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来喜,傅青鱼这才仔细的清点黄金。
傅青鱼身上没钱向晨风借银子的事情谢珩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单独给来喜赏银,不必从你得的赏赐中给他金锭。”
“来喜是福满的干儿子,又在御前行走,几两银子的赏银入不了他的眼。”傅青鱼也很心疼方才给来喜的金锭,但她也并非白给,“先前他奉命来领我去龙临殿时,一开始的态度虽算不上轻慢但也绝对说不上好。但见了龙临殿上,谢老大人和霍将军以及姜大人皆为我说话,态度便热情起来。”
“他既先一步有意与我打通关系,我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以后若想打听点什么宫中的事情便多条门路。”
傅青鱼从托盘中又拿了几个金锭,“阿娘到了中都也需要一些花销,圆圆在宫中打通关系也免不了要使银子,这些是给阿娘和圆圆的。”
傅青鱼说着,又拿了一小锭金子另外塞进袖笼之中,“大人,我要去一趟汇通钱庄。”
“这么多金锭也需马车,我与你一同去。”
听说汇通钱庄起家于惠安城,如今分号已经遍布大离的许多城镇,但凡存入汇通钱庄的银子,拿着票根可在任何一家汇通钱庄。
到目前为此,不管取多少现银,汇通钱庄都还没有拿不出银子的例子。
到了汇通钱庄,钱庄的伙计一听傅青鱼是来存银子的,而且还是黄金,当即便招呼了其他的伙计一起往钱庄中搬金锭。
中都汇通钱庄分号的管事一听有人存四百多两黄金,便安排殿中的伙计先将傅青鱼领去了贵宾室好茶点心的招待着,等他处理了手头的另外一个贵客后便亲自去贵宾室接待。
管事走到贵宾室的门口,即便是门未关也十分守礼的屈指叩了门才笑着走进屋子。
管事的进屋,先看到了坐在傅青鱼身边的谢珩,面上的笑略微顿了一瞬便将惊愕掩饰过去,笑着上前一礼道:“叫贵客久等了,鄙人乃是汇通钱庄中都分号的管事钱昌。”
“钱管事。”傅青鱼起身回礼。
钱昌往谢珩那边瞥了一眼,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傅青鱼,“这是我们钱庄称出的贵客欲存的黄金重量,贵客过目一下,看看是否能对得上。”
傅青鱼扫了一眼单子上的黄金数量,颔首道:“没有错。”
“既然重量没出差错,那我便叫人出票根。”钱昌招呼来伙计吩咐了两句,等伙计出去了才又对傅青鱼道:“我们汇通钱庄的票根在任何一家汇通钱庄的分号都可取现银,不过若是一万两以上便需得提前半日预约,若是十万两便需得提前一日预约,若是五十万两往上便需得提前半月预约,这些不知贵客可否知晓?”
“我清楚。”傅青鱼既然将银子存来汇通钱庄,自然清楚他们钱庄的规矩。
“如此便没其他事情了。贵客先用写茶点,票根一会儿便可送过来。”钱昌便起身准备离开。
“钱管事,请稍等。”傅青鱼将先前拿的金锭摸出来,“劳烦你帮我将这几个金锭换成银子和银票,最好帮我换五十两碎银。”
“没问题,贵客稍等。”钱昌接过金锭应下。
谢珩开口,“钱叔,银票数额不必过大,十两一张便可。”
傅青鱼一怔,转头看谢珩。
谢珩一笑,跟傅青鱼解释,“汇通钱庄是父亲的产业。”
钱昌原本以为谢珩有意隐瞒身份,见了谢珩初感惊愕后便没点破谢珩的身份,如今听谢珩主动提起便知谢珩并无隐瞒身份的打断,便笑着叠手一礼,“三公子与贵客稍后,我去兑换。”
等钱叔出去了,傅青鱼才道:“大人,连汇通钱庄都是谢家的产业?”不管在什么时代,能开银行的那都是大佬。
“准确的说不能算谢家的产业,只能算父亲的产业。”
“父亲当年觉得其他钱庄兑换现银实在麻烦便自己在惠安城开了第一家汇通钱庄,之后为了跑商交易方便,便又在其他一些城镇开了汇通钱庄的分号。”
“汇通钱庄的名气渐大,加之从未出现过拿不出现银之事,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人愿意将手中银钱存入汇通钱庄。父亲再拿了这些银钱去做生意,便形成银钱流通的一个循环。”
傅青鱼倒是知道谢家的祖宅在惠安城,如今谢家二房三房都依旧住在惠安城的谢家祖宅之中,只是傅青鱼没想到总店开在惠安城的汇通钱庄竟然是谢珩父亲的产业。
胡家富贵的高调,云家富贵的荣华,谢家虽也是顶级豪门世家,却一向低调,便是家中摆设装饰也都从雅而非从贵,并不显得从钱财之上压过云家或者胡家。
但如今看来,只怕谢家才是整个大离最有钱的。
“伯父开第一家汇通钱庄的时候多大?”
“不超十六。”
傅青鱼彻底震惊了,无语了半晌后唯有竖大拇指。
难怪谢和同不乐意入朝为官只喜欢经商,那是从小就体会到了赚钱的快乐啊。
即便是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怕是也抵不上他经商一个时辰赚的钱,还伴君如伴虎累死累活,说不定什么时候说错话办错事便脑袋搬家了。
可他经商,他就是最大的东家,谁也管不着他。
更何况官场之中谢家本也已经有谢德海和谢珩,背后还有一个大长公主撑腰,足够谢和同在商场和官场都混得风生水起了。
谢珩一笑,“父亲以前本想让大哥和二哥入朝,我同他一起学习经商,以便以后接手他手中的生意。”
“不过后来发现大哥更有经商天赋,而二哥喜欢习武,于是便将我扔给了祖父和祖母让我入朝。”
“那大人本身是喜欢的吗?”傅青鱼询问。
“我觉得官场比商场有意思,也喜欢听祖父说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谢珩看傅青鱼,“怎么?怕我是被勉强的?”
“那倒不会。”傅青鱼摇头,“以夫人的性子自是不必说,大人若是不喜欢的事情,夫人必然不会勉强你。谢伯父我先前也见了一面,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应当也做不出压着家中小孩去做不喜欢之事的习惯。”
有一点傅青鱼没说,作为一个趁着小孩年龄小就坑小孩压岁钱的父亲,想来也知道没有那等望子成龙的爱好。
“你跟父亲什么时候见的面?”谢珩挑眉。
“大人伴驾前往碧栖宫那天,谢伯父答应带阿蕴跑行,便安排饭局见了一面。”
谢珩哼了一声。
父亲早不见阿鱼晚不见阿鱼,偏偏在他伴驾前往碧栖宫的时候去见阿鱼,分明是想趁着他不在中都时看看阿鱼与他是否合适。
想来这事怕是连母亲都瞒着的。
谢珩心思一转便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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