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平乱,那自然是以快为主,兵贵神速这句话,难道知院没有听说过吗?”
<div class="contentadv"> 郭承祐虽然隐约听说过赵骏的厉害,但一来没有亲眼见识过,二来他的后台可是当今皇帝,作为赵家女婿,且又是东宫侍从官,可以说算是赵祯的元从,对于外臣他自然怡然不惧。
可他显然是找错了人,赵骏冷笑一声道:“兵贵神速倒是没错,可你一来没有查清楚对方身份底细,二来把厢军禁军当成自己卫队,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还敢叫嚣?”
郭承祐显然是当着滚刀肉,呵呵笑道:“朝廷法度自有朝廷法度在,但知院也别死抱着法度。若今晚真是兵匪来作乱,城里还不知道死多少人,知院能够担当起这个责任吗?”
“哦喉?”
赵骏想了想,竟然罕见地点点头道:“你说得竟有几分道理,本知院信了,那就免你调动兵马的罪名吧。”
“多谢知院!”
郭承祐在马上拱手一礼,面露得意。
谁不知道他的背景?
纵使权倾朝野的宰相,不也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吗?
然而赵骏却继续道:“调动兵马的罪名免了,那就说说你贪赃枉法,为图名画,害得百姓家破人亡的事情吧。”
赵骏身边一个干瘦的老头站出来,目光怒视着他道:“知院,就是此獠。我张贤弟一生积德行善,在亳州多有声望。他为了那副画,竟捏造罪名,把我贤弟害死,请知院为我贤弟做主!”
田昌也算是与那位亳州富豪张家是过命的交情了,换了别人,就算是攀上了权贵,面对另外一个权贵,也不一定敢这么做。
因为官官相护的本质,其实还是利益交换。
一个官员与另外一个官员之间,本质上就有职权的互相帮助。手中有权力,那自然可以在各自利益上进行输出。
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能为一个官员带来什么?什么都给予不了。
即便一个清官,要为百姓出头,付出的成本和代价也非常高昂,特别是大宋这个对贪官污吏容忍度极高的朝代。
范仲淹、包拯、赵抃、陈希亮这样的人,只是少数。
绝大多数,要么像王随这样碌碌无为,尸位素餐。要么像郭承祐这样,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所以作为一名能够看透这些事情本质的商人,田昌能够鼓起勇气向赵骏揭发郭承祐,已经算是对他那位兄弟的仁至义尽了。
也幸好他没有赌错。
听到田昌的话,郭承祐心中一惊,随后就百般抵赖道:“知院,这都是有人构陷,并无此事。张甫欺压良善,证据确凿,上报淮南提刑司,都已经勘验过。”
“那看来淮南提刑司有问题,也要查查了。”
赵骏略作沉吟着点点头。
“呵呵。”
听到他的话,郭承祐反倒笑了,说道:“知院倒是好手段,这一路提刑司,说查就查。”
“嗯,别说提刑司,三司我都说查就查了,韩亿还是副枢相呢?现在如何?”
赵骏反问道:“你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知州,胆子倒是大得很啊。”
“哦?”
郭承祐故作不知道:“知院这是何意,下官不明白。”
“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赵骏说道:“张甫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无凭无证,光靠知院一张嘴,可说不清楚。”
郭承祐冷笑一声:“若想让下官认罪,知院好歹拿出罪证来啊。”
至少他觉得赵骏现在手里没张甫那件事的证据。
赵骏手里确实没有罪证。
他本来是打算前往亳州调查这件事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了王家要配女儿骨案,把郭承祐给牵连了进来。
可赵骏有别的罪证啊。
他指了指身后的箱子,大笑道:“那你贪污索贿,帮助地主巧取豪夺,还奸淫民女,肆掠百姓,证据确凿了吧,你说说,该当何罪?”
“额”
郭承祐一时愣住,他怕的就是这个。
在地方上无法无天太久,又过于张扬,不小心谨慎,一箩筐的罪证放在那,相当尴尬。
但历史上就记载他“体涉狂僭,无人臣礼”,因而即便赵骏找到了罪证,郭承祐还是猖狂道:“该当降职,那又怎么样?我大不了去地方当两年团练使,过一两年官家还会把我提上去。”
“呵呵。”
赵骏笑了笑,感觉到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站在原地稍稍定了定神,随后振作起精神,指着郭承祐大喝道:“你给我滚下马来!”
这声音很大,一下子爆发出来,让郭承祐当时一愣。
随后赵骏喝道:“禁卫军何在?”
“在!”
“把这狂徒抓起来。”
“是。”
诸多禁卫军一下子冲了过去。
郭承祐大骇道:“赵骏,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赵骏抬起头,蔑视着对他说道:“你一个小小的知州,竟敢如此托大,在本知院面前,拒马回话。你以为你是赵氏女婿,又是东宫出身,本知院就不敢动你?像你这也的人,我在汴梁杀过不少,官家来了都救不了你,我说的!”
“拿下!”
他说完之后,一挥手。
顷刻间周围禁卫军们一拥而上,将郭承祐拉下马,摁在了地上。
郭承祐大喊道:“赵骏,你敢动我,官家不会放过你。”
“错了,包庇你这样的玩意儿,是我不会放过官家,等我回汴梁之后,我会狠狠地骂他。”
赵骏走过去,低下头看着他道:“至于你嘛,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本知院有点困,就先去休息休息,待会我会派人把你家抄了,等本知院睡一觉起来,再好好过问你的事情吧。”
说罢,扭头便走,只留下满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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