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后厨那边重新做了晚膳送过来时,房里床上已经衾被衣衫乱做一团。
陆杳不免气急骂道:“你是畜生吗,饭都没吃,我饿了。”
鱼生是被她成功地躲了过去,但才躲过鱼放走鹰,狗又来了。
她想,还是应该开个动物大会,教他们怎么和谐共处。
苏槐道:“我给你吃,直到你吃撑为止。”
床帐晃了晃,差点被陆杳乱抓时给一把扯掉。
陆杳身子被他填了个满满当当,熏热了眼角,她想,狗男人这么狠劲塞,岂止是把她吃撑,是恨不得把她噎死吧。
她完全一副咸鱼心态,但狗男人还是折腾得起劲。
后来苏槐抬了抬头看着她,与她鼻尖相抵,床帐里都是旖旎的气息,他看着她烂漫的桃花眼,忽然道:“你知道夜藏吗?”
陆杳微微一震,方才还兴致缺缺,眼下一下子就变了精气神,嗓子有些沙哑地低低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苏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道:“我知道。”
陆杳顿时将他攀紧,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苏槐道:“我还可以带你去找她。”
陆杳与他对视,良久,道:“苏槐,你真的知道,没骗我么?”
他缓缓厮磨,又着力沉入,她嘴角溢出轻哼。
苏槐道:“你亲我,下次我便带你去找她。”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陆杳眼底漫开水光,极其华光媚艳,美不胜收。
陆杳问:“下次是多久?”
苏槐道:“要不了多久。你不信,便当我没说;你信了,就别怕我骗你。”
陆杳望着他的眉眼,试图想从他眼里辨出些许真假。
他从来便是如此,纵使是假的,在他这里也会跟真的一样,无从可辨。
但他一直等着,看她信不信。
终于,陆杳勾下他的头,偏头吻上他的唇。
他也明知道,只有当她有所求的时候,她吻得这般认真。
但就是这种虚假的认真,能让他感觉快慰到了骨子里。
他掐着她的腰没有以前那般狂野,但是却深沉火热地回应她,听见她在耳畔变了调子地不住呢喃。
陆杳望着他,听着他气息亦是浮乱,见得他眉间眼角,依稀都是动情的模样。
他去调查了她的背景,可如果,他真的知道夜藏在哪里,任他去调查也无妨。
事实证明,狗男人送来的新床确实十分敦实,管他怎么撒野,这新床都不见摇晃。
陆杳感觉,近来府里的风气有所变化。
不见府里下人们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说八卦,下人们见了她,也不再是以往那种尖酸刻薄、冷嘲热讽的态度。
当然,以往刻薄过她嘲讽过她的奴才,都已经不在府里了。
陆杳知道,这相府里必然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眼线,以前奸佞是没管他们,留着还能虚虚实实、顺藤摸瓜收拾一下那些眼线背后的人;如今好似奸佞在清理他们。
本来家就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安全的地方,结果他把自己的狗窝也扯进了争斗场里,现在才知道有眼睛随时盯着自己的狗窝不舒服了?
奸佞总是往她院里凑,来跟她吃饭。
这厢,有他的狗腿子来报,说是抓住了朝中哪个王爷布在府上的线人。
苏槐道:“先审,再杀。”
陆杳道:“怎么相爷现在才想起来要重肃家风,莫不是你怕你弄伤了那两个爱妾的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会怪罪你?”
苏槐道:“你明知故问,是想借着跟我搭话吗?”
陆杳:“……”
陆杳白他一眼,冷笑道:“相爷是越来越喜欢自作多情了。”
苏槐道:“我自作多情,那你问什么问?”
搞得陆杳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多嘴跟狗男人说话!
也不看看用人话能好好跟他交流吗?
后来苏槐来她这里用的膳食也没那么变态了,桌上再没出现过鱼生,都是比较好下口的饭菜。
陆杳心里兜着事,想了想,还是问他:“关于夜藏,你还知道些什么?”
苏槐道:“你不说说她是你的谁?”
陆杳道:“相爷既然当面提了这个人,还能没打听到她是我的谁?”
苏槐道:“凌霄也是你师父吗?你一共有几个师父?”
陆杳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她?”
苏槐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生孩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问句,但对方都没有一个问题是回答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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