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来跟你们道歉,我很愧疚,也很自责,但是我想来想去知道怎么道歉你们也不会原谅。
所以我只能把事实说出来,这次的事失败,他们也不会再把我捧得高了,我将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因此我也不怕告诉你,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不知道你与他们有什么仇,但我真的不是想要与你抢摄政王。”
夜湘晴说着苦笑了一声:“况且我也抢不到,摄政王对你一心一意,我使足了够也没能讨好到他。”
云妩看着夜湘晴,她所说的起码有七分是真的,与他们猜的一样。
至于那三分假在哪里,云妩一时没想到,不过她习惯不太相信人。
夜湘晴说得再诚实,再推心置腹,她也不相信夜湘晴是个被侮辱了还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你所说的他们是何人?”云妩问道。
夜湘晴小脸蛋上一脸为难:“我……不能说,说了我父王都保不住王府。”
云妩切了声:“有什么不能说的,连荣王都要听令的人,除了你们皇族更有权势的,还能有谁。
不过也还真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
离间我与我家摄政王的关系对他们有何好处?
莫不是他们看中了我家摄政王掌权下的大周,想利用你来联姻?
那也应该明着来,为何要耍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好奇。”
云妩装作一脸好奇和不解。
夜湘晴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还没重要到他们恩怨告诉我。”
这话倒是对的,家里长辈做坏事不一定告诉孩子。
何况夜湘晴的爹也不过是个傀儡。
“你来就是想告诉我,你并没看中我家摄政王,你之所以做那些事是因为有人威胁你要你做的是吗?”云妩总结了一下。
夜湘晴委屈地抿了抿唇,轻嗯了声:“你们有什么要怪罪的,都可以怪我,需要我怎么赔罪都可以。”
她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道歉的,让云妩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云妩勾了勾唇:“不用赔罪了,你该受到的惩罚我当时就给你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的这些鬼面军都戴了鬼面。
也不会有人知道到底是哪些人看过你……
我也不会让他们乱说,看在你这么真诚来赔罪的份上,那件事你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夜湘晴眸光里掠过一丝恨意,这个贱女人竟然说要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但是她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恨意,她有些惭愧地道:“那是我活该的。”
“你的诚意我收到了,我家阿殃在养伤脾气特别暴躁就不见你了,我会告诉她你的诚意的,让他知道你并没有看中他。”
夜湘晴:“……”
这个不需要特地说吧。
“这些是我的赔礼,里面还有很有用的金创药,摄政王伤了几天也不知道伤口如何了,这个金创药愈合很快。”夜湘晴诚意十足,连赔礼都带上了。
云妩自然是照单全收了,既然是真来道歉不收就不太近人情了。
她倒要看看夜湘晴这么做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求得了他们的原谅,还想搞什么妖儿出来。
“那我就回去了。”夜湘晴站起来往外走,鼻间闻到一阵香味,她回头问道:“这香好好闻,好像是食物的香?”
送她出去的宝译笑了笑:“您猜对了,这是阿树在做晚膳呢,您闻到的是血鸭的香味。”
“血鸭?”夜湘晴没听过。
“就是用鸭血将鸭子淋上做出来的一道菜,那味道可好极了,现在一说奴才都觉得流口水了。
我们主子是个宽厚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让我们这些奴才一起吃,跟着云妩主子享着口福呢。
我们主子对云妩主子的菜那可是喜欢得紧,没有这些菜,他情愿不吃饭。
偶尔云妩主子亲自下一次厨,我们家主子能乐上天,可惜云妩主子比较懒,主子又舍不得她进厨房弄脏了手,要不然主子天天都能吃绝世美味。”
夜湘晴不解地问:“你说这些菜都是云妩郡主会的?”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云妩主子教给两个丫鬟的,她们的手艺相当的不错,您要是有兴趣也可以留下来尝尝今晚的血鸭。
哦,对了,今晚还有夫子肉,那个香喷喷的红饭,唉呀,不行了,奴才馋得不行了,得去厨房先偷吃一点儿,您慢走……”
夜湘晴:“……”
不是说我要是有兴趣就可以留下来吃晚饭?
怎么就自己跑了!
夜湘晴心里生气得很,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被人冷落过,偏偏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现在是个心怀愧疚的人,怎么能在这里生气呢。
云妩笑着听完宝译的禀报:“那你就真没留人下来吃饭啊?”
“呸,她有那资格吗,主子要不是因为您,现在都没命了,主子的命是她几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云妩主子您可别听她几句话就觉得她可怜,她可怜也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要是您真的中了计,与主子离了心,哪怕主子这次受伤活下来,以后也活得行尸走肉。
主子可不能没有您,您一定要相信他。”
云妩笑了笑:“宝译啊,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经常嘴上说得狠,其实做起来还是会心软。
就比如那天明明把所有护卫杀了更有震撼力,你偏偏只让杀两个就停手了。”
云妩有时候做决定是很果断,但是她会在不影响的情况下又手下留情。
宝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怕她在夜湘晴的上面对夜湘晴产生同情心。
毕竟都同样是女子。
“那你放心吧,夜湘晴与我可不是一路人,我没那个心去同情她。
我一路走来靠的全是自己,她一路走来万人宠,说得那么可怜也掩盖不了她确实受万人宠的事实。
翎王可保护得她跟眼珠子似的,她那几个哥哥都不让她来道歉,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
她这样的人都需要别人来可怜,那这天下苍生许多苦命人怎么办?”
宝译开心地笑了:“不愧是云妩主子,您这一说奴才就懂了,奴才虽然恨她伤了主子,但刚刚也差点被她说得觉得她可怜了。”
宝译倒不是觉得夜湘晴说的是假的,但是他只衷心于夜殃,谁伤害了夜殃谁就该死,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样做的。
同情归同情,却不会对夜湘晴有任何手下留情。
可是被云妩这一说顿悟了,就夜湘晴这样的还需要被人可怜,那天下全都是可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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