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两天，投石机对城墙的轰击频率并不算高。
但是，随着第二架投石机被设立起，约翰下令让投石机加强攻击力度。对城墙的攻击频率，直接就翻了个倍。
格拉沃利讷的城墙虽然坚固，但是在这样的重型攻城武器面前，还是显得太过脆弱了一点。
“我感觉敌人的城墙要不了多久就会塌掉。”阿德里亚诺站在约翰旁边说，“您看，他们的城墙已经明显出现了松动。”
约翰的视线看过去的同时，又一颗石弹飞了过去，重重地砸在城墙上。
城墙发出的闷响，仿佛是这座城堡的悲鸣。
约翰对着德罗贡问道：“你现在招募了多少佛兰德斯人？”
“人数不多，殿下，只有一百多人。”德罗贡说，“绝大部分本地的佛兰德斯人都不愿意过来，只有那些流民才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
预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那就让他们试一试，去把护城河填平。给他们随便发点木板，混上一些我们的士兵。”约翰说道。
德罗贡心里清楚，想要攻城不能全指望这些炮灰。
“那我现在就向各部队下达命令了。”德罗贡说，“我们应该派一支联队，还是从各联队中抽人上？”
约翰看了他一眼：“这是你的事情，不该问我。”
这一刻，约翰才意识到，德罗贡和布勒通之间的差距。
但这毕竟是他的选择，约翰只能认栽。看着德罗贡离去的背影，约翰心里不由得有一丝后悔。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风笛声响起时，约翰的这些思绪就被打散。
从苏格兰招募的士兵们迈着步子，从营地中走出。他们大多来自于苏格兰高地，都是些精壮的青年战士。
德罗贡将他们整编在一支联队，因此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苏格兰联队。这是他们第一次走上欧洲大陆，也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参加战斗。
辅助的弓箭手部队走出，开始对城墙上的敌人进行压制。
原本在城墙上的木制屏障，早已经在投石机的轰击下，变得残破不堪，几乎起不到保护作用。
这也导致，城墙上的守军必须冒着箭雨，才能进行防御作战。
被压制，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了反击的能力。苏格兰联队推着佛兰德斯人前进，这些几乎手无寸铁的佛兰德斯人，几乎是哭嚎着走向了前线。
“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做不是很好。”德罗贡看上去心理压力很大。
约翰一言不发，看着战场上的形势。
苏格兰联队给敌人的压迫相当的大，毕竟对佛兰德斯人来说，眼前的这支军队相当陌生。高昂的风笛声，在城墙上的守军听来，却是无比的刺耳。
“前进！高地的勇士！列阵！前进！”
位于苏格兰联队的里军士们维持着队形，同时让士兵们将长枪竖起。尽管枪兵们没有盾牌，但是他们的长枪竖起后，来回抖动，便可以打飞绝大多数远程的投射物。
而且，密集的长枪方阵，给城墙上的敌人带来了相当大的心理威慑。
“这是什么鬼东西？”格拉沃利讷的骑士在城墙上焦急地来回走动，“我们剩下的箭不多了，他妈的，援军到现在还没声音。”
格拉沃利讷的城主在城墙上，满脸愁容的看着城墙下的敌人，对此束手无策。
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城主，能有什么方法呢？
在损失了几十名佛兰德斯人之后，苏格兰联队压到了护城河前。他们将装满泥沙的布袋扔到了护城河里，开始填埋护城河。
格拉沃利讷城堡周围的护城河并不算宽，但是想要越过河流，还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几十包沙袋下去，只有一些动静，却不足以架起木板。
完成了任务之后，苏格兰联队开始撤退。
而在撤退的过程中，才是最容易出现伤亡的。为此，约翰麾下的弓箭手掩护着这些士兵，以便他们撤到幕墙后方。
他们保持着紧密的队列，一步一步后撤。但那些佛兰德斯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四处奔逃，还有的人想要跑到城墙底下求助，却被自己的同胞射死。
苏格兰联队没管那些佛兰德斯人。这毕竟是战场，不是育儿室，他们也不是保姆。
尽管还是有人受伤，但是这一次行动下来，苏格兰联队一个人都没损失。
“殿下，将军。”苏格兰联队长来到两人面前，“我们刚才的尝试发现，就那么一点沙袋，根本不足以填平护城河。”
约翰当然看出来了。
“我知道了，回去安置伤员，然后记得让伤员好好休息。”约翰对联队长说道。
等联队长走开，德罗贡才说：“我觉得我们得加快行动速度。”
“加快速度干什么？等着我们好不容易将护城河填平，然后被他们撅开吗？”约翰对德罗贡说，“等到城墙被轰塌，我们再立刻行动。”
说完，约翰就带着亲兵骑士们离开了前线。
“您对德罗贡不是很满意。”萨维尼直言不讳。
沉默是约翰的回答。
他穿着大衣，走过坑坑洼洼的泥路，头也没回。等他走到大帐前，他才回过头。
“五港联盟的船还没到，我们现在还挺麻烦的。”
约翰说的是实话。假如能从五港联盟那里获得后勤上的支援，现在的作战就会变的简单很多。但很可惜，约翰还要等。
可是，这样正确的废话，谁都知道。只有小罗切斯之类敏锐的人才意识到，约翰是在掩盖自己对德罗贡的不满。
“让士兵们去多准备一些沙袋，我估计今天下午的时候，城墙就有可能塌掉。到时候，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沙袋用来填埋护城河的河道。”
约翰正说着的时候，一阵阵沉闷的声浪，从远处传来。随后，就是士兵们的欢呼声。如此噪杂的声音，让约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约翰问道。
营帐外突然冲进来一位士兵，对着约翰大喊道：
“殿下！敌人的城墙塌了！”
【作者题外话】：人都要麻了，除了作者的话，发的全都是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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