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宴会，对布列塔尼的贵族们来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盛宴。
作为东道主的康斯坦丝，极尽所能，为约翰准备了一场穷奢极欲的宴会。而作为宾客的约翰，则是给在座的所有贵族，带来了希望。
冰冷的石头大厅里，此时却是金碧辉煌，温暖的气息仿佛要溢出去，让城堡外冷清的气氛变得更加火热。
看着小丑表演的约翰，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炫着美味的肉汤。
但是，布列塔尼的骑士们，让约翰感觉更加有意思。他看着这些凯尔特人的后裔，在酒桌上对着拼酒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骑士所要尊奉的骑士精神。
“我一直以为，骑士代表着浪漫、忠诚、勇敢、牺牲，但是在见到真正的骑士以后呢，我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约翰对身边的康斯坦丝说道。
康斯坦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好陪着笑。
再又给自己喝了一杯酒之后，约翰说：“杰弗里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你，所以对您不是很熟悉。”
“杰弗里当然说过，他说您相当有趣，还有就是，您十分的伟岸，不能光以您的身高来断定您。”康斯坦丝说道。
约翰苦笑了两声：“的确，身高是个硬伤啊。”
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约翰的兄长们更像阿基坦的埃莉诺，而约翰则是更像自己的父亲一点。他的个子，在几兄弟当中是最矮的，并没有他们那么俊美的外貌。
不过这一点，对于一位君主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只要长得不是非常丑，都是可以接受的。
“我听说您在都柏林有一个剧团，有十分新颖的戏剧。杰弗里去看过，但是我从没看过，甚至连爱尔兰都没去过。”康斯坦丝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奈。
“嗯哼，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约翰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句话说得不对。他仔细看着康斯坦丝的眼神，从她的眼眸当中，看出了不解的神情。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个文明的时代了，不像以前那样放荡。我记得，在更古早的时候，法兰克的妇人们，可从来没有什么妇道之说。”约翰说道。
康斯坦丝说：“您的学识真的很渊博。”
约翰微微一笑：“这是作为统治者的必修课，理查德就没有。”
随后，两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之后，约翰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于是向康斯坦丝发出了邀请。
“那个剧团，是我一手创立的，里面的演员也都是我挑选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去给你讲一讲，我们有哪些剧本么？”约翰的脸上浮现出了微醺的浅红色。
康斯坦丝点了点头：“当然，乐意至极。”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带着约翰一起走上了楼梯。
上楼的时候，约翰和康斯坦丝的身子越靠越近，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些默契。楼梯间里浮翠流丹，仿佛在为二人铺垫。
“杰弗里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些，他一直都说，我只是个女人。”
康斯坦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氛陡然变得暧昧了起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瞥着康斯坦丝的身材。
“就是这里了，陛下。”康斯坦丝走到一扇门前，约翰上前去推开了厚重的木门，然后微微欠身，示意让康斯坦丝先进。
随着房门关上，约翰便走到了康斯坦丝面前。
也不知道是他经意还是不经意，他的身体和康斯坦丝有了一些接触。康斯坦丝对此也并没有抗拒，反倒是飞上脸颊的红霞，证明她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您要说的剧本呢，陛下……”
约翰的手忽然放到康斯坦丝的腰间，让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侧头靠近康斯坦丝的耳边，滚烫的气流划过康斯坦丝的耳边，让她感觉浑身酥麻，完全没了抵抗能力。
她的手放到约翰胸口，轻轻推着，一副欲拒还迎的态度。
“罗密欧与朱丽叶，你知道么？那是一个有关爱情的故事，神圣而又美好的爱情，康斯坦丝。”约翰在康斯坦丝耳边说道。
这样的攻势，弄得康斯坦丝面色潮红，身体发软，香汗点点冒出，将额发浸得湿润。
猝不及防之间，她便掉入了约翰的陷阱当中。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约翰的怀抱当中，侧脸贴在约翰胸口，似乎能听到一丝丝微弱的心跳声。
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但气氛并没有变得冷清，而是变得燥热了起来。
一只大手探入康斯坦丝的衣服内，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陛下。”康斯坦丝的声音变得无比娇柔，“这里可是我的领地，是布列塔尼……”
约翰没有说话，另一只手找到她的腰带，轻轻一拉，就将其松开。
而她的头巾，也在约翰的袭击下，落到了地上。褪去了代表着哀伤的黑色衣物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康斯坦丝那洁白无暇的身体。
忽然间，约翰的双手抓住康斯坦丝的丰臀，将她抱了起来。而为了不让自己喊出声，康斯坦丝一口咬在了约翰的肩膀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这就是布列塔尼的反击么？”约翰的语气里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康斯坦丝红着脸，不愿回答约翰的问题。但是，从她那四处打转的眼神中，约翰可以看出渴望。
“陛下……”
“嘘——不要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
直到深夜，康斯坦丝和约翰都再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贵族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自行散去。而在房间里的约翰，才刚刚结束了和康斯坦丝的第二轮激战。
看着躺在床上的康斯坦丝，约翰能感觉到，她应该很久都没有得到杰弗里的宠幸了。
“和我的哥哥比起来，怎么样？”约翰伏在康斯坦丝身上，双手还不忘到处揩油。
早就缴械投降的康斯坦丝任由约翰的手四处游走，喘着粗气，没有回答约翰的话。见她这样，约翰用力掐了一下，让康斯坦丝发出一声娇呼。
这回，约翰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康斯坦丝的眼睛，让她有些害羞。
“你和他很像……但你更厉害一点。”
说着的时候，康斯坦丝拿起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似乎不想被约翰看到。但她的身体很诚实，双腿还放在约翰的腰间，来回摩梭着。
征服领地的方式有很多种，眼下的，或许也算是其中一种。
“问你些事情。”约翰突然伏下身子说，“等到我帮你搞定了理查德，你会不会向我宣誓效忠？”
康斯坦丝没有作答，但是点了点头。
约翰抚着下巴说：“如果等我当上了国王，你会每年都来我的领地觐见我吗？”
犹豫了片刻之后，康斯坦丝说：“当然会了，我的国王陛下。只要，您的妻子没意见的话。”
“她当然不会有意见了。”约翰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作战里，你能好好配合我，带着布列塔尼一起。”
“您要是永远这么厉害的话，我将布列塔尼献给您，也不是问题。”康斯坦丝笑道。
约翰眉头一挑。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放开了以后，康斯坦丝居然是这样的人。不过也挺好的，至少在这方面，约翰不是一个保守的人。
不过，康斯坦丝接下来的话，让约翰有点愣住。
“我从小就是人质，被我的父亲嫁给了杰弗里。杰弗里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的支持，他甚至都不怎么和我说话，除了生孩子以外，他从没关心过我。”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康斯坦丝的语气十分悲伤。她没有为杰弗里的死而哀悼，反倒是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
“得不到爱，的确是一件悲哀的事情。”约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康斯坦丝蹭着约翰的手：“所以，当您真的到来之后，我就觉得您应该是个不一样的人。”
自己不一样么？
约翰心里有点想笑。从爱丽娜，到玛格丽特，再到伊莎贝拉。约翰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谁，也没有过离不开谁。
事实就是这么令人感到讽刺。
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约翰似乎一直都没有。他联想到自己前世的经历，也是一样的感受。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谁，只是看上去像是懂什么是爱。
但就是约翰的这么一点点伪装，放在中世纪，也足以滋润康斯坦丝的内心。
在这个没有人权，没有个人价值，没有隐私的年代，任何一点现代化的精神，对中世纪人来说都是精神上的丰厚馈赠。
想到这儿，约翰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比下作的人。
“约翰，你怎么了？”康斯坦丝问道。
约翰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一口，然后抱住了她。拥抱永远是一剂良药，能抚平内心的波澜。
但是身体的反应，就不是拥抱所能安抚下来的了。
“约翰，你还要么？”
“当然了。”
“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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