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这一章了,大家见谅,电脑老是蓝屏,我得修一修。)
杨铭这边都是小朝会,无论什么事情,最后拿主意的还得是杨广。
偏偏尚书省很多主官,眼下都在洛阳,所以尚书省很多事务,杨铭只是知晓而已,至于如何处理,还是得看洛阳。
他是监国,不是当国。
杨暕现在是真老实了,但人家也聪明,我不能离开爹娘身边?那好,我就整日粘在你们跟前。
杨广肯定是需要跟自家老二保持距离的,因为他怕老三瞎想,但是萧皇后不会。
于是杨暕每天都赖在自己亲妈那里,他妈去哪他就去哪。
这可是亲儿子,还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萧皇后自然爱惜,外出游玩的时候也会带上。
这段时间,杨暕悄悄联系过宇文述跟来护儿,但是这俩人也在刻意跟他疏远。
来护儿是真疏远,但是宇文述是不得不这么做,不然的话,传到太子耳中,齐王恐怕活不了多久。
三狗宇文士及,当年因为侮辱贺若弼尸体这件事,被贬为奴婢,而且是给他爹做奴婢,如今过去这么久,人家肯定又回来了,现任太仆寺少卿。
这个人跟杨暕的关系非常铁。
“士及吾弟,想煞哥哥了,快请进来,”洛阳德立坊,齐王府侧门,杨暕将披着一身暗色斗篷的宇文士及迎了进来,然后拉着对方的手亲昵的往客厅走去。
房间里,两人落座之后,宇文士及摘掉罩帽,笑道:
“兄长这段日子不好过吧?”
杨暕凄然苦笑:“可谓生不如死啊,贤弟莫要嘲笑我了。”
杨广在晋王时期,就跟宇文述关系极好,也是宇文述帮他做的中间人,搭上了杨约这层关系,然后通过杨约交好杨素。
而杨暕跟士及,这是发小,关系非同寻常,两人的爱好也是一模一样。
宇文士兵笑道:“此番刚刚返回东都,便想着来探望哥哥,您这脸色不太好啊?”
“嗨,别提了,”杨暕给对方倒酒,道:
“最近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说是杨铭当年监修洛阳,故意将老子的齐王府安置在德立坊,意为德行堪忧,尚需树德立人,这个狗东西,那时候就开始贬低我了。”
宇文士及小声道:“还是哥哥太心善了,人家早早就盘算着对付你,而你却顾念兄弟之情,现在好了,人家风光无限,哥哥粗茶冷饭,令人唏嘘啊。”
“我今已是末路,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杨暕连声哀叹。
宇文士及笑道:“穷途末路之尽头,又何尝不是柳暗花明呢?正所谓物极必反,哥哥终是陛下亲子,皇室贵胄,只要韬光养晦,将来不是没有机会。”
“贤弟这是何意?”杨暕愣道。
宇文士及道:“哥哥知道我此番公派出去,做什么了吗?”
杨暕点头道:“我虽不理朝政,但每天都会进宫,有所耳闻,听说是扩增牧场去了?”
“正是,”宇文士及道:
“陛下有意亲征高句丽,已经勒令太仆寺于两年内,上交良马十万匹,这么大的数量,太仆寺这边也是焦头烂额啊,我是从京师回来的,太仆卿崔君绰已经往陇西牧场去了。”
太仆寺,掌皇室车马,统辖骅骝、车府、典牧牛羊等署。
其中骅骝,是周穆王八骏之一,泛指骏马。
“十万匹?呵呵.”杨暕冷笑道:“不从民间购置的话,单靠太仆寺,怎么凑得齐这个数?”
“还是哥哥晓得我们的难处,”宇文士及道:“但是杨约他们家,可是有不少骏马,我找人打听过,至少有两万多匹。”
“伱不会是想打人家的主意吧?”杨暕愣道:“你父亲现在敢惹他们?”
宇文士及笑道:“我父当然惹不起,但是眼下是陛下要用马,我也不瞒哥哥,太仆寺两年之内,最多能凑四万匹,那么剩下的亏空,自然需设法找补。”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啊,以前的话,做哥哥的自然会帮你想办法,但是眼下,”杨暕自嘲道:“我自己的马都快养不起了。”
杨暕心里清楚,太仆寺掌管着皇家设立在天下各地的几十座牧场,不可能才这么点马,那么原因很简单,被贪了。
大隋牧场,只有两种,皇家牧场与世家私办的牧场,没有官方牧场,毕竟骏马这玩意,是顶级战略资源,不交给官府经营,就是怕他们贪。
但太仆寺的牧场又太过分散,指望下面分管的那些人不贪,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隋最大的皇家牧场,就在陇西郡,开皇十七年,杨坚派遣屈突通巡查陇西牧场,结果查出来两万多匹隐马。
杨坚当时怒爆了,直接就要将太仆卿慕容悉达以及陇西牧场一千五百多人全部斩首,后来被屈突通硬生生给劝住了。
下级单位就是这样,平时不查,看起来好像一点毛病没有,一查,完犊子了,多大的窟窿都能找出来。
太仆卿崔君绰这次跑去陇西牧场,就是巡查去了。
宇文士及与杨暕边喝边聊,道:
“想从杨约嘴里抠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当下确实有一个机会。”
杨暕愣道:“你说。”
宇文士及缓缓道:“杨约现在着急重返中枢,族内的人也一直都在给他想办法,我们不妨助他一臂之力,前提是,他得拿出一万匹骏马做为交换。”
杨暕顿时皱眉,道:“跟杨约谈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再说了,这个老王八蛋,我恨不得生食其肉,怎么可能帮他的忙?”
“此一时彼一时,”宇文士及道:“如今裴矩受陛下隆宠最盛,已经被弘农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有杨约回朝方可制衡,我父苦裴矩久矣,此人得势,于哥哥大为不利。”
“还能怎么个不利法?”杨暕嗤笑道:“我都成这副样子了,也不在乎利与不利了,难不成他还有能耐弄死我?”
宇文士及意味深长道:“陛下与皇后将哥哥带在身边,就是担心有人加害与你,太子如今在朝中最是仰仗裴矩,此人阴险至极,不可不防啊。”
“照你这么说,杨约回来我岂不是死的更快?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杨暕喝了一杯酒,抹嘴道:“我知道贤弟怎么想,你想挑起杨、裴两家争端,我好从中得利,可惜啊.”
杨暕苦叹一声:“杨铭羽翼已丰,哥哥我已经斗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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