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子的信任,下官定当挑选精干人手充实东厂,绝不让世子失望!”
刘勉看到朱瞻壑把挑选人手的事交给自己,激动的上前行礼道。
而且刘勉说话时,还特意加重了“精干”两字的语气,同时看了旁边的纪纲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纪纲气的七窍生烟,只见他大步上前向朱瞻壑行礼道:“指挥使,下官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朱瞻壑抬眼看了看纪纲,这才开口问道。
“刘同知以前并不掌实务,对锦衣卫内部并不算了解,若要推选精干之人,还是由下官来做更合适!”
纪纲竟然主动争取道,他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但还是想试一试。
没想到朱瞻壑听到纪纲的话后,竟然真的露出沉思之色。
片刻之后,朱瞻壑忽然点头道:“纪佥事说的也不无道理!”
听到朱瞻壑竟然赞同自己的话,纪纲脸上也露出狂喜之色,旁边的刘勉却面带焦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样吧!”
只见朱瞻壑猛然一拍巴掌道:“锦衣卫之中,北镇抚司最重,不如就让北镇抚司庞英协同刘同知,一同挑选锦衣卫中的精干,但一切还要以刘同知为首!”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纪纲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住了,朱瞻壑不让他插手,反而让他的心腹庞英参与挑选人手,而且还要听刘勉的吩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庞英这时也愣了,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下来差事?于是只能一会看看纪纲,一会看看朱瞻壑,想答应又觉得不妥。
反倒是刘勉这时再次欣喜的道:“谢世子体谅,有庞镇抚使协助,属下就更有把握了!”
刘勉心思灵活,他一眼就看了出来,朱瞻壑让庞英协助自己,其实是为了分化纪纲与庞英之间的关系,虽然庞英是纪纲的心腹,但在利益面前,心腹也并非一定可靠。
纪纲很快想通了上面这些,当即狠狠的瞪了庞英一眼,吓的庞英退到一边,根本不敢接朱瞻壑的话。
不过朱瞻壑可没打算放过庞英,而是笑呵呵的来到庞英面前再次开口道:“庞镇抚使,你来协助刘同知挑选人手,这件事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
庞英吓的冷汗都下来了,但面对朱瞻壑的询问,他又不能不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下……下官见识粗鄙,怕办不好此事!”
“无妨,还有刘同知在旁边盯着,你尽力去办就是了!”
朱瞻壑说着,竟然还拍了拍庞英的肩膀,似乎对他这个镇抚使颇为看重。
当着面挖自己的墙角,这让纪纲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朱瞻壑这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转身扫视了一下大厅中的所有人,最后还特意在纪纲身上停留了一下。
“奉皇爷爷的旨意,日后凡是诏狱审讯犯人,必须有我东厂的人在一旁听记,审迅的口供,必须由交收我东厂审核盖印,否则一率无效!”
朱瞻壑神情严肃的再次道。
“这怎么行,若事事都让东厂插手,那还要我们锦衣卫做什么?”
纪纲听到朱瞻壑的话,当即急切的反对道。
对于锦衣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诏狱和审讯罪犯的权力,可是现在却要由东厂插手,这相当于他们手中的权力被东厂把持,完全受制于人了。
“怎么,纪佥事是在质疑皇爷爷的旨意?”
朱瞻壑冷笑一声于次质问道。
“属下不敢,只是诏狱犯人众多,每日审讯多次,属下担心口供太多,东厂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纪纲看到朱瞻壑把朱棣搬出来,气势也为之一泄,但还是强自找借口道。
“这個不劳纪佥事操心!”
朱瞻壑冷哼一声,随即扭头再次对刘勉道。
“刘同知,可否有兴趣在我们东厂兼个职?”
“为东厂效力,就是为陛下效力,属下万死不辞!”
刘勉再次兴奋的上次道。
“很好,东厂要诏狱中调转听记,现在人手不足,刘同知可愿担任听记一职?”
朱瞻壑先是赞许的点头,随后再次问道。
听记只是个派遣的差事,谁都可以担任,甚至如果有必要,朱瞻壑也可以亲自去旁听锦衣卫的审讯。
“下官愿意,只是……只有下官自己吗?”
刘勉先是一喜,随后又有点为难的问道。
就像纪纲说的那样,锦衣卫每天要提审不少的犯人,有时多人同时审讯,只凭他自己,根本听不过来。
“当然不是,我会再给你派几个帮手,到时你也帮我指点一下他们!”
朱瞻壑再次笑道。
到锦衣卫听记审讯,这种活最好还是交给曹雷的手下来办,只是他们不是锦衣卫,对锦衣卫内部的情况不熟悉,如果有刘勉这个锦衣卫的内奸带着,肯定更容易接手。
“没问题,谢世子的信任!”
刘勉兴奋的答应一声。
帮东厂挑选人手只是一时的,等到挑完了人,刘勉也就没事可做了,但如果接下东厂听记的差事,那他相当于打上东厂的印记,以后就算是纪纲也要忌惮他三分!
旁边的纪纲听到这里,气的都快把牙给咬碎了,朱瞻壑这是当着他的面,挖锦衣卫的根,偏偏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大厅中的众人之中,也有不少是纪纲的铁杆心腹,这些人看到朱瞻壑如此肆无忌惮,一个个也都露出不忿之色,有些胆大的,甚至对朱瞻壑怒目而视。
面对纪纲和他党羽的愤怒,朱瞻壑却是冷笑一声,这些人跟着纪纲嚣张跋扈惯了,现在看到有人比他们更嚣张跋扈,自然十分的看不惯。
不过朱瞻壑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态度,反正他们日后都是要被彻底清洗掉的。
想到这里,朱瞻壑忽然灵机一动,露出一个颇为玩味的表情,随即再次扫视了一下众人。
“我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可能看不惯我们东厂,不过没关系,今天我率人前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个更加嚣张的表情道。
“有我们东厂在,以后锦衣卫破不了的案由我东厂来破、锦衣卫不敢杀的人我杀,锦衣卫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话,锦衣卫管得了的我要管,锦衣卫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东厂!谁若不服,就来找我雨化……呸,就来找我朱瞻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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