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明月的儿子,有十岁了。在这个时代,十岁的孩子什么都懂了。
明月跟相好儿私会,让十岁的儿子放哨?
唐棠是不信的,但她没再说什么,问道:“我丢的荷包,你收到了吗?”
明月见她不再追问,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收到了,奴婢已经给萧公子送去了,萧公子说他马上派人去武陵,将芈赢的家眷都秘密带走。”
唐棠满意地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走。本来还有事要吩咐明月配合,但是呢,现在她不信任这些人了,还是算了。
明月在她背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想叫住她,但最终还是没喊出来,满怀愧疚的看着她走了出去。然后虚脱一般,瘫坐在地上。
唐棠回头看过来,明月以奴婢自居,竟然没出来恭送她。
虎子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干巴巴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小姐,您走啊?”
唐棠微微一笑,道:“你娘在屋里会相好儿的,给你爹戴绿帽子呢,我不好打扰。”
“啊?!”虎子蓦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这是天大笑话的表情,但并没有愤怒、羞耻等该有的表情。
唐棠笑了笑,走到院墙边,一个纵身,连墙头都没沾,就翻了出去。
虎子见她从墙头上消失,赶紧往屋里跑,推开门,就看到明月坐在地上,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娘,您怎么了?”
明月又是愧疚,又是伤心,又是无奈地道:“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小姐,是不是不应该瞒着她?她这么信任我们,我们却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
虎子将她扶起来,“这也不怨咱们呀,小姐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咱们得分得清远近。”
这句话安慰了明月,她的神情显得理直气壮起来,腿也有劲儿了,站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了。
唐棠趴在房顶上,耳朵贴着瓦片,眸光微转。躺好枕着胳膊,看着天空,看样子,晚上她不能去找自己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攒能量值去了,得走一趟这个房间的密道。
她没用隐身buff,明天晚上她还得隐身去找云沐辰幽会去呢,不知他看到自己凭空出现,会不会惊吓到尖叫,以为自己是一只鬼。
云沐辰:不,我一点都不会意外,因为我以为你是一只水妖。
明月和她的丈夫晚上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唐棠往里面吹了点儿迷烟,就让他们睡得比死猪还沉了。
她找到机关,一转,谁知,轰隆一下,床板翻了,明月两口子落了下去,床板马上就翻了回来。
唐棠:“……”
没想到不是暗门,是翻盖儿的。她赶紧又打开机关,跳了进去。
她顺着密道往前走,越走越熟悉,走到头,发现是原宣平侯府行知院自己住的房间。
不对啊,外面是火灾后的废墟,入口还是她做的记号,要是有人在这里进出,她一定会发现的。
一定还有另外的岔路或者出口,她将手里的应急手电调亮一些,转头往回走,果然发现了一个机关,打开以后,是一个岔路。
走到尽头,先凝神听了听,听不到上面有呼吸或者心跳声,应该没有人或者动物。
她打开机关,是一扇暗门,走出去是一个房间,有浴桶等东西,看起来是一间净房。
打开净房的门,就进了一间卧房。房间里家具齐全,都是红木的,而且很雅致,墙上挂着松竹梅的水墨画,靠墙的案几上放着一个白瓷花瓶,花瓶里插了一束黄梅,看着像是个比较富裕的文人住的房间。
唐棠走到案几边,看了看那梅花,还很新鲜,摸了一下案几,上面很干净。今天应该还是有人住的,怎么现在没人了?
打开衣柜,日常衣物都还在,是怕事情败露匆匆离开了,还是有事暂时出去了?还是住在了其他房间里?比如书房,比如妻妾的房间?
她在屋里又翻了一遍,发现了一个问题,竟然没发现任何贵重的东西,比如金银珠宝,比如银票。
这有些不合理,至少放点儿玉佩、发冠等随身佩戴的东西吧?
这说明,这屋子要么是个幌子,根本没人住,要么主人跑掉了!
正要开门出去看看,手还没碰到门,就听到了脚步声,有两个人,脚步极轻,呼吸绵长,可见武功不低,幸亏她五感灵敏,不然出去正好与他们撞上,真打起来,估计不是两人的对手。
仔细听了听,脚步声渐行渐近,正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唐棠朝四周看了看,床是八步床,有木头的床围子,缝隙很小,挤扁了她也钻不到床底下去。只有软榻下勉强能藏人,她迅速钻了进去,蜷缩着腿趴在那里,心里暗暗祈祷来人不要掌灯,不然她会无所遁形。
门被推开了,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两双脚,在门口站住,应该在扫视屋内的情况。
唐棠捂住嘴,屏住呼吸,默念:镇定镇定镇定!
先响起一男人压低的声音:“似乎没人,你的消息准确吗?”
另外是个声音有些暗哑的女人,道:“准确,我在宣平侯府坟圈子里跟踪他来此的,据调查,这里住的男人很神秘,一个人住,深居简出,没什么营生,却穿得很精致,一定是宣平侯府余孽,说不定,就是那个老宣平侯与蛮夷女人生的庶子!”
那男人走到烛台前,想点燃蜡烛,“搜一搜,看看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那女人愠怒地道:“你蠢啊,不能燃灯,那人若是回来,看到光亮知道屋里有人,还不逃了?”
唐棠微微转眸,这人出现在宣平侯府的坟地里,干啥去了?扫墓祭奠,还是找东西去了?
两人找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找到,软榻微微颤了颤,两个人相继坐到了软榻上,唐棠按住了心口,恨不得按住心脏不让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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