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营中,戏志才拱手问道。
“曹将军,舟船可出发了?算算时间,陛下亲军皆是铁骑,应当已至城西河道了。”
“军师放心,开战前便已发船,袁军的注意力皆在我们这里,定然难以发现。”
曹仁回答后,又继续说道,“军师,此刻广宗城中只怕已经断粮五六日了。”
“若是城西难下,可还有他法?”
戏志才闻言沉吟一声,“有,不过也是千难万险啊。”
“曹将军,请快速扎营,不可怠慢,我将士元留下辅佐你,我现在要带着孔明,立刻去见陛下。”
戏志才说罢,领着诸葛亮翻身上马,拱手告辞。
“军师一切小心,我等定会按照军师之策行事。”
曹仁拱手,看着戏志才与诸葛亮远去的背影,当即下令将曲周制作舟船的剩余木料,连同拆除先前营垒的剩余支援全部运往前线。
就在戏志才望着刘辩而来的时候,刘辩已经率领白虎、朱雀、玄武三军共计两万五千兵马抵达了城西河道对岸。
“此处地势易守难攻,怪不得袁绍会将黑山贼军放在此处。”
刘辩看着眼前的水势与前方的地形感叹道。
“陛下,志才安排的舟船已经到了,是否以舟船为基,立刻搭建浮桥?”
郭嘉拱手问道。
“嗯,立刻搭桥,在对岸扎营,等云长他们一到,我军便可进攻黑山贼守军。”
“臣领旨。”
郭嘉闻言,立刻拱手,带着许褚和典韦两人一同离去。
而正在向着城西逃窜的张郃,已经甩开了身后的汉军步兵,这才稍稍得以喘息。
“张将军!逢军师有令,不可再往城西而去!”
袁营传令官,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张郃率部停歇的时候追了上来。
“啊?”
张郃此刻闻言,才发现自己自作聪明是中了计。
“糟了,此刻我等已无回头之路,该如何是好?”
张郃看着传令官,希望从他那里等到答案。
传令官闻言,立刻从袖中掏出书信,递给了张郃说道,“军师已放烟火在城西调集了防御,若张将军无法回营,便与城西守军,抵挡汉军。”
片刻后,张郃读罢书信,立刻答道,“好,我知道了。”
送走了传令官,张郃不敢休息,立刻带着已经有些疲惫的白马义从继续向前。
张郃身后追击的关羽,见此地与城西已经不足十五里之地,立刻下令全军停止进军。
“子龙,军师给的锦囊,此刻正当堪用。”
赵云闻言立刻将戏志才出兵前交给自己的锦囊打开,递到了关羽面前。
“水道最浅处,可以盾扎舟,渡河回营。”
关羽读罢锦囊立刻将其中书信交给了此刻最通水性的甘宁。
甘宁指着身侧的河道说,“关将军,此处便是河道水最浅之处,最深不过一人高,此处与对岸滩涂极为接近。”
“上次我行船至此时差点搁浅,便是在此处。”
甘宁指着前方芦苇丛生的河道立刻说道。
“军师当真神机妙算,竟然连我军行军所至之地,都算得分毫不差。”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感叹道。
“关将军,军师可是单单根据我与甘将军的描述,便绘出了这一长段河道的地形图,戏军师之才,不下郭军师与荀令君的。”
赵云赶忙补充道。
“嗯,子龙说得不错,我等当尊军师之计,立刻以盾为舟,速速过河!若是让袁家发现了军师谋划,恐怕会坏了军师大计!”
“全军听令,半个时辰内,无法渡河,军法处置!”
关羽面色一凝,立刻厉声说道。
青龙军与江夏水兵闻言立刻动了起来。
有了江夏兵的帮助,青龙军手中的木盾很快便被连接在了一起。
而军中较为通熟水性者,则是褪去身上盔甲,包在一起,放于木盾之上,借由水的浮力,推盾过河。
一刻后,关羽见自己兵士过河的已有大半,他驾着赤兔,也准备趟水而过。
“若是子龙和文远的骑兵从此过,只怕是难上加难啊,怪不得军师要我襄助曹仁。”
马上的关羽不禁说道。
“此番文远和高顺留在了曹将军营中帮助曹将军,也是军师看出了袁军战力不俗才做出的调整。”
“原本此战若能留下张郃与高览,我军便能直入袁绍外营一探虚实。”
“哪里晓得这袁营的高台箭楼竟不输我等的霹雳车与弩车。”
赵云同样催马淌水而过,脸上满是可惜的神色。
“曹仁那里有文远、高顺便不用担心了,现在我最担心的倒是留在清河的鲍信等人,文丑与颜良齐名,也不是易与之辈啊。”
“此战我等极为先锋,当速破黑山,缓解军情,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
几人说话间,青龙军大部已经渡过了河道,准备向着刘辩的大营而去。
张郃也在紧赶慢赶中,抵达了麴义设防的城西黑山军营外。
“麴义将军?竟是你在此处驻守?”
麴义见张郃到来,没有丝毫惊讶,“嗯,主公命我协助黑山军守住城西营垒,以防汉军偷袭。”
“张将军既来,当与我同守此处。”
麴义一拱手,缓缓说道。
“麴义将军,在下身后还有汉军追兵,就有劳将军了。”
张郃闻言,心中不禁感叹,原本身为大戟士主将的自己,心中却要为先登营的麴义打下手,分明是自己作战不力,被降职了。
“张将军放心,好好休息便是,汉军即便来袭营,也有黑山军先抵挡。”
麴义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派兵出营迎击汉军的打算。
他的先登营也是在月内数次急行军,绕路而至,此刻汉军就算打到门前,他也不会得迎战的。
何况反击给他的书信中也已经言明了,追击张郃的这支汉军,并没有攻城拔寨的军械。
张郃也看出了麴义的意思,拱了拱手,便领军入营休息去了。
“启禀麴将军,黑山军来报,有一支汉军在河道对岸搭建浮桥,请将军定夺。”
麴义闻言微微皱眉,“搭建浮桥这种事情也需要来禀告?他们不会半渡而击?”
“此刻既然来禀告,一来一回,恐怕浮桥已起,即便我在领兵去打,又有何优势?”
“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下去吧,告诉他们好好守住营垒就是。”
麴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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