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当初的赔偿款到底有多少？”楚清辞淡道。
“三千。”王金花有些心虚。
“三千，你都花光了？”
听见这个数目，楚清辞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显然早就料到了。
“他有次喝醉酒，打伤了一个工友，为了平息那件事情就赔偿了五百。杨春妮的陪嫁五百，你的陪嫁三百，还有平时的开销，他总是来我这里要钱，不知怎么的就只剩下两百了。我每个月的工资还有三十，每年下来也有好几百，那些钱也花光了。”
“他的工资呢？”
“他说他和朋友要聚会，平时亲戚之间的走动也要花钱，有时候买点烟酒，所以工资从来没有交给我。”
王金花见楚清辞问得这么详细，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钟宁州没有插话。楚清辞要是想管，他会出面。要是她不想管，他也尊重她的决定。
“男人是靠不住的，我可以帮你把钱要回来。你要想离婚就离婚，要是不想离婚，那就把钱握在手里，免得老无所依。不过，我也不能白帮你的忙。我爸的三千赔偿金，我要一千五。之前你给了我三百做陪嫁，那就扣除那三百，只需要补给我一千二就行了。”
“我是你妈……”
“那又怎么样？”楚清辞淡淡地看着她，“你这些年做的事情配我喊你妈吗？”
“一千二太多了，少点吧！”
“我帮你要回五千，你给我一千二，不算多吧？”
“你能要五千？”王金花表示怀疑。“杨大山不是好说话的。”
“我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楚清辞淡道，“他要是还想保住他的位置，应该像你一样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作风不好，那也是有人来调查他的。”
“你什么时候找他？”
“看我心情。”
“小辞……”
“还有一件事情忘记提醒你，我只帮你一次，以后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会为你养老。所以，你最好看好你的钱，不要到老了什么也没了。”
王金花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楚清辞的神情告诉她，她的翅膀硬了，他们的母女关系到头了，不可能再修复了。
既然如此，像她说的，那就要钱吧！只要她手里有钱，至少还能正常的生活。要是女儿没了，钱也没了，那才是真正的什么也没了。
“我去找他。”钟宁州说道。
“不用，我去找。”
“那我陪你去，反正你不能一个人去。”
“行，听你的。”楚清辞说完，笑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瞒着你，本来想今天晚上告诉你的。你要去北京上学，我向工厂那里提出辞职，他们知道原因后，把我调到了北京的工厂，职位没变。”
“那你能去北京陪我？”楚清辞惊喜。
“对。”钟宁州摸了摸她的脸颊，“开心吗？”
“开心！不过，小夏呢？你要给她转学吗？”
“现在还是幼儿园，好转。”钟宁州说道，“只需要开个证明，然后去那边就读。”
梧桐巷，张家。
杨春妮端来最后一道菜，擦了擦手，坐了下来。
桌前除了她的丈夫张志华之外，还有这几天都没有回家的杨大山。
“爸，你不回去了？”
“我想回啊，那个女人像是发了疯一样。”杨大山吃着红烧肉，满嘴都是油。
张志华为杨大山倒了一杯酒：“爸，我觉得你还是得回去。你不回去，王姨还不得找我们的麻烦？”
“她敢！”杨大山拍了一下桌子。
张志华朝杨春妮使了个眼色。
杨春妮皱了皱眉，继续劝杨大山：“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想离婚？”
“当然是离婚了。”杨大山说道，“方芳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不娶她，那孩子不成私生子了？我得要孩子。”
“那房子呢？”杨春妮问，“你现在住的房子是王姨的。如果你和王姨离婚，那以后住哪儿？那个方芳也没房子吧？”
“反正……反正我要方芳。”
张志华说道：“爸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又是主任，应该会分房子的吧？”
“现在厂里效益不好，怎么可能分房子？”杨春妮说道。
以前杨大山还没爬上主任的位置，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不可能给他分房子。后来爬上来了，又和王金花勾搭上了，厂里直接把房子省了。
如果再闹出出轨的事情，别说分房子了，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工作都不一定。
杨春妮嫌麻烦，更嫌丢人，其实不想杨大山离婚再娶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可是，那个方芳的肚子里有孩子，杨大山盼个儿子，肯定不会听她的劝解。
“春妮啊，你家来客人了。”从外面传来隔壁张大嫂的声音。
杨春妮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打扮时尚，穿着束腰长裙的漂亮女人，而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是你！”杨春妮见着她，脸色难看。
“谁来了？”张志华走出来，见到门口的两人。“楚楚！”
见到楚清辞，张志华的眼睛里满是亮光。
杨春妮伸出爪子，狠狠地掐了一把张志华。
张志华痛呼一声，恼怒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让你清醒一下。”杨春妮骂道，“从小看见她你就找不到北，还要不要脸了？”
张志华恼怒，瞪着杨春妮：“疯女人。”
“行了，我不是来看你们表演的。你爸呢？我是来找他的。”楚清辞淡道。
杨春妮嫉恨地看着楚清辞。
在王金花嫁给杨大山之前，杨春妮和楚清辞就认识了。事实上，同龄人之中不认识楚清辞的太少，她的那张脸就是招牌，把那些小伙子迷得团团转。
楚清辞去当知青的时候，不少小姑娘暗自高兴。她一走，那些男人就不会盯着她不放，其他姑娘就有机会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了，比如说杨春妮，她早就看上张志华，所以打定主意趁楚清辞不在的时候把张志华抓在手里。
“为你妈来的？你都嫁出去了，我爸和你妈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杨春妮得意地看着她，就是不让她见杨大山。
杨春妮心想：你也有求姑奶奶的一天。
“媳妇，我们直接去公安局报案，就说有人伤风败俗，婚内搞破鞋。”钟宁州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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