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下你都要我死了,你说你们陈家的江山我到底还要不要替你们守着呢?”
“云心依,你大逆不道!你敢!”长公主咬牙切齿。
“陈萧玉,你认为以我现在的权势和地位,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太后冷笑,长公主心中恨意和怒气滔天,却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太后垂帘听政掌权多年,云家如今又势大权大,确实没有是她不敢做的。
“不过哀家也要名声。”太后接着说:“今日之事,若你能好好给哀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哀家便当从未发生过。并且哀家还可以承诺你,只要你们陈家还有一线血脉在,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永远都姓陈。”
长公主猛的握进双手,太后笑笑,“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太子的后事要办,皇上又病倒了,哀家要忙的事情有许多,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最好今晚哀家便能看到你的交代。”
“云心依,你说话要算话!”
“自然。哀家若非想要名声,你认为现在的大离还会是你们陈家的吗?而且你没有质疑哀家的权力,你只能听从。”
太后起身,“好了,哀家乏了,你回去吧。”
长公主狠狠的盯着太后,半晌后起身,“云心依,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长公主说完便转头大步走出去,等在门口的宫女快步上前,“长公主。”
“什么都不要说,回去。”
“是。”宫女脸色苍白的躬身应下。
长公主抬头看向前方,挺直脊背走出了福寿宫,回了公主府。
走进屋中,长公主停下脚步,“本宫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退下吧。”
伺候的人不敢询问,躬身退出去,轻轻将房门关上。
长公主挺直的背脊突然塌了下去,她在原地寂静的站了许久才走向梳妆台,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是具有剧毒的鹤顶红。
长公主紧紧的捏着瓷瓶,心中愤恨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连婚事都未管,与云心依斗了大半辈子,到如今无儿无女没有夫君,却没想到依旧没有斗过云心依。
云心依想让她死,她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说过她一定会护着阿弟的。
不管云心依说过要名声不害皇上性命的话是真是假,她如今都只能相信。
就如云心依说的,她如今反抗不了就只能服从。
长公主松开手,看着掌心的小瓷瓶,“皇天在上,我陈萧玉以命诅咒。诅咒云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长公主拔掉瓶塞,仰头猛的喝下瓷瓶中的鹤顶红。
养清殿中,来喜跌跌撞撞的跑入殿内,“皇上不好了,长公主在公主府服毒自尽了!”
“什么?!”开元帝猛的撑着手臂坐起来,先是他的儿子,再是他的阿姐,前后不过两日他便失去了两个至亲之人。
开元帝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面如金纸般的倒了下去。
“皇上!太医,快宣太医!”福满面色大变,回头就踹了来喜一脚,“没规矩的狗东西,皇上若是有个好歹,你个狗东西就等死吧!”
来喜吓的全身颤抖,咚一声跪到地上。
永州城中,云元州看了手中的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二王子,太子已死,我们可以动手了!”
同一时间,谢珩也收到了傅青鱼用小白传的消息。
晨风等人见谢珩看完信之后变了神色都有些疑惑,惠姨问道:“珩儿,怎么了?可是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珩将信纸叠起来,“中都传来消息,太子死了。”
“什么?!”太子旧病,身子骨一直不好众人都知道,但有太医专门照料调养,太子即便身子骨弱些但也不至于没命。
而且太子沉稳睿智,比开元帝更加有魄力,也敢于信人用人,许多朝臣都早已将希冀放到了太子身上,盼着太子登基之后重振朝纲,还朝堂一个清明。
谁也没想到,太子竟会突然死了。
“太子怎么死的?”惠姨又问。
“中毒。”谢珩取了纸笔写回信。
“中毒?那投毒之人是谁?”
“刑部目前并未抓到投毒之人,但太子毒发之前喝的是太子妃亲自喂的汤药,太子妃也已为太子殉情而死了。”
“太子妃可是云家女,那这背后……”
谢珩打断惠姨的话,“这些目前并不是我们该关心的。安德盛与狼塞人之前一直按兵不动,等的恐怕就是中都的消息。”
“你们立刻带人守住四座石桥,在城中发生变动后,即便是声称逃难的人也不可放他过桥。”
“是!”晨风等人应下,立刻办事去了。
谢珩也没闲着,给傅青鱼写了回信之后便亲自前往其中一座石桥守着。
被暗中转移来水市坊的城中百姓们看着这架势,心中惶惶不安,不过青壮年们看着害怕的妻儿到底还是压着内心的恐惧,要么拿了柴刀要么拿了铁铲铁叉子一起去守着桥头。
他们也清楚,只要那些衙役城防兵和狼塞人过不了桥,他们暂时就是安全的。
城外,傅青鱼看了谢珩传的消息,立刻唤来朝阳和小五子等人。
“通知大家做好准备,城门很可能马上就要开了,让大家警惕起来,哪道城门打开了就点燃哪道城门口的火油,务必要将城中的城防兵和狼塞骑兵拦在城中!”
“是!”朝阳他们领命,转身大步出了营帐。
谢和同走进帐篷,“阿鱼,我们的人都扮成了灾民,他们不出城定然不会被发现破绽。不过我们准备火油和木柴还是有限,而且他们也会想应对的办法,怕是最多只能阻拦两三天。”
“到时候他们冲出来,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还是要吃亏。”
“以火墙阻拦他们出城只是第一步,为的是替援军多争取一些时间。第二步,我们要迫使他们出城只能走我们想让他们走的那道门。”傅青鱼指着永州城的舆图,抬头道:“伯父,我要的苦马豆汁液浸泡的袖箭准备好了吗?”
谢和同点头,“放心,都已经备好了,全在旁边的营帐放着的,随时可以取用。”
“也不知永州城的周围是否还潜藏着有其他的狼塞骑兵队伍。”傅青鱼盯着舆图嘀咕一句。
这几天她派了小五子带了十三骑的人侦查周围,并非发现新的狼塞骑兵队伍,但子桑名朔就在永州城内,以傅青鱼对子桑名朔的了解,这人就算是结盟也不会真正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只是傅青鱼猜不到子桑名朔出现在永州城准备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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