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朝廷来保护他们的!”
“谁若敢擅自抬高粮价,得先问问朝廷的刀锋不锋利!”
哗。
群臣震惊。
又被魏叔玉辩赢了。
都去行商了,谁来种地这个问题,别说他们,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难道真的要被推翻了?
当即一个个惊的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错、不错……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眉毛一挑一挑的。
小魏不错啊。
竟然能在群臣的攻歼下坚持那么久。
等下不会真被他通过议案了吧……
“启奏陛下,臣有话说!”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崔义玄睁开了眼睛。
他对着李世民施了一礼。
“准!”
李世民心神一凝。
大Boss要来了。
身为崔家家主,崔义玄能带领整个清河崔氏,能力绝对是极为出众的。
崔义玄再次躬身,这才将目光看向魏叔玉……
“魏御史,士农工商自古如此,并非吾等刻意反驳于你……”
“但敢问,吕氏春秋《上农》亦载,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用则边境安,主位尊。民农则重,重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法立,力专一。民农则其产复,其产复则重徙,重徙则死处而无二虑。”
“舍本而事末则不令,不令则不可以守,不可以战。民舍本而事末则其产约,其产约则轻迁徙,轻迁徙,则国家有患,皆有远志,无有居心。民舍本而事末则好智,好智则多诈,多诈则巧法令,以是为非,以非为是。”
“又敢问,韩非子《五蠹》载: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yǔ之器,聚弗靡之财,蓄积待时,而侔农夫之利。此五者,邦之蠹也。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养耿介之士,则海内虽有破亡之国,削灭之朝,亦勿怪矣。”
“再有,管子《国蓄》《轻重》尽皆在抨击商贾……”
崔义玄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
“说的好!”
魏叔玉大声夸赞一句,然后尴尬的问道:“就是不知是什么意思?”
“……”
崔义玄气的差点暴走。
我搁这讲那么多,你一句话也听不懂?
崔义玄突然有种面对自己那憨憨儿子的感觉。
“前面的大致意思是百姓务农,方便朝廷管理,财产固定,不方便移转走,能使得国家更为凝聚。”
“后者的意思是事末之人钱多,容易迁徙,一旦国家有难,他们就会携款逃跑!”
“韩非子的《五蠹》意思就是指商人,粗制滥造,积累容易转移的资产,囤货抬价、伺机卖掉,从百姓身上谋取暴利。君王如果不除掉这种国之蛀虫,那么国破家亡就不奇怪了!”
“管子的……”
崔义玄继续巴拉巴拉,魏叔玉频频点头。
“所以你讲这些是想表达什么?”魏叔玉眨眨眼。
“本官是想告诉你,重商政策绝不可能通过!”
“先贤亦是如此,你此举是在玉先贤之作对!”
“与先贤作对,亦是与全天下的读书人作对!”
崔义玄气场全开,蓬勃的气势犹如万马奔腾般杀向魏叔玉……
崔义玄在朝堂上动真格,连李世民都要忌惮三分!
魏叔玉低头沉默不语。
他抬起象笏,看着板上的字迹,嘴角不由勾勒起一抹弧度。
“可是……我在帮天下黎民百姓做事啊……”
魏叔玉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毫不畏惧的与崔义玄对视,亦是踏出一步:“你觉得我会怕天下读书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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