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摇头。
“往哪儿追啊?之前州城乱哄哄的,恐怕他早已乔装混出了城去。而且他也不笨,肯定不会直直就往西城门出去、再直奔大都城。
就算他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就那么做了。但你一个人,怎么追?追谁?估计你看谁都像他。
算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好万跃雄吧,现在就剩下他那一个人证了,届时等我们返回大都城述职,再想办法对付武忧宁。”
彭凉听了,想想也是,遂放弃了追捕人的念头。
只是他觉得、他家的大人真的是越来越难了。
走到哪儿、哪儿就有武家人的影子。
束手束脚地且不说,面对的危险还越来越多。
狄映自己却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现在其实挺光棍的。
光棍地想: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不对,是别人债多、而他是仇多。
仇多了不怕。
“大人,吃饭了。”
聂波端了饭菜进来。进门就大声嚷嚷。
狄映收回思绪,笑呵呵地去净手。
吃着饭时,侍卫们负责探查的消息、也陆陆续续回报了一部分。
之所以是一部分:是因为关于大都城方面的、还没法有这么快。
只是跑一趟南溪县请人的巩十八,回来得最快。
“大人,孟桢尧孟县令、不愿前来。他说南溪县最近闹山匪闹得很凶,他怕离开了、山匪们会趁机在县里作乱。”
狄映闻言,奇怪地问道:“怎么?他一个县令、手下就十几名衙差,他还想对付山匪不成?他不是应该向朝廷申令、申请调动驻防军、联合剿匪吗?”
“属下也这么问过他。”
巩十八回道:“他说有申请过。不过驻防军出动后、带回来的尸首,他看着就不像是那些山匪们的。
他心中存疑,且山匪们并未剿清,仍在四处作乱。他便不愿意再求助朝廷了。
他也曾找过黄荣桂,可黄荣桂没搭理他。
目前,他自己组织和训练了各村、各庄的强壮百姓们,让他们自发地护村、护庄。
山匪们倒是消停些了,转向去祸祸起了其它的州县。”
“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
狄映叹了口气道:“他不来便不来吧。那家伙就是有点儿迂腐了。他也不想想:他要来了、成了暂代的刺史,还怕调不动人手去剿匪?
算了算了,你赶紧下去吃饭休息会儿吧。”
其实孟桢尧真的是个人才,就是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儿来。
狄映觉得:他现在不来也好,再在下面多锻炼锻炼吧。
这时,汤十一进来回报。
“大人,尸体里发现了孙一兵父亲的。还有高景州的。
高景州那玩意儿比较幸运。万跃雄下令放箭时、他躲了。然后跑出来了。
可惜,不幸的是,他又被愤怒的百姓们、给‘不小心’踩死了。
踩得人模样儿都认不出来了。要不是他那身衣袍、加上他脖子上刻了他名讳的玉佩,还真就被随便给烧成灰灰了。”
“烧呗,”
狄映无所谓地道:“仅凭他旁观了孙一兵杀人之事,他就已算是同案犯之一,与主犯同罪。
本来就是要斩了他的,哪知道他自己找死。
死就死了吧。不过把他的尸体单独烧掉,然后把骨头扔在其他匪兵们的骨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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