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薛岚音是清白的?
她真的早在几天前就去找顾长官报案,并且已经洗清冤屈了?
不仅如此,她还低调的没有将这件事曝光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呢?
薛岚音怎么会是清白的?
情人醉分明就是她研制的,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才研制那东西的,都改变不了她是药物研制者的事实。
怎么……
才建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会认错顾长生的声音,虽然平时只在电视上听,几乎没机会见他。
但作为警察界的老大哥,顾长生虽然退休之后又被请回来坐镇,并没有再跟当年一样亲自去查案了,他的传说却依旧在警察界广泛流传。
他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是所有警察的榜样和偶像。
可他却说,薛岚音无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今天的行为又算什么?
才建湖浑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也纷纷愣在了当场,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前一刻他们还在不停的辱骂和嘲讽薛岚音,结果一转身她居然是清白的?
这……
人群中,温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微微低垂的眼眸,带着几分隐忍和犀利。
“顾长官有心了,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忍一段时间。”薛岚音的声音,轻柔却有力,一如她从容的外表,叫人听着内心沉静。
“哈哈,薛大小姐,我等着你愿意公布真相的那一天,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你大公无私的精神,值得所有人敬佩。”顾长生认真的开口。
说起来,顾长生至今都觉得不理解。
为什么薛岚音的案子明明已经破了,她的冤屈都已经洗干净了,却不让自己公布出去。
要知道,当年情人醉事件在京城的影响可不小。
二十多年过去了,至今还有不少人对薛家存在偏见,时不时的去薛家戳薛老太太和薛岚音的脊梁骨。
尤其在得知薛岚音当初研制情人醉的初衷,是为了造福百姓,而这些年薛岚音也一直在弥补之后,顾长生更是对薛岚音肃然起敬。
也亏得薛老太太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这些年,薛家一直低调行事,深居简出,大大加速了周围人对当年事情的遗忘。也减少了薛家的损失,不然……
顾长生轻叹,心里十分敬佩薛老太太,同时对薛岚音的隐忍退让感到佩服。
不是谁都有勇气承受那些打击和伤害的。
薛岚音这些年,只怕并不好过。
但就算这样,她洗清自己的冤屈之后,却不是第一时间告知天下,而是让自己先瞒着,不要对外声张。
至于理由,她当时说的是,还有内贼没清理,不能打草惊蛇。
事实上,薛岚音说的内贼,可不仅仅是薛家内部的人这么简单,最重要的,还是苏天奕。
作为这件事的主谋之一,一旦这件事曝光出去,苏天奕必然会才去措施,狠狠报复自己或者薛家。
好在顾长生不是苏天奕的人,相反,他还是苏天奕的敌人。
顾长生是军人出身,虽然一把年纪了,却一身正气,一直在为国家和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最看不惯苏天奕那种假惺惺的演戏做派,一心想着拉苏天奕下马。
薛岚音没告诉顾长生自己跟苏天奕的恩怨,只是在等待时机,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万一顾长生靠不住,她什么都说出去了,岂不是等于找死吗?
“多谢顾长官,亏得有您这样的好警察,内子才能这么快洗清冤屈。否则,要是谁都跟我眼前这位才警官这样,只怕我手里有再多的证据,也没办法逃过牢狱之灾。”凌君鹤说着,嘴角微微勾起,冰冷的视线扫过跟前的才建湖,带着无形威慑力,让人不寒而栗。
才建湖浑身一颤,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顾长官的意思,这薛岚音不仅不是罪犯,反而还是什么英雄了?
这再怎么可能呢?
分明在二十多年前,这个案子就已经定下来了,薛岚音作为情人醉的研制者,畏罪潜逃,罪不可赦。
怎么突然又……
“才警官?什么才警官?四爷,有人拿当年的案子来欺负薛大小姐了?是谁?让他听电话!”顾长生是北方人,性子粗犷,激动起来那嗓门堪比河东狮吼。
才建湖原本就紧张的不行,被这一吼,更是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差点都要站不住了。
偏偏凌君鹤还笑眯眯将手机送到了才建湖跟前,很是儒雅的道,“才建湖警官,你刚刚不是说,抓内子,是并公执法,为名除害吗?你既然已经给她定了罪,并且用手铐把她铐住了,想必是有确凿证据,能证明内子是罪犯了吧?”
“不如就跟顾长官说说看,那的证据是什么?能否推翻我给顾长官的证据,让内子重新定罪?”
才建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像是吃了苍蝇似得,恶心都话都说不出来了。
分明自己查过的,薛岚音就是罪人,怎么好端端的,就清白了?
他一心想着立功,还以为这一次能马到功成了,谁知……
“喂……才建湖?哪个分局的?把你领导的名字报上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长眼睛,没有我的允许,竟连薛大小姐都敢抓。”
是的,在薛岚音的案子破了之后,顾长生就把案子接了过去。
如今,他是这个案子的最高负责人。
只是,因为案子已经破了,却不能公开,所以,顾长生也很低调的没有到处声张自己接了这个案子的事。
才建湖这种没有什么级别的警察,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怎么,不说话了?人都敢抓,你还不敢说话了?立刻把名号报上来,奶奶个熊的。”
才建湖都要被吓尿了,只能颤抖着身子将领导的名字告诉顾长生。
“四爷,薛大小姐,你们放心,今儿这事,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你们等我一会儿,嘟嘟嘟……”
顾长生风风火火把电话给挂了。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静悄悄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
大约一分钟后,才建湖的手机铃声响起,在这安静的场所显得异常突兀。
他本人更是被吓得手一抖,手机都差点丢出去。
尤其在看到那是他们局长的来电时,更是浑身一凉。
完了!
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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