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3 章 若此子,出身天潢贵胄,为之追随卖命者...必甚众!(1 / 1)

“...顿生他念?欲杀人灭口?”

“哈哈...哈哈哈哈....”

“显扬,你...你笑什么?”

面对吴忧突如其来,如癫似狂的一阵狂笑,顿时让李文忠有种摸不着头脑,也颇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忠叔,你能对晚辈说出这番藏于心底的肺腑之言,足见磊落之心,但...”

说到这里,吴忧蓦然收敛笑意,身体前倾,凝视着之前故作幽冷之状,突然间煞气弥漫的李文忠,极为自信的说道,

“别说以忠叔的沉稳心性,做不出如此愚蠢之事,即便忠叔欲行灭口之事,也难以功成!”

“...为何?”

虽说的确如吴忧所言,灭口之事的确愚蠢至极,吴忧若死,圣上必定因此而暴怒,深究之下,最终的结局,只能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但又不得不说,对于吴忧如此自信的说法,李文忠却又着实感到好奇!

“因为以我吴忧的做人准则,绝不会在同一个泥巴坑里...栽倒两次,前车之鉴,有一次,就已足够!

倘若当真在一个泥巴坑里栽倒两次,那么,我吴忧即便是遭人暗算...那也纯属活该,怨不得他人!”

眼中透着一份强烈的自信,淡然一笑,端起茶盏的吴忧,满是悠然的靠在椅背上,潇洒不羁之态,显露无疑!

从容,豁达,张狂,自信,霸道,内敛,潇洒,乖张,不羁,

李文忠自问,从未见过集如此众多,既对立又矛盾的性格特点于一身之人,若真有,那必然是疯癫之人,

然而,如此众多的性格特点,尽数集中在吴忧身上,彼此之间的转换,却又是如此的潇洒随意游刃有余,竟是那么的自然,

丝毫不会给人一种突兀的违和感,仿佛此人...本该如此!

而这,也让性格向来沉稳的李文忠,心底竟莫名的生出了一道坚信不疑,却又荒唐至极的思绪,

{若是此子早生一二十年,...或身为皇子,为其追随卖命者...必甚众!}

凝视着吴忧,沉默了片刻,李文忠嘴角突然勾勒出一缕莫名的笑意,“显扬啊,大明能有你的存在,不得不说,乃是大明之福,也是社稷黎民之福,但...”

说到这里,李文忠微微停顿了一下,继而话锋一转,幽幽的说道,

“但,李叔也不得不说,亏的你是身处大明开国之初,雄主坐朝,识人善用,太子储君,亦是胸有丘壑未来可期,

否则,即便你身怀盖世之才,可依照你的性格,若是生于前宋,不仅难以一展胸中抱负,

也定会成为大宋君主,及满朝奸佞腐儒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若说古往今来,吴忧最为嫌弃厌恶的两个朝代,当属东西两晋,其次,便是南北两宋,

眼中透着浓浓不屑的吴忧,摇了摇头,极为蔑视的说道,

“若是生于前宋,那般腌臜软弱的朝廷,于我吴忧而言,仅有一条路,除此之外,再无他途!”

“仅有...一条路?”

微微一愣,李文忠眼中涌出了浓浓的好奇之色,“不知是哪条路?”,

“既是阴云密布,雾霾蔽日,唯有改天..换日,重开一片天!

他赵家无能让我炎黄子孙挺直脊梁骨做人,那就只能请他...死一边去,别挡道,让能者上!”

“总之,让我吴忧给软蛋怂包卖命,那我唯有送他一句话...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去他妈的大宋!”

虽说于人臣而言,此乃大逆不道之言,但性格本就桀骜不驯,对前宋也厌恶至极的吴忧,丝毫不在乎这番言语传了出去,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若是一生唯唯诺诺,这不敢做,那不敢说,于本就率性而为的吴忧而言,反倒不如...死了干脆!

“丝毫不矫揉造作,亦不遮遮掩掩,敢直诉心中所想,言他人而不敢言,文忠钦佩!”

双手端起茶盏,豁然起身神情肃然的李文忠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重重的拍了拍吴忧肩膀,满是感慨的说道,

“放眼天下,满朝诸公,敢直言道出如此豪情万丈,激情澎湃,同时又大违人臣之道,所思所想堪称大逆不道之人...

也唯有你吴显扬,敢如此直言不讳,敢如此理直气壮,却又是如此的气壮山河,仅凭这一点,文忠扪心自问,...远不如你!”

或因心有感触,或因千古憾事,李文忠搁下酒盏,缓缓起身,背负起双手凝视着木架上黝黑冷厉的铠甲,喃喃自语道,

“若是当年的岳武穆,如你所思所想,或许不会留下千古忠义之名,或许...会背负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但...”

说到这里,目光满是复杂李文忠,满是手茧的手掌,缓缓掠过陪伴了他半生戎马的战刀,沉吟了片刻,双目豁然圆睁,却又满是低沉的说道,

“若是岳武穆不计身后名,不被昏君赵构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当能重拾旧山河,

我堂堂炎黄子孙,也绝不会被异族蒙元奴役百年,成为永远抹之不去的奇耻大辱,

也绝不会有让后人为之惋惜万分,亦为之悲愤万分的,怒发冲冠,仰天长啸,...臣子恨,...空悲切!”

与面容极为复杂的李文忠恰好相反,提及千古忠义之臣,含冤而死的岳武穆,神情几乎毫无波澜的吴忧,淡淡的附和道,

“的确令人惋惜,惋惜他明明一身的能耐,却偏偏为了一昏君,为了所谓的忠义之名...甘愿引颈待戮!

明明满腔报国之志,却又偏偏满腔...愚忠,国与君,是与非,他岳武穆...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给自己留下千古遗憾的同时,也给后人留下了...天大的祸患!

说来说去,自岳武穆提出了迎回徽钦二帝这句话始,便已注定了他的结局,

软弱无能的大宋,自私自利的赵构,腐朽不堪乌烟瘴气的朝堂,又岂能有真佛的立足之地?”

“北宋杨家将,南宋岳飞,有宋一朝,能征善战,功勋赫赫者众,有谁得了善终?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大宋开国皇帝得位不正,生怕别人学他一般,来个黄袍加身,称孤道寡罢了,

终宋一朝,历代君王宁愿满朝鬼魅横行,宁愿重用迂腐不堪,贪婪至极也无能至极,除善于卖弄口舌外,于国于民丝毫无益的狗屁士大夫,

宁愿恬不知耻年复一年的进贡异族,也绝不愿百战百胜的将帅...得个善终!

常言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可大宋倒他么好,竟生怕“米粒”,坏了用老鼠屎...熬的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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