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絮看着妇人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咬咬牙对着她大骂:“都是我的错,不该生养出你这么个孽障,害死了全家。”
“翠娥,收手吧,你已经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造孽啊。”
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忽然满脸沧桑的开口,他情绪激动,忽然咳嗽起来,竟呕出血来了,浑然不在意地用衣袖随意地擦拭:“咱们都是低贱的人,不配享受天大的福气,只要你认错,就还是我的女儿,天大的事儿,父亲替你扛着。”
啧啧
多么感人呐。
引来了无数人的热泪盈眶,再次将姜云絮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好像她是个不忠不义不孝的大恶人!
姜云絮心里堵得慌,看来姜宰相为了报复自己,找来的人个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云絮,你骗得本王好苦!”楚宥齐气不过冲上前就要去打她。
“主子小心!”红俏大呵。
姜云絮一把扣住了楚宥齐的手腕,堪堪躲开了那凌厉的一巴掌,她再次掏出银针,却被上首的京兆尹怒喝:“放肆,大堂之上不得胡来!”
无奈,她只好放弃了。
此时此刻,姜云絮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等老娘解决这次麻烦之后,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跟这个狗男人和离!
“贱人,本王今日就要看着你怎么死的!”楚宥齐收回了手,又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还不忘指着红俏:“大人,这丫头手里人命不少,应该当场审问,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他早就看红俏不爽了,趁此机会,正好可以要了她的命。
京兆尹点了点头,抬手便让侍卫将红俏按下:“杖打五十大板。”
红俏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却仰着头对姜云絮说:“主子,奴婢不怕,您不必担心。”
此刻,姜云絮才收敛了轻视,她怒喝:“大人,现在罪名还没确定,你有什么资格打本王妃身边的丫鬟?”
她伸手拦下了其中一个侍卫手中的木棍,冷着小脸:“京兆尹,你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京兆尹还未开口,不远处来了两人,竟是庆王爷跟赵国公两个人。
看见这两个人,京兆尹就知道事情不妙。
“宸王妃怎么在这,让本王好找啊。”庆王满头大汗,气息都喘不匀了:“本王有事儿求你,快跟本王走一趟。”
庆王许是太着急了,所以,竟忘了此时此刻身处于什么地方。
姜云絮蹙眉:“抱歉,庆王爷,我现在是京兆尹口中的罪人,还不能离开。”
“罪人?”庆王这才知道自己来了府衙,他急忙擦拭了额前细细密密的汗,看向了京兆尹:“出什么事儿了?”
京兆尹无奈看着庆王,但凡长了一双眼睛就知道对方是来给姜云絮撑腰做主的。
“王叔,眼前的这位根本就不是宸王妃,而是冒名顶替的罪人,她作恶多端,杀了原本的王妃。”
楚宥齐站出来解释。
庆王听着一头雾水,还是小厮极快的在他耳边解释了一句,庆王没好气道:“就这么大的事儿也至于闹成这样了,是不是,滴血验亲不就成了?”
“刚才已经验过一次了,这女人擅长医术,想要动手脚简直太简单了。”楚宥齐说。
庆王翻了个白眼,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给赵国公递给了眼神。
于是赵国公哭笑不得:“一个人在眼皮底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真假都分不清,总不能因为这几人胡说八道,就中伤了无辜人。”
“就是,倘若明儿本王找两个人来说你被人掉包了,你根本不是皇子,怎么,难道你就真的不是皇子了?”
庆王一向不待见楚宥齐,虽接触不多,但每一次看见,总觉得这个侄儿傻乎乎的样子,眼神中透着愚蠢。
楚宥齐被反呛得涨红了脸:“王叔,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如今你们不就是仗着凤氏都死了,二房没人证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庆王最痛恨的就是拿一个女子的名节开玩笑,而且,对方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
姜云絮是万万没有想到人高马大的庆王会这么有正义感,立即多了几分好感。
她也不甘示弱:“不瞒庆王叔,我最近得罪了很多人,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竟用这么拙劣的计谋污蔑我。”
庆王听了之后点点头,表示也不是那么着急了,坐在一旁:“京兆尹,本王就在这观案,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么简单的案子能审到什么时候?”
赵国公也留下了,坐在了庆王的下首位置。
这话是明晃晃地在敲打京兆尹。
京兆尹铁青着脸,看着两尊大山坐在那,倍感压力,又看了眼像个鹌鹑似的默默不语的楚宥齐,心里狠狠地鄙夷,倒是开口啊。
楚宥齐没了动静。
无奈,京兆尹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要对红俏动刑,姜云絮寸步不让。
“大人,本王妃的丫鬟犯了什么错,为何用刑?”
京兆尹硬着头皮甩出两张证词,上面记载着两个人的证词,指认红俏杀了人。
姜云絮拿过证词,特意也让红俏看了眼,红俏摇头:“主子,奴婢是被人冤枉的。”
听她这么说,姜云絮就相信这是个连环陷阱,专门针对她们主仆的。
“大人,您也听见了,我家丫鬟是被人冤枉的。”
“是不是冤枉的,一打就知道了。”
“若是打了还没有招呢?”
两个人当场质问了起来。
京兆尹冷着脸:“若打了五十个板子还没有招,那便是被冤枉的。”
“五十个板子直接就被打死了,一条人命换来清白,写证词的人在何处,又有什么惩罚?”
姜云絮步步紧逼,言辞犀利,几乎快要让京兆尹下不来台。
气氛一度陷入了僵持。
庆王爷已经没了耐心,清了清嗓子催促:“不如将那两个写证词的人交出来,当面质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那两个人已经畏罪自杀了。”京兆尹淡淡地说:“牢狱之内很多人都是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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