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觉得康哥儿如何?”
“康哥儿?”赵老夫人隐约有些印象,文质彬彬的男孩子。
“是我娘家大房的嫡次子,今年十五岁,来年参加春闱,大嫂的意思是可以先定下,明年春闱之后再商议日子。”
赵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这个决定很满意:“亲家的安排,我肯定是放心的。”
二夫人这时选择了装聋作哑,她才不想让娘家接受这个烫手山芋呢。
“外祖母。”
桑怜穿着件浅绿色长裙翩然而至,她身姿绰约,眉眼精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进了门便跪在了赵老夫人跟前:“刚才的话桑怜都听见了,多谢外祖母替桑怜安排,也多谢大舅母,只是桑怜心意已决,不打算嫁人,为了不耽误赵家名誉,桑怜愿意搬出去。”
说完,她咳嗽两声,小脸蛋儿越发柔弱了。
“这怎么行呢,你才二八年华,正是好时候。”赵老夫人说:“康哥儿文采不错,身份也不低,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外祖母,我这副残破的身子嫁过去也只是耽误人家,何必害人呢。”
桑怜虚弱的笑了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拉住了赵老夫人的衣袖,轻轻晃动:“至少在桑怜身子痊愈之前,不能就这么嫁了人。”
听她这么说,赵国公夫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拗不过,赵老夫人只好点头答应了,一抬头就看见了女儿赵倩茹泪眼婆娑的站在门框边上,赵老夫人见状心就软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赵国公夫人也看得出赵老夫人并不想将人给送走,于是说:“不如买下隔壁的院子,让桑怜去休养,也没人打搅,这样一来也算是保全了赵国公府的名声。”
赵老夫人立即点头:“这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了。”
“隔壁院子可不便宜,这钱又该是谁出呢?”二夫人追问。
前年她派人打听过,至少要三万两银子呢,她可舍不得掏钱给不相干的人买。
赵倩茹没好气瞪了眼二夫人,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赵国公夫人。
这回,赵国公夫人就像是没看见,垂眸不语。
无奈,赵老夫人说:“中公出一万两,余下的全部从倩茹那出。”
闻言,二夫人撇撇嘴,说是从赵倩茹那里出,还不是老夫人掏钱。
以往赵国公夫人肯定会说自己掏出五千两,可现在她看清了赵倩茹,多一个子都不想给。
赵倩茹没等来任何人的支持,只好一脸勉强的答应了。
于是赵倩茹就带着桑怜搬去了隔壁,说是隔壁,其实院子给打通了,走过来也没多久,非常的方便。
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赵倩茹吸了吸鼻子,将桑怜揽入怀中:“是母亲没用,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想法子让你如愿以偿。”
“母亲,玄王并不在京城了,女儿即便是去了玄王府,也见不着玄王。”桑怜垂眸轻轻说。
令她非常意外的是,今日婚礼还成了。
姜云絮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玄王妃了。
“玄知这孩子也不知道哪一个筋搭错了,竟然会娶丑八怪,明明你才是最优秀的。”
若不是桑怜中毒,非楚玄知不可,赵倩茹还觉得一个残疾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呢。
“母亲,女儿想离开府上几日,若是……哪怕是不要名分,只要解了毒,女儿就可以多陪着母亲了。”
赵倩茹闻言犹豫了,然后咬着牙说:“成,你去吧,府上我来替你打掩护。”
“多谢母亲。”
……
姜云絮陪着团哥儿睡了一个时辰,直到红俏来喊人,她才睁开眼睛。
困倦的打了个盹儿,伸了个懒腰。
“主子,湘雅公主喝醉了酒,被人关在了船上,和侍女走散了。”
话落,姜云絮的困意立即就消失了,让人将团哥儿送去了隔壁院休息。
她赶紧用水洗了一把脸,卸掉了妆容,打扮成一个小厮的模样,为了和之前的有所不同,还特意化了妆,在脸上点上了密密麻麻的雀斑。
“走。”
从玄王府的后门出发,换了马车一路赶往,来到了船坊上果然看见了酩酊大醉的湘雅公主。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恶毒呢,几次三番对自己下狠手。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红俏甚至已经做好了要动手杀了她的准备。
姜云絮却笑了笑,动手将湘雅公主的衣裳给扒掉了,没空欣赏肤白如雪,只是在她的身上寻找胎记,或者记号,默默的记载下来。
然后又让红俏帮忙弄晕了对方。
姜云絮掏出早就从空间内准备好的纹身针,在湘雅公主洁白如雪的背脊上刺下一副几个字,陵州国必亡
“主子……”红俏倒吸口凉气,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云絮却不慌不忙的继续在上面刺,她动作很麻溜,又在地上写了一首藏头诗,隐晦的指着陵州帝早晚没有好下场,又加了几个图腾。
这是现代涂料,根本洗不掉,这样的图案要一辈子都跟着湘雅公主。
等一切都忙完了,姜云絮深吸口气,又在湘雅公主身上揉捏两把,导致她雪白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像是经历过什么似的。
这算是给湘雅公主的一个小小惩罚。
两次诛杀这笔账,她会一点点讨要回来。
“走吧。”
离开了船坊,湘雅公主倒是没人敢动,等着她醒来已经是天黑了,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又浑身斑驳点点的样子,湘雅公主揉了揉眉心,竟一点也没有恐惧和害怕,而是找来了老鸨,大手一挥就要给银票。
老鸨看着对方手里拿着一张纸出来,脸色就绿了。
“这位客官,你这是做什么?”
湘雅公主闻言皱眉冷笑:“还嫌少,我不过是要你保密今日之事,你还敢讹诈我不成?”
老鸨气不过:“你倒是低头看看自己拿的是什么,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纸来糊弄我。”
湘雅公主闻言低着头看了眼,顿时脸色就变了,她出来的时候明明就带了两万多的银票,怎么会不见了?
而且还全部变成了纸?
“是不是你派人调换了,我可是带足了两万两!”
老鸨气笑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媚娘是什么身份,会做出这种偷鸡某狗的事儿,你若是想赖账,我只好去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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