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衡州,忙完了春耕之后,太平无事。银河除了保持与鹿山安取得联系,就是与王守仁与康远取得联系。山西与赣州的情况,显然比史书记载的更加的艰难。银河知道河沐庄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冲锋陷阵,他银河如今就是他们的后勤部门。银河通过生意赚来的钱,除了扩建河沐庄石英镇,还有投资湖广各州府的商街,剩下的就是为康远与王守仁提供物资。山西还好的,厂卫毕竟不花他银河的钱。但是支援赣州的王守仁就是完全在做慈善了!这个时候皇帝还没有意识到宁王如今拥有多大的势力。而王守仁也并不想让皇帝知道,毕竟现在传递太多的消息太过危险,毕竟皇帝还没有用上卫星通讯。
河沐庄今年开始全面升级厂区,冶炼技术的发展飞快,普通房舍已经无法容纳高温的熔炉。砖窑水泥的生产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全面铺开。与此同时,玻璃工坊业的技术也开始走向成熟,同时厂区也需要大量的玻璃。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工业革命时期,银河利用着飞船与卫星的强大功能,给河沐庄的工业革命按下了快进键。
三月已至,殿试在即。皇帝整顿了礼部之后,墨卷重新封装,朱卷重新抄写。在毛澄的协助下,靳贵很快搞定了整个朱卷的评分。殿试并没有因此而推迟。
放榜之时,靳贵提前抄录了一份派靳亮亲自赶往京郊,送往鹿山安所在的庄子。然而就在这时,暗中有人盯上了这个从内阁出来的人。
“诸位公子!这是皇榜!这是爷爷让我送来的!我也还没看呢!”
靳亮带着靳家的亲眷,一路护送着皇榜来到了庄子。众人很是激动,他们此前已经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生源都想皇宫的方向跪下叩拜。
而今天,他们再一次向皇宫的方向叩拜,之后他们聚集在庄子里的一个小小的布告亭子前,靳亮有模有样的学着府衙的官员,将皇榜一一贴在了布告栏上。
一张张的榜单清晰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中了!我看到了!”
先贴的是后边排序的,前三张都没有他们的名字,他们这个时候就已经很紧张了。然而,从第四张开始有人兴奋的喊道中了!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生源跳起来,喊着中了!中了!唯有鹿山安一直默不作声。
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张榜出来!状元位置赫然写着鹿山安名字!
“爷爷说了,鹿公子的学问是他这些年都没有见过的!我来之前就知道了,只是希望给鹿公子一个惊喜!”
鹿山安哭了,他清楚,银河为他准备了特殊的殿试内容,所以说,殿试几乎不可能让他落榜。三年前,他怎么可能想到,生活在那山匪横行的鹿岭,一个吃饱饭都艰难的鹿家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读书人能有今天!
“银庄主,恩师,学生今后必定为大明效力!为河沐庄尽忠!为鹿家存争一口气!”
他先是想皇宫方向叩拜,接着向湖广与江南方向一一叩拜。之后,靳亮扶起鹿山安。
“山安兄大才!能高中状元理所应当!只是接下来也可能困那重重。爷爷跟我私下说过的,这些大臣师门下的子弟今年吃了亏。他们的人都会在暗中盯着我们,殿试前,京师任何的地方都不会很安全。现在就很有可能有人已经盯上了这小庄子。”
让靳亮没有想到的是,鹿山安却是擦了擦眼泪,笑着对他说。
“靳公子放心,前几日就已经有人查到了这里。现在他们的尸体都在庄子后院堆着呢。我们鹿家村读书人很少,除了我就是几个侄子备份的。而其他兄弟都是在无数次剿匪中幸存下来的!靳公子这几日最好是留在这里,恐怕回去的路上也不是很安全。”
靳亮虽然惊讶,随机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对鹿山安说道。
“爷爷嘱咐过了,殿试之前,我与我的家眷留在这里,等殿试那天,会有陛下安排我们入宫的。”
“那学生就在这里谢过陛下,谢过靳阁老了。”
就在这个时候,庄子外盯梢的贼人守不住了,他们就是奔着杀人来的,没想到这靳亮进了庄子就不出来了。
“老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看样子今天是不出来了。”
一个喽啰指着快黑的天,对贼首说道。
“给老子闭嘴!老子早上分给你们的钱,还没出一日你就后悔啦!都给我等着!”
另一个喽啰心惊胆战的说道。
“老大,今天我才打听到的消息,说这庄子里的人已经干掉好几批试图探进去的人了!不然咱们还是不要干了,这些钱也足够我们远走高飞了!”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感情你们几个雏狗没有老婆孩子!老子我,还有老二老三几个的孩子可都在他们手里呢!你以为我愿意干啊!你们几个不干,赶紧给我滚!给你们的钱老子也不要了!今后别让老子在京郊看见你们!见到你们一个我就杀一个!”
几个人知道,老大这话虽然狠毒,但是本意是不想让他们几个单身汉参与其中的,此前老大就暗示过他们,拿着钱离开京师。这老大比谁都清楚,这庄子里的人,如果不拼死杀进去,他们一点儿胜算都没有。几个单身汉很是感动,他们是真的不舍得离开这样的好老大。兄弟之情上了头,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些人在暗处轮流在庄子附近盯梢,入夜之后全部撤回附近的密林。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殿试之前的那一天。就在这一天,一群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官老爷,这人真的是进去了就没有出来啊!这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钱我可以全数还给老爷们。”
“现在就给我冲进去!否则!你们的妻儿老小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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