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桌子都掀倒了,茶杯花瓶碎了一地,吓得左右奴仆魂飞魄散,匆匆逃离。
虽然这些奴仆并非第一次听到两人吵架,可这一次明显有些与众不同。
孙珍一夜未眠,眼眸通红,看到王夫人就气的浑身发抖,直接上去骂道:“说,昨天晚上去哪了?”
“衣服也换了!”
“是不是去偷人了,贱妇,你给老夫一个解释,否则,哼!”
王夫人何尝不是一夜未眠,心情本就不好,看到自己丈夫这个德行,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全是责问,顿时也怒火中烧。
“否则什么,就你这个窝囊废德行,也敢斥责老娘,我看你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没有老娘,你是个屁呀!”她在家中向来说一不二,当即怒怼道。
这下孙珍真的是怒了,只觉得自己头顶上呼伦贝尔大草原呼啸而过,偷人,还这么霸气!
暴怒之下,直接上前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王夫人那张精致风韵的脸蛋上多了五根手指印,“你……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孙珍见王夫人不但没有知错的模样,还如泼妇般朝他扑来,立刻又狠狠一推。
这一推不要紧,王夫人直接磕在了桌子角上,鲜血噗的涌了出来。
“你……你竟然想要我的命!”她看着手上的血迹,彻底绝望了。
孙珍也是气急,堂堂刑部尚书,哪能一点脾气也没有,平时也就罢了,今日一顶绿帽子落到头上,岂能再忍,“贱妇,老子打你又如何,不守妇道,老子杀了你也是应该!”
“皓儿被抓进大理寺,你还一夜未归!”
“说,你是不是肉偿去了,早就知道你这个泼妇是个不守妇道的东西!”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说话也变得越来越狠毒刺耳。
如此污言秽语落到谁的头上都受不了,何况王夫人一个世家子弟,再加上她对孙珍一向很厌恶,这一刻,她真的对这个家,对这个丈夫绝望了。
她当即站起来,风韵犹存的脸蛋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对,你说的没错,老娘就是去肉偿去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给你戴的绿帽子吗?”
“是谁?”
“当今天子李奕!”
听到这几个字,孙珍顿时如五雷轰顶,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比你年轻,比你力气大,比你时间还长,老娘舒服着呢!”
王夫人看着孙珍吃瘪的德行,继续羞辱道:“怎么,你有本事去报仇呀,老婆被人睡了,你不去报仇吗,窝囊废!”
“大内皇宫,你去呀,去呀!”
“真是大了你的胆子,还敢打我,没我爹,你是个什么狗东西!”
暴怒之下说出来的话,如同一把把刀子插进了孙珍的心脏,他怒火中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指道:“贱妇,还敢拿你爹来压我,好,你等着,别以为有天子撑腰就无法无天,当今天子也离死不远了,等严公子登基称帝,李奕将必死无疑,还有你们王家,全都要死!”
即便是再怎么愤怒,听到这话后,王夫人脸蛋惊变,果然是有了靠山,严公子,莫非是严阁老的独子!
她的心里迅速有了计划,准备赶紧派人给李奕传信,心里不知不觉已经偏向了李奕,冷艳一笑,“好呀,今日你打了我,等万岁爷看到老娘受了伤,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她直接把李奕搬出来,这不亚于在孙珍头顶拉屎,却让孙珍有苦说不出。
他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李奕撕破脸,起码现在还不敢!
见到相伴多年的妻子竟如此恬不知耻,孙珍气的头脑发懵,满脸通红,刚刚欲要动手,扬起的手臂却迟迟不敢落下。
别看他孙珍堂堂当朝二品尚书,可穷苦出身让他始终的内心一直很懦弱,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当今天子。
“好,奸夫淫妇,这事没完,老夫一纸休书休了你,给我滚出孙家,滚!”
“狗东西,就凭你也配休老娘,你给老娘听好了,是老娘休的你,你滚出去!”
“好,滚就滚,你给我等着,告诉你的奸夫,也给我等着!”
砰!
他当即摔门而出,一张脸已经变得狰狞可怖,眼神中满是狠辣,“好,小皇帝,你欺人太甚,你竟然敢如此羞辱老夫,此仇不报,我孙珍誓不为人!”
猛地回头,他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王夫人,“老夫不敢动你,可有人敢,这仇老夫记下了!”
“窝囊废!”王夫人此刻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委屈的泪水了。
她原本还想,只要孙珍对她嘘寒问暖,关切有加,她就是豁出命,也要保他平安。
可现在吗?
算了吧!
原本的举棋不定,变成了现在的下定决心,她要彻底跟孙珍分道扬镳。
念及至此,她拿出纸笔,立刻快速的写了一封休书,又提笔给她远在两河的爹爹王慕坤写了一封信,信中将孙珍怒骂一通,又将陛下对她的好添油加醋,还将李奕的许诺也重重写下。
……
几个时辰后,朝议准备开始。
在朝议之前,宫外王夫人的一封信传到了李奕手中,已经落实了严公子的事,这让他顿时大感压力山大。
严公子就是严阁老的独子!
严阁老的势力,自不用说,比孙庭宗的身份只高不低,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四野,而且此人最善于“藏!”
这一点,孙庭宗差之远矣!
善藏者,藏于九地之下,严阁老是真正吃透了这句话。
朝议开始。
今日的朝堂安静的诡异,让人忍俊不禁的浮想联翩。
百官脸色何异,显得极为异常。
孙庭宗去东山平叛响马,朝堂上能为李奕站队的都是一些小角色,而宁文等人也安静等待着计划实施,没有再出头。
尤其是顺天府尹钱尊被抄家灭门,其他佞臣最近都老老实实的,生怕被当做替死鬼。
几句没有营养的寒暄过后,李奕终于开口了,“对了,刑部尚书孙珍孙爱卿来了吗?”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大臣齐齐变了颜色。
昨日孙珍之子孙皓大闹京师彩画堂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传言,孙皓欺行霸市被陛下撞见,直接抓进大理寺,最震撼的是孙皓之母,二品夫人王夫人去了皇宫,一夜未归,这事更是被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竟有人说亲眼见到王夫人在禁军的护送下回尚书府,这让整个事显得更是扑朔迷离。
听到李奕这话,连宁文等人都下意识的望向了身后。
队列中的孙珍心头咯噔一下,老脸阴沉,咬了咬牙,出列,“在!”
孙珍是真的怒了,连一个“臣”字都不愿意说。
见状,满朝文武心头明了,看来传言不虚,难道王夫人真的为了儿子孙皓去皇宫,跟陛下……
天子睡臣子之妻,好说不好听!
这满头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呼啸而过,换作贩夫走卒也受不了,何况堂堂二品尚书?
“嗯,好,来了就好,朕还想一会去你府上看望一下你夫人,昨天晚上真是辛苦她了,既然你都来了,那就由你代劳,给你夫人把衣服带回去。”
说完,李奕邪邪地勾起薄唇,笑容带着一抹玩味。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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