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锦衣卫,东厂,西厂,镇军都查不出蹊跷!有了这样的人来行刺朕!忤逆的武官暗中调配军马!而文官们只需隔岸观火!鹬蚌相争,坐等渔翁之利!真是好手段!恐怕此时,他们已经选定了继承大统的人选了!”
马悠然接着说道。
“陛下放心!妾身在京师的姐妹都已经行动起来了!包括了这些人养在外边的外室,嫁给高官的小妾。他们手中都有很多把柄!只要宫中有所异动!西厂的番子便可立即拿人!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好!实在是太好了!朕有了你在宫外,什么都不担心。”
之后,马悠然拿出了一份最新的名单,二人盯着名单,商议了许久。
次日除夕,按照规矩,皇帝需要到太后宫中请安。乐坊的人也紧跟其后。张太后也很爱听曲儿。只是皇帝在这个时候,最不爱见到的便是两个舅舅,张皇后的两个哥哥,寿宁侯张鹤龄与建昌伯张延龄。这张家兄弟仗着张太后,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朱厚照这个皇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自然对两个舅舅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两个舅舅表面却一点都不在乎。
一家人坐下来听曲儿,皇帝却是心神不宁。太后看在了眼里,片刻之后对皇帝说道。
“皇儿有心事?”
皇帝并没有如实回答。
“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冷,头有一点痛而已。母后无需担忧。”
太后说道。
“宫外有事,母后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今儿个是除夕,我叫上了两个兄长,就是为了能够为皇儿出点力。”
听到心里,皇帝很是无奈,就这两个废物舅舅还能够为国效力?如果出了事,恐怕第一个跑的就是这张鹤龄,张延龄是第二个!
“谢母后好意!入了宫也好。”
皇帝刚想开口说,如果一旦有人作乱,作为皇亲国戚,宫中最安全。一旦有人造反,也意味着宫中是最危险的地方。
皇帝此时无心与太后争辩,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皇帝听着曲儿,身边端坐着自己的皇后与妃子。脑子里却想着豹阁中的马悠然。而这些后宫的女子早就习惯了皇帝冷漠。她们只要讨好太后,自己的父亲兄弟便会得到太后的举荐与重用。她们早就放弃了从皇帝身上得到好处了。
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身边的妃子,他们多为文官的后代,在皇帝眼中,这些女子就如同一双双监视自己的眼睛!皇帝才不会惯着她们!她们无法出宫,也绝对不能靠近豹阁。时间久了,这几个女人就变成了后宫的文官集团。
皇帝一整天都在应付这些反锁的规矩,也仅仅是顾及到母亲。
晚宴之上,皇帝心事重重。皇帝身后频频有近卫与太监来来回回,皇帝的妃子们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很是心烦,但是她们有看到了皇帝的脸色却没有人敢发发牢骚。晚宴就在这样的人诡异气氛中结束了。
宴席散去,皇帝本想陪着太后一起离开,太后则说道。
“皇儿一定不要放过那些乱臣贼子!后宫有母后在!绝不会出什么乱子。”
说罢,太后带着自己的人往后宫走去。皇帝看着母后的背影,然后对张永说。
“多派一些人手,母后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奴婢知道了。”
与此同时,紫禁城外,除夕之夜也很热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人来人往的行人之中,许多人的眼神却是不同于百姓。钱宁已经控制了顺天府的巡逻工作!京师的另一位可谓是全员出动,在城中布置巡逻。人们虽然惧怕锦衣卫,却也没有想到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除夕是之夜,锦衣卫巡逻也不是第一次。
江彬已经出了城,镇军的调配已经过去了一日。顺天府城外的军营已经搭建完毕。因为此前扣押了很多异动之人,为了防止边镇有人作乱,江彬只能守在京师之外,作为豹阁的一员,玄雀他自然是听说过的,内心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西厂番子盘踞在青楼,茶楼等娱乐场所周围。这些地方依然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商贾寻欢作乐。他们四海为家,过年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西厂,已经在马悠然的配合下,抓来了许多商贾,用着酷刑,盘问着情报。
次日,正德十一年,大年初一。
皇帝一夜未睡,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在外行动的马悠然,才是让他最为担心的人。皇帝端坐在豹阁的议事堂中,张永与赵朗现在皇帝面前。
张永的表情很是焦虑,厅堂之中已经沉默了许久。张永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陛下,今日群臣朝拜,还请陛下不去为好!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并没有理会张永,而是对赵朗说道。
“赵将军,内阁大学士们都到了吗?”
“启禀陛下,内阁大学士早就已经到了。微臣已经将陛下的口谕传达了下去。”
“几位先生是何反应?”
“陛下,反应最大的自然是靳公了。他破口大骂群臣都是首鼠两端的小人。众臣都缩在殿中的角落处,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几位大学士好生劝阻,靳公方才罢休。”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朕亲自去会一会!”
“陛下放心!今日老将会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很快时辰已到!紫禁城城门大开,等在宫外的大臣蜂拥而至。浩浩荡荡的官员拖着齐备的身子往太和殿走去。古人有守岁的规矩,而每年的正月初一,也是他们最痛苦的时候。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这些文臣侯伯们虽然心里暗骂,但脸上依然神采奕奕!
“百官入殿!”
随着一个太监喊声,太和殿正门打开,一种大臣纷纷入殿。奇怪的是,有几个人。虽然瘦弱,但是步伐却异常的沉重。冷风吹过,他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许久之后,群臣入殿。皇帝却没有如往年一般端坐在龙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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