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善于交友的能力,为司马懿铺平了仕途。
司马朗受河内名士杨俊看重,与同郡的常林、王象、赵咨关系紧密。得父辈关系,司马朗与颍川士人陈、荀等士族关系也好,司马懿便是由荀彧举荐于曹操。
不仅于此,司马朗与并州的王凌、贾逵二人关系友善,且与冀州的崔琰关系也好。自荀彧、荀攸陆续病逝后,司马懿便得到崔琰提拔重用。
以上这些人在曹魏国中皆出任上卿、高官,兄长司马朗去世后,司马懿袭承父兄的关系网,通过运营从受惠者,成为施恩者。
司马氏的篡魏,岂单是司马懿父子的功劳,而是司马氏关系网集体作用下的功劳。
“彩!”
曹丕大喜过望,说道:“崔君公正为国,丕岂能不以师侍之?若能得崔君相助,又有贾公言语帮衬。太子之位,多半归孤所有!”
说着,曹丕握紧司马懿的手,感激说道:“多谢仲达良言,开丕之顿悟!”
“懿仅出谋划策,能否得崔君之心,还在公子身上。”司马懿答道。
“善!”
曹丕的恐慌心情微微褪去,说道:“虽得上卿相助,太子之位可望。然父王一向疼爱子建,今当如何待之?”
孙权捋须而笑,说道:“公子可记得权昔日之语?”
“昔日之语?”
曹丕露出深思之色,进而恍然大悟,说道:“可是昔言杨修性命。”
“正是!”
孙权捋着胡须,说道:“杨修虽有盖世文才,机智聪明。然为人不知进退,不谙君者禁忌。权深思多时,胸有方略,计策若成,不仅能为公子除去杨修,还能让大王疏远三公子。”
“然此策需得公子配合!”孙权说道。
“请仲谋细言,丕愿倾力相助!”曹丕打起精神,请教说道。
孙权压低声音,将心中构思已久的计策全盘托出,说道:“公子……如此即可!”
——
曹植府,黄昏下,曹植与杨修、丁仪对樽而饮。
念及今日之事,丁仪深叹了口气,说道:“殿中大王已有立公子之心,然惜被陈群、司马懿等人误事。若无羽翼相助,曹丕将不足为患!”
“可恨!”
杨修抿着美酒,笑道:“太子之位,非一朝一夕之事。今修观大王申请,则有立公子之意。然二公子掌事多时,深得内外人心,故让大王难以抉择。”
“今后若能让大王厌恶二公子,渐渐与其疏远。则太子之位,自当归属公子之所有。”
“计当何出?”曹植为二人斟酒,问道。
杨修放下酒樽,说道:“公子,大王常厌手下臣子结交诸子。然二公子却与司马懿、陈群、孙权、吴质等人关系莫逆,若能让大王知晓,多会震怒生怨,此将大利公子尔。”
“这如何能得?”丁仪问道。
杨修抚须淡笑,说道:“修让仆人监视二公子多时,司马懿、陈群、孙权为内臣,与二公子往来紧密,众所皆知。然朝歌长吴质,身为外臣,有时暗入邺城,与二公子密会。此事若被大王所知,且能当场擒获,大王当会震怒,届时亦会牵连至二公子。”
“妙!”
丁仪抚掌而笑,说道:“德祖所言,当是上策。吴质出身寒门,为求攀附,常交好曹丕。若能擒获吴质,严加拷问,曹丕必被大王所恶。”
仇恨之深,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丁仪此前与清河公主有过婚约,然被曹丕插手,最终错失了美人,同时也失去了成为曹操女婿的机会。这种仇恨,你让丁仪怎么能放下?
顿了顿,丁仪说道:“曹丕好女色,曾夺甄氏为妻。今何不如于市井中造谣,言曹丕入铜雀台,见大王妃嫔,多思求之。常向心腹言,欲待大王病亡,掠铜雀妃嫔为自用。如此之语,若入大王耳中,必会心疑曹丕。”
“这?”
闻言,曹植面露迟疑,说道:“若按正礼所言,我恐曹氏名声被毁,亦会让父王震怒。”
“公子,今日我与德祖劝大王立公子为嗣,已惹曹丕大怒。日后若让曹丕继位,不仅我与德祖难以保全,恐公子已有性命之忧,故万不可心慈手软。”
丁仪直言不讳,说道:“曹丕外宽内忌,心胸狭隘,无君王之才。此人继位,非我大魏之幸事。唯公子继位,方为我大魏幸事。”
曹植犹豫不决,长叹了口气,说道:“此策待议!”
“哎!”
丁仪懊恼地挥了挥袖子,表示惋惜。
曹植望着杨、丁二人,说道:“夺位之事,诸君当小心行事。德祖深劝父王立我为太子,恐已惹父王不悦,今后当稍加收敛,以免惹上祸端。”
杨修不以为然,说道:“大王素有爱才之名,非嫉贤妒能之辈。今南贼未除,怎会屠戮治下良卿?况修侍奉大王多年,深谙大王之心,非触其禁忌,性命当是无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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