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举报老子,这一点也不奇怪!
当韦舟被带到诏狱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在诏狱待了一天一夜,就是好人也废了。
他是真的被吓破胆了。
诏狱的恐怖,已经达到了人间地狱的级别,别说是他,就是龙门那些死士进去,都够喝一壶的。
所以龙门死士宁可当场自尽,也不愿活着被抓进诏狱。
现在,即便是让韦舟背叛自己的父亲,他也在所不惜。
韦均一脸惊悚,着实怔了一下,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儿子竟然会背叛自己,还要指认自己,当自己的污点证人。
这一刻,他真的绝望了,短暂的沉寂后,“陛下,老臣不认,就一本没有署名的本子和一个竖子的诬告,那臣绝不认!”
顿时,宁文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没错,只要咬着牙不承认,区区一本账本和竖子的话算不上铁证,这案子还是翻不了!
李奕看了一眼韦舟,后者心领神会,从怀中拿出一叠信件,“启禀陛下,这是罪臣韦均与各地的密信,其中不少烧灼一半的,其中有不少与东山响马的密信,就凭这些信件也足以当做韦均勾结东山响马的铁证!”
“并且,草民还知道韦均在京师好几处院子里,私自豢养信鸽,这也是他的铁证之一,大风王朝律法有云,朝中大臣私自豢养信鸽,按律处置,处以极刑。”
韦均惊讶变色,脸色惨白。
至于散落在地上的一堆信件,已经让在场的众臣皆是心头一颤,难道真的是误会陛下了?
尤其是那些士子,热血沸腾之下,总是能干出许多出格的事,同样也能知错就改。
如此一来,不少士子开始后悔,畏惧。
毕竟误会当今天子,这可是大罪,他们还有点逼宫的嫌疑,以他们对当今天子的了解,这次怕是必死无疑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奕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眼里闪着怒火,韦均这条老狗今日不死,他都对不起王夫人!
“逆子!”
“你这个逆子,老夫怎么会生出你这个逆子,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父子,老夫要跟你断绝关系!”韦均当真是心如刀绞,自己的儿子竟然背叛了他,还暗中掌握了他这么多的罪证。
随即,他慢慢抬起头,望着李奕忽然情绪一变,痛哭流涕,“陛下,冤枉呀,老臣真是冤枉呀,比窦娥还冤,我堂堂礼部尚书,怎么会干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一定是有人暗中诬陷老臣,您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个逆子,他连自己的父亲都诬告,他的话怎么能信?”
“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不明所以,听到这话觉得好像也很有道理,毕竟,父为子纲,纷纷点头。
可李奕自然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突然走下去,抬腿一脚踹了过去,踹的韦均直接翻滚了一圈,“老狗,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朕的刀子快!”
“啪!”
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恨意冲天,他才不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揍不误!
韦均被打的嘴角流血,哀嚎着,趴在地上,可依旧不肯认罪。
就一句话,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也不认罪,你能奈我何?
局面顿时僵住!
这下宁文等人又来了精神,赶紧阻拦道:“陛下,韦大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此事我看定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韦大人,而且还跟韦公子有脱不了的关系,不如从韦公子出手,查出到底是谁在幕后搞鬼。”
李奕直接怼道:“脏不脏你不知道吗?到底是谁搞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宁文瞬间哑口无言,悻悻退后。
这时,又有人进言道:“就凭借一些烧焦的书信和信鸽就断定一位二品朝廷大员有罪,实在是太过牵强,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考虑周全。”
“就是,恳请陛下明察,韦公子或许已经被人控了心神,这才诬告自己父亲也说不定。”
“……”
李奕冷哼一声,“好,不就是还嫌证据不够吗?那就让你们彻底哑口无言!”
“来人,宣内机监指挥使青龙进宫!”李奕再度下旨,语气沉重,气势十足。
见状,宁文等人皆是心头一惊,越发不安起来,难道陛下还有证据?
说完这话,他脸色肃杀一片,抬手指了指韦均,“你,给朕滚过来!”
“啊,我……”
韦均脸色一变,面如死灰,颤抖结巴道:“陛……陛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跟东山响马勾结,我发誓,我真的没勾结!”
“臣,堂堂大风王朝的礼部尚书,怎么会跟一群匪徒勾结,恳请陛下相信臣。”
李奕笑了,笑容犹如野兽般残忍,而且还透着一股杀意,“是吗,你以为抵死不认,就可以搪塞过去吗,你是不是以为朕是聋子,是瞎子,什么也不知道?”
“放心,朕迟早要将整个朝堂扫清一空,把你们这群蛀虫一一拔出来,还有严公子,朕早晚宰了他!”他压低声音,只有韦均一人听清。
韦均瞬间头皮发麻,瞳孔猛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急忙道:“不,不,陛,陛下饶命!”
宁文等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出列惊惧道:“陛下,你要干什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难道还敢杀人不成?”
“朕就杀了,你能奈我何?”李奕薄唇微微扬起,带着冰冷的笑容。
“陛下,不要……”
“噗嗤!”
李奕笑容一滞,一只手掐住了韦均的脖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刃,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拉了一刀,一道血污如喷泉般喷了出来……
“啊,陛……咕噜咕噜……”
韦均脸色泛白,瞳孔一缩,瞬间就失去了光彩,最终尸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堂堂大风王朝的礼部尚书,就这么被抹了脖子!
望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整个金銮殿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足足半分钟的死寂过后,宁文直接站出来,满脸暴怒,“陛下,您无凭无据,就肆意杀人,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吗?”
“朕需要堵吗?怎么,你要替韦均说情,你觉得是朕冤枉了韦均?”李奕望着他,眼神里泛起了波澜,他发誓要替王夫人要一个公道,而这,就是第一个公道!
宁文立刻郑重道:“韦大人乃是礼部尚书,陛下怎么能说杀就杀,况且就凭借一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账本,就给韦大人定罪,未免太过于公报私仇了?”
其他几个佞臣也纷纷站出来指责李奕,“陛下,此案件疑点重重,可你竟直接杀了韦大人,此举与历史上的暴君有何区别?”
“是啊,草菅人命,杀害忠臣,你就不怕天下人骂你是昏君吗?”
可李奕态度强硬,根本不以为意,轻蔑一笑,“巧了,朕一点也不怕,天下人愿意骂朕什么就骂什么好了,史官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至于这件案子,就此结案。”
可有大臣站出来,质问道:“陛下,你未免太过于武断了,这件案子怎么会没有疑点,就一条,请问韦大人可曾认罪?”
“老臣认为韦均大人绝对是被人诬陷的!”
“没错,臣附议,韦大人风评极好,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所言不错,臣也附议,倒是陛下,您肆意殴打残害忠良大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等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等宁可辞官回家。”
魏子亚等人皆是大怒,正要开口反驳,可李奕开口了,他冷笑着凝视着这几位“忠良。”
“好,你不是要解释吗?那朕就给你解释!”
“不过,记住你们自己说的话,辞官回家。”
闻言,这几个大臣皆是心头一惊,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咬牙道:“韦大人做官清廉,为国为民,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陛下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处死,臣等寒心!”
“臣等寒心呀!”
不少大臣纷纷跪地,哭声震天。
李奕不怒反笑,好呀,这群老狗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看来自己还是杀人杀少了,他们还是不够怕,好,那今天就大开杀戒!
“青龙为何还不到!”
闻言,哭声戛然而止。
青龙,内机监指挥使,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证据?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急呼,“陛下,臣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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