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于此时,一位中年人与一位老者走入院子,却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愤愤不平的样子。
众人放下酒坛、杯盏,彼此换了个意外的眼色。
赖冕与文桂。
“呵呵,那位文师兄倒是有趣!”
归元子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离去。
詹坤好像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随声道:“文师兄与外人厮混一起,已触犯仙门大忌,莫非他见异思迁,想要另择良栖?”
成施等人深以为然,各自点了点头。
却见赖冕带着文桂穿过庭院,直奔一楼的客房走去。
“砰、砰——”
文桂带头敲打房门,并扬声道:“于师弟,出来——”
他敲打的竟是于野的客房。
詹坤的眼光微微闪烁,轻声叹道:“唉,文师兄又在欺负于师弟,却不该借外人之势,真是岂有此理!”
成施等人忍耐不住,已是拍桌而起。
与此同时,房门打开。
于野缓步走到门外,拱了拱手道:“文师兄?赖前辈?何事……”
“哼,你装什么糊涂!”
文桂举起一枚玉简扔了过去。
于野接过玉简,诧异道:“这是……扶余岛赖氏兄弟杀人炼制结婴丹,售往各家仙门……还有价目名册,竟为期长达百年之久……”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玉简“砰”的炸碎,随之一股强悍的杀机突如其来,紧接着便听一声怒吼:“小子,我今日饶不了你!”
赖冕与于野相距不过三丈,竟挥舞双手扑了过去。
近在咫尺,又是盛怒出手,任何一位金丹修士都难以逃脱他的攻势。
眨眼工夫,他已双手抓住了于野,眼看着于野性命不保,即使师门长辈也休想救他,谁料他的身影“砰”的消失,只剩下赖冕在气急败坏左右张望。
却见十余丈外的庭院中冒出一人,二十出头,浓眉斜挑,手中多了一道剑光,俨然便是拼命的架势。
赖冕看得真切,转身祭出一道虚幻的手掌。
而楼上忽然飞下一道人影,猛的挥袖一甩,“砰”的击碎了虚幻的大手,正色凛然道:“赖道友,为何欺我弟子?”
与此同时,成施与詹坤等人已挡在于野的身前,也是各自飞剑在手而严阵以待。
紧接着又是两人落在院子里,分别是鄂安与应龄,愕然道——
“赖兄,何故如此?”
“出了何事?”
这边稍有动静,同住客栈的仙门弟子顿时成群结队而来。
文桂见势不妙,悄悄躲到一旁。
赖冕的黑脸发紫,显然是怒气难消,却又不便继续用强,他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于野,咬牙切齿道:“那小子干的好事,让他从实招来!”
于野收起飞剑,伸手分开人群。
客房门廊另一端的阴影中站着一位老者,正是归元子,可见他拈须微笑,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是他召唤平阳子?
又欠了他十坛酒。
于野越众而出,道:“本人入住客栈之后,至今闭门不出,却不知我干了什么好事,竟招来杀身之祸,有请赖前辈指教。”
詹坤与成施趁机说道——
“于师弟所言属实,我等为他作证。”
“赖前辈为文桂师兄引来,他应该知情。”
“文桂!”
平阳子叱呵一声。
“弟子在此!”
文桂不敢躲藏,只得现身道:“这两日各方聚集,有人借机散发玉简,说是赖前辈在海外的扶余岛召集海贼、劫掠海船、杀人炼丹,并附录买卖丹药的价目名册,此事已传遍了整个镇子。据说各方恼怒不已,已恳请三位门主出手严惩。赖前辈恼恨于师弟栽赃嫁祸害他,故而……故而……”
“嘿!”
于野突然冷笑一声,道:“且不说我闭门修炼,无暇外出,既为栽赃嫁祸,却不知那份名册上都有谁啊?”
“有鄂长老、应长老……”
“住口!”
鄂安怒斥一声。
应龄却佯作无事般的淡淡一笑,道:“赖兄,遑论如何,你已不便住在此处,我劝你还是离去的为好!”他转而看向于野,又道:“倘若有人无事生非,存心毁我天机门名声,我这个天奇堂的长老,断然饶不了他!”
赖冕的脸色变幻,稍作迟疑,拂袖一甩,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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