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被敌人斩杀了,快逃啊!”
“前线崩溃了,前线崩溃了,快逃啊!”
“等等,前线?我们不是前线吗?”
“王爷可是在中军,他都死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前线!”
“哦,原来如此!快逃啊!!”
混乱、崩溃,从南边向北边依次传递。
声音的传播是很快的,所以汉军的战车也不过是刚刚凿穿了一半,溃败的消息就已经传播到江南大营最北边了。
而最北边的一众士卒看着大纛向他们赶来,各个眼神迷茫。
王爷死了?
可是那大纛是怎么回事呢?
然而混乱一旦开始,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况且此时天色也越来越黑,肉眼所见之处,已经不再那么清晰。
“王爷必然不可能战死,但是大纛一直在向北边移动,那南边必然发生了大溃败,逼迫王爷中军仓惶而逃。”
“所以,前线,就是最南边!”
想清楚这些以后,诸多人心中发怵。
因为前线既然溃败了,那么来袭的敌人必然是他们不可挡的存在。
所以是坚守还是跟着一起跑,这是一个问题。
............
也就在他们纠结的时候,第五步兵旅已经绕过了堵在最前面的那段城墙,从另一边出来,同第七步兵旅对江南大营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
至于守城的人员,早已经替换成了一支民兵旅。
他们此时的任务就是在决战来临的时候,打开城门放百姓和其中混杂的人员进城。
如此一来,江南大营在百姓之中隐藏的兵丁在混乱的裹挟下,根本就来不及对大营进行支持。这样也算是废了他们一支伏兵。
而且放人入城,也不是入内外城,而是瓮城。
瓮城内,这些兵丁只要入内,生死就由不得他们了。
而伴随着第七步兵旅的快速进攻,第五步兵旅已经观察到江南大营的混乱了,所以在路玉琳的命令下,直接从最北边发起了进攻。
“全军进攻,所有人全部压上。”
一时间,按照既定的战术,第五步兵旅的全体战士,以营为单位,在校尉以及大队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从北边杀了过去。
而最北边的江南大营兵卒,此时已经是最为紧张的时刻,他们都在思考着逃与不逃的想法,所以他们的精神紧绷。
而面对突然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汉军,一时间瞅不准到底有多少人,在昏暗的天色下,只是觉得来袭的敌军乌泱泱的一片,好似漫山遍野都是敌人。
“敌袭,敌袭!!”
此情此景,好似十面埋伏,这些兵卒心中越发的慌乱了。
有兵丁扯了扯管带的衣服,“大哥,逃跑,敌人太多了,漫山遍野都是。”
管带有些犹豫:“可是王爷.......”
兵丁再次拉扯,“别可是了,王爷不是已经战死了!”
“胡说,明明大纛还在!”管带有些愤怒,但是兵丁可不管这些。
“既然大纛在,为什么要向我们这里跑!”
“快走吧大哥,这是兵丁的衣服换上之后咱们一起跑!”
管带看了看自家弟弟递过来的衣服,随即摆手。
“不用,我不换,要跑咱们两个可跑不了,我们得带着所有人一起跑才有可能跑掉。”
“我若是拖了官服,就没办法号令兵卒了。”
说啊,这管带当机立断:“等一会最前面战事若是不顺,向西突围。”
这名管带很聪明,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就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汉贼既然选择南北夹击,没理由东西派遣军队围堵他们。
而东南方向是城池,所以东方有汉军埋伏的可能并不大。
但是,东面过去两百里,便是大海。
这段距离,他们跑步掉。
最重要的是,谁也不能保证城中的守军会不会出城一起夹击他们。
所以看似从东面逃跑最是安全,但世界上却最为危险。
而西面就不一样了,那里是汉贼的腹地,必然有军队在此堵截。
只是他不相信,汉贼既然拿出了这么多的军队南北夹击他们,那么在西边留守堵截的精锐必然不多。
估计最多的就是仆从军口中所说的汉军设立的民兵,这民兵说来说去,在他们看来就是壮丁。
况且汉贼占据两郡时间又很短,这些壮丁的训练次数必然不多,一定是一群乌合之众。
所以,看似最危险的西边,反而是他们可以逃出升天的地方。
在这种生死危机下,有人或许是傻子,但不能否认的是,有人也会很聪明。
至少,这名管带分析的很对,汉军在西面布置的只有四支民兵营,笼统也就八千多人。若是他们这些人一窝蜂的从西面走,说不得还真堵不住他们。
只可惜,像是有他这般决断的人还是少数。
所以这名管带借着补充防线的名义,带着自己的队伍快速向西面跑去。
至于总兵的命令,现在跟他没有太多关系。
当然,他还是派人跟总兵说了一下。
毕竟总兵还是对他有提携之恩的。
人心浮动,勉强组成的防线自然是不堪一击的。
伴随着第五步兵旅一接触他们,一名汉军校尉对着江南大营的一名管带迎头就是这么一劈,瞬间将其枭首。
然后,整个防线瞬间崩溃。
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一触即溃。
“快快快,向东边跑!”
“煞笔,往西边跑!”
“西边有埋伏!”
“东边死路一条!”
瞬间溃败的兵丁四散而逃,有往东边跑的,也有往城池中难民人群中跑的。
但是更多的人都是随大流,跟着更多人往西边跑。
在这种混乱下,手持大纛的亲兵,此时也终于心理崩溃,直接丢下了大纛。
“大纛倒了!”
一声忽喊,溃兵再也看不见大纛,然后就再也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人了。
所有人,都开始了逃命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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