褚闻言,老脸一红,“你倒心细……”
“仲康,恶来这方面的确比你细致一些,来日若是掌管大军,心中还是要有一本账的,朕打算此次回去后,你们便去学宫中的武所学习兵法之道。”
“臣,遵命。”
许褚立刻答应了下来,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
“两日内必须要赶到中牟!到了中牟城中,全军可畅饮一晚!”
刘辩立刻对着身后的传令官说道。
那传令官闻言,眼中一亮,立刻下去传令。
诏命一下,前有美酒刺激,大军立刻顺着秋风,一路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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