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清挽着霍去病胳膊,往内宅折返,边走边道:
“夫君未归时,司马相如即兴作赋一首,赞夫君破敌之功,真是惊艳四座。此人之才,颇为罕见。”
霍去病笑道:“然而改变不了他渣男的事实。”
刘清眨巴着秀气眸子:“什么是渣男?”
“司马相如就是。”
公主殿下似懂非懂。
长夜转瞬。
清晨,惊雷阵阵,细雨飘落。
霍去病在散朝后,来到禁军大殿,坐在殿内看窗外的雨滴,敲击在植被的落叶上。
视线放远,能看见草木掩映间,百丈外有建筑翘角飞檐,古香古色,正是绣衣梁园。
禁军大殿和绣衣都在未央宫以北,离得不远。
一容貌倾城的女子,穿胭脂色长裙,坐在梁园主殿三层窗畔,正是公主殿下。
夫妻俩隔空对视,不禁莞尔。
霍去病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回头见到亲兵校尉,体型魁梧的嚣旗胜,从门外引路进来,身后跟着董仲舒和太常周平,以及御史李蔡。
“郎中令!”
“夫子,御史,太常!”
众人相互见礼,而后落座。
“今日有西域几国之主会到达长安,陛下安排我等出迎以示礼遇。”太常周平说。
西域诸国的国主来长安见天子,来的越早,受到的礼遇优待,相对就会多些。
比如即将入城,到达长安的龟兹,姑墨,还有其周边温宿,疏勒等几国之主。
他们是第一批,汉会派出仪仗去迎接。
再往后来的,就不会有这个待遇。
到这个阶段,仍在观望不想来的,可能还要挨顿揍,大嘴巴子招呼。
出迎的仪仗以李蔡,董仲舒,周平为首。
西域国主来长安面圣,注定是名传青史的事情。
董仲舒,李蔡三人皆官袍加身,来找霍去病,准备和禁军一起走。
“郎中令不去吗?”
“嗯。”
霍去病略一点头,对嚣旗胜道:“你统两千禁军,随御史和夫子去迎龟兹等几国国主入长安。”
董仲舒等人兴匆匆的去了。
从六月末开始,汉全面推动西北建设,大批工匠,苦役,各类物料出入边关。
各家氏族之人也已经去了西北,展开勘测,选定建马场的地点。
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推进。
茹泊虎也派人去了西北,按霍去病的建议,对西域以西,以南的区域,展开探查,为一些事提前进行布局。
众人走后,霍去病叫来麾下主簿王彦:
“收降的浑邪部,酋涂部的西匈奴人马里,让伱找的人找到没有?”
王彦娴熟应对:“高不识,仆朋两人,已找到。浑邪部报上来的名册,大部分匈奴人都给自己起了我汉人的名字,其中就有高不识,仆朋两人。
他们在西北浑邪部留守,正在来长安途中。”
霍去病准备培养一批将领。
历史上的高不识,仆朋,都是匈奴人,降汉后成为霍去病麾下,和赵破奴齐名,后来曾封侯。
历史上的高不识在河西之战的时候,已经归汉。
但这方世界被改变了不少,眼下河西之战提前超过一年打完,高不识当下还未投汉。
霍去病回来后,安排人寻找其名,果然有收获。
接下来他准备对禁军的军制,将领的进阶方式,做些调整。
手下良将云聚,正是强军最重要的一步。
王彦去后,霍去病坐在窗边。雨越下越大,思绪飘远。
他身后的影子忽然律动,伸出一只漆黑苍劲的手,是蚩尤。
他从皇陵出来,就感应到蚩尤有些变化。
其沉寂了两日,力量一直在增长。
他从影子里探手出来,指向霍去病的兵袋空间。
霍去病将从皇陵得到的三件物品中,那个椭圆形,宛如玉板的东西拿出来。
又将之前抢来的休屠部祭天金人取出。
蚩尤盯上的就是这两件器物。
霍去病怀疑,自己获得部分九黎兵权,唤醒了上古沉寂陨落的蚩尤散逸在天地间不灭的一缕灵寐,所以他才这么强势,在西匈奴战场上,能轻松灭杀綦母楼盖,封惕等人。
霍去病将祭天金人递给蚩尤。
下一刻,他从影子里分离,头颅的位置,已能大致分辨出五官。
他的嘴张开稍许,做出抽吸的动作。
祭天金人剧烈震动,身体表面祭刻的萨满咒文,光曦明灭。
金人内似乎还有微不可察的尖叫,求饶,呢喃等等声音传出。
可惜并无用处,金人表面的萨满咒文慢慢淡化,消失。
最终,整个金人风化般,丝毫痕迹都未留下。
霍去病手托椭圆形玉板,想了想,也将其递给蚩尤。
玉板上,顿时有一股气息,被蚩尤收摄。
而玉板表面,开始浮现出无数上古文字,图案。
霍去病讶然瞩目玉板,盯着其表面浮现的纹理,字迹……这是黄帝留下的东西!
————
长安城郊。
一队车马,在雨中从远处迤逦而至。
队伍绵延,是一队三千人的龟兹,姑墨联军,护持着他们的国主,接近长安。
“这几日,我们一路过来,看见从长安往西北去的汉军,已有数队。”
一辆车驾上,龟兹国主说。
他们这一路来长安,接连看见汉人的队伍,策马扬鞭的往西北去。
包括陈庆,姚招等人领霍去病所命,各带人马,往西北推进。
长风细雨,天微凉。
龟兹,姑墨等国主不约而同的掀开车帘,眺望着前方雄伟壮观,坐落在雨中的长安城。
一行人都有强烈的震撼感。
大汉长安,确是好气象!
长安庞大的城郭,和他们西域国家的都城比起来,就像凤巢和树上巴掌大的鸟窝间的差别。
一干西域国主初见下,有多震撼,可想而知。
七月长安,城如重山。从远处看,天色与气势两相高。
就在几位国主远望长安时,马蹄声起,禁军破雨而出,兵如枪,马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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