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心里一暖,阿鱼这是要陪他。
“好。”谢珩点头,牵了傅青鱼的手出去,吩咐晨夕在外间布置了矮桌和软垫,又准备了茶水和点心,还特意多准备了两本兵书。
傅青鱼看其他的书就打瞌睡,但看兵书就很有劲儿。
谢珩处理公务,傅青鱼就背身靠在他的肩背一侧,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翻看兵书。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偶尔翻书和傅青鱼吃点心的声音。
蒋千已死,安德盛被擒,永朝两州的贪官污吏尽皆落网,剩下的便是赈济灾民,挖沟引水争取赶在夏季将田地复耕,能让农户们在冬季能有些收成。
傅青鱼在永州城中帮着大夫控制疫病,虽然也忙,但比起每日里忙进忙出,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没时间吃的谢珩而言还是轻松许多。
云飞凡从苏城运了十几板车的米面回来,加上风蕴秀从惠安城运来的粮食,灾民们的口粮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
粥棚同样施粥,同时大家手中也分发了粮食,可拿了粮食归家,帮着一起挖沟渠通水,若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则单独安置在谢家的客栈内。
一个多月之后,众人齐心协力,引水的第一条沟渠终于挖通,不仅饮用水得到了解决,干涸的田地终于暂时得到了浇灌,永朝两州的灾情也算暂时得到了缓解,永州的疫病也控制了下来。
中都之中,开元帝命令刑部彻查太子中毒一事,同时紧盯秋闱,对杜宏博下了死命令,秋闱决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福满捧着药进了养清殿,弓着身体轻声道:“皇上,该喝药了。”
开元帝抵着嘴咳嗽几声,接过碗将药喝了,“永朝两州的官员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枉顾皇命。”
福满低着头接过药碗,不敢接话。
开元帝自顾自的接着说:“这还是只是冰山一角。蒙北没了蒙北王,各州的局势已然乱成了一锅粥,长此以往发生暴乱只是迟早的事情。说到底,蒙北天高皇帝远,还是需得有个能震住他们的人存在啊。”
“郑仓这个混账!”开元帝突然大怒,“当初朕派他去蒙北的时候,他是如何向朕表的忠心。这才多久,他竟跟狼塞勾结企图谋反叛乱。朕当真是看错了他!信错了他!用错了他!”
福满等伺候的宫人惊惶跪地,大气都不敢出了。
开元帝捏捏眉心,平息了一会儿压下怒气,“永朝两州的灾情虽然暂时控制了下来,但如今依旧未下雨,两州也不能一直无人治理,谢珩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就留在永朝两州,还是需派遣合适的官员前往永朝两州接任。”
“杜宏博他们到了吗?”
福满低头回话,“回皇上,杜大人他们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开元帝拿过一旁的奏折翻开,“传他们进来。”
永州城外的营帐内,谢珩与傅青鱼坐一边,霍茵茵和谢和同坐一边。
“大帅,今日我便回朝州城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霍茵茵看着谢珩,“惩治贪官污吏,解决灾情,赈济永朝两州上万灾民,这可是大功劳,你确定要拱手让人?”
“是。”谢珩点头,“我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霍茵茵笑了一声,“你这次倒是回答的挺干脆。”
谢珩也笑了笑,“永州城这边发生的一切届时还要劳大帅在皇上那边为我遮掩一二。”
“我替你遮掩没有问题,但安德盛等人可是见过你的,等他们押入中都审问,你在永州城的一切可就瞒不住了。”霍茵茵提醒。
“我再做安排。”谢珩倒是不着急。
“行。那我在这边等皇上派遣的官员到来。”霍茵茵点头,把目光转到傅青鱼身上,“阿鱼,你呢?”
“我此行是奉皇上之命监视大人的,大人到了朝州后不久便一直卧病在床,回了中都之后我也只能据实已报了。”傅青鱼摊手。
“永朝两州的灾情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但蒙北如今的局势依旧岌岌可危,而且背后还有隐藏的势力在其中搅混水,也不知还会出多少个蒋千和安德盛,若是此时再有狼塞来犯,只怕无人有心团结御敌。”霍茵茵这话是盯着傅青鱼说的。
“我明白。”傅青鱼点头,“师父放心,我会抓住这个机会。”
“那幕后之人你们查的如何了?”谢和同询问。
“只知他与子桑名朔之间有交易,在大离也有一定的势力。至于安德盛口中的那个云先生,也不知他在这个势力之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他本身的身份又是谁?”傅青鱼道。
“对于这个云先生倒也不是全无线索。”谢珩道:“阿鱼,你从瑞州入朝州的边界被算计时,当时晨晖只是查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线索,知道你遇到了危险,但连你什么时候遇险,又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按理说这个云先生将你困在偏远的山头纵火烧山企图烧死你,消息断不可能那么快传出来,但晨晖却查到了你遇险的消息,只能说明他是故意放出你遇险的消息来扰乱我的阵脚。”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很少,由此可推断此人必然我们共同认识的人,而且还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原先我便设想了很多人,但又都排除了。现下知道此人姓云,到还真有一个人选了。”
“云家二郎!”傅青鱼接话,“当初我们一起给和乐县主送葬的时候,云二郎与我单独说话时便暗示过我要珍惜眼前人。而且我第一次来永州城的时候,确实很意外的遇见了他。”
霍茵茵对云家二郎的印象并不深,也不了解此人,“和乐县主一案事关云家的丑闻,我也听说过一些。若当真是他,他这般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不成是想为和乐县主报仇?也不对吧。他如果当真是想替和乐县主报仇直接冲着云家去不就行了,何故在蒙北搞出这般大的阵仗,谋划这么大的一个阴谋呢?”
“他这么做,倒不像是想报仇,反倒像是要搅乱整个大离。”
确实很奇怪,他们完全想不出云家二郎这么做的理由。
若说真是想为和乐县主报仇,那他当初忍气吞声还为云良工遮掩也就说不过去了。
“对了,当初云家二郎单独找我谈话的时候给过我一块玉佩。”傅青鱼从袖兜里取出玉佩,“就是这枚鸾鸟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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