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坤带着于野走到近前。
却见鄂安的脸色阴沉,而文桂尚在低声辩解:“长老,攻占东林城时,詹坤存心坑我,方才又故技重施……”
令狐北在一旁打断道:“文师兄所言差矣,我等奉命攻占城门,你却擅自行事,幸亏詹师弟临机应变,不然难免一场恶战。”
“罢了!”
鄂安不耐烦的叱呵一声,道:“应师兄,请开启阵法——”
应龄已等待多时,含笑点头,抬手一指。
随着阵法开启,光芒闪烁,风声大作,景物变化……
转瞬之间,眼前出现一个宽敞的山洞,还有几位仙门弟子模样的筑基、炼气修士守在四周,好奇道:“各位前辈……”
“砰——”
鄂安挥袖一甩,犹如平地卷起风雷,几个仙门弟子毫无防备,顿时离地倒飞出去,竟齐齐撞在石壁上,已是骨断筋折而脑浆迸裂。
文桂不失时机的蹿出阵法,大喊道:“三位师弟,随我踏平坤元门……”
“哼!”
鄂安突然冷哼一声,叱道:“立功心切,倒也无可指责,而谁来守护阵法?”
文桂急忙止步,道:“弟子守护阵法……”
鄂安回头一瞥,恰见于野愣在阵法之中,犹自脸色苍白,很是害怕的样子,他嫌弃般的吩咐道:“你叫什么……于野,竟这般胆小怯懦,且与詹坤看守阵法,若有差池,严惩不贷!”言罢,他转身走出山洞。令狐北不敢迟疑,与文桂匆匆跟了出去。
眨眼的工夫,山洞内再无旁人,仅有詹坤与于野,以及四具血淋淋的死尸。
“呵呵!”
詹坤轻声一笑,传音道:“于师弟若是胆小之人,我断然不信!”
于野慢慢走出阵法,看着洞口的死尸,他翻了翻双眼,自言自语道:“谁不害怕呢!”
当年的邪罗子一把捏死朴仝,曾让他惊吓多日,谁想今日的鄂安只是挥袖一甩,便将两个筑基弟子与两个炼气弟子变成了一堆烂泥。
筑基弟子啊,辛苦修炼多年,御剑飞天的存在,竟然不抵元婴高人的挥袖一怒,又叫人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害怕?
曾与赖氏兄弟交过手,已领教过元婴高人的强大,而鄂安的强悍、无情、狠辣、果断,却远远出乎他的想象!
难怪青萝说过,唯有他修成元婴境界,方能告知魔门的隐秘,否则便是害了他。元婴与金丹的强弱悬殊,犹如炼气修士与凡人的分别。岂不见曾经骄横狂妄的令狐北、荀原,如今也不得不处处谨慎、处处小心。
便听“嗡”的一声,尚未消失的阵法光芒再次猛烈闪烁。
詹坤招了招手。
于野与他退到洞口处,担当守卫阵法的重任。
与此同时,阵法光芒中冒出五道虚幻的人影,并瞬即凝实,竟是应龄长老与四位金丹弟子。
詹坤不敢失礼,与于野举手致意。
而应龄走出洞口之时,忽然脚下一顿,冲着于野上下打量,含笑道:“有人称呼你于师弟,叫什么呀?”
于野微微一怔,低头答道:“于野!”
“于野!”
应龄微微颔首,道:“嗯,已修至金丹境界,相貌如此年轻,手上带着天府门的御灵戒,想必懂得御兽之术,莫非随身豢养着灵物、异兽?”
于野的心头一紧,忙道:“前日蒲泽之战,缴获了几个御灵戒,一时觉着有趣,便留着打发时光,若是触犯门规……”
却听应龄笑道:“呵呵,个人缴获与门规无关。而天府门的御灵术堪称一绝,倒是要好好的研修一二!”
“嗯……”
于野抬起头来。
应龄已带着四位弟子离去,洞内只有詹坤与他四目相视。
“那位应长老,倒是不差!”
“何出此言?”
“性情温和,平易近人呀!”
“詹兄,只怕你看走眼了!”
“哦……?”
“想必你未曾留意,赖氏兄弟的丹药名册中,有两位天机门的长老的名字,其中一个便是应龄。”
“另外一人是谁?”
“鄂安!”
“啊……”
詹坤急忙看向洞外。
山洞位于一片树林中,四周见不到一个人影,唯有远处传来法力对撞的轰鸣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詹坤又回头看向于野,已不复憨厚的神态,而是抽搐着眼角,压低嗓门传音道:“扶余岛的赖冕并不认得你我,若有留下把柄、或是破绽,便是逃脱的海贼知晓你的姓氏与你的六翅金螈。而方才应龄的问话,恰恰与此有关,岂非是说……”
于野的脸色发冷,默默点了点头。
詹坤的话语声有些颤抖,道:“不怕、不怕,回头与灵狐兄、荀兄合计一番,想必应龄与鄂安也投鼠忌器,暂且应该无妨。”
便在两人窃窃私语之际,阵法光芒闪烁,一批又一批弟子现身,争相冲出山洞杀气腾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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