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柳明志那日学堂之上的言论刘夫子就有些无奈:“此子言论完全是叛经离道之言,难登大雅之堂。”
“比起你的得意弟子闫怀安,秦斌之流如此登不得台面吗?”
刘夫子把闫怀安两人的对话悉数讲给了闻人政,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中规中矩,多是借用先贤的文章,虽说算不得出彩,倒也颇有见地。那么柳明志是怎么作答的哪?什么是王道之举?”
刘夫子有些含糊其辞:“不....听话的杀掉。”
闻人政眉头微微一皱倒也没有立刻点评:“何为霸道,此子如何作解?”
“听话的也杀掉。”
“圣人之道?”
“杀你之前告诉你一声。”
“天道?”
“一边杀人,一边高喊天诛之。”
“什么是帝王之道?”
“让你死就得死,不死就是抗旨,抗旨者诛九族。”
闻人政闭目沉思,暂时没有答复刘夫子奏对。
倒是紫袍人听了刘夫子的话眼睛越来越亮,神色里露出了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对柳明志产生了一丝丝好奇的念头。
“老师,不知这柳明志是何人物?可否为学生引荐一番?学生对此子颇为感兴趣。”
闻人政骤然睁开眼睛盯着李政:“你觉得这等言论如何?是不是叛经离道之论?”
李政轻轻地品了一口茶:“话嘛?倒是不慎中听,却一针见血,见微知著。”
闻人政沉思良久怪异的看了会刘夫子,复又看向李政,轻声问道:“简在帝心?”
李政直直的点点头,对闻人政能说出这句话并不意外,自己都能察觉出这些话的言论,闻人政看不出来才是有鬼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乍听之下确实有些叛经离道,可是细细品味一番,天下大势莫不是如此,简在帝心,简在帝心啊。”
刘夫子迷茫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听着个中意思是比较同意柳明志的话,还是自己悟错了?
倒是闻人云舒频频颔首,听到李政的那句简在帝心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闻人政神色复杂捉摸不定轻声嘀咕两声:“柳明志,齐韵,简在帝心,有趣,实在有趣的很呐。”
“刘夫子,你当真不想柳明志待在丙字班为你学子吗?”
刘夫子急忙点头:“山长,似这等害群之马,倘若依旧待在丙字班,早晚会把丙字班的风气给带坏掉,老夫建议还是把它调离去别的学堂为好。”
闻人云舒嬉笑道:“刘叔叔都看不惯这个柳明志,想要把他调离别的学堂,这不是嫁祸于人吗?周夫子,秦夫子他们知道了肯定会非议刘叔叔你不地道的。”
刘夫子神色闪现出一丝丝的尴尬来,闻人云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看不下去柳明志在自己丙字班胡作非为,把他调离别的学堂不是祸害别的夫子吗。
闻人政吹了吹胡子:“云舒,不可胡言乱语,你刘叔叔不要脸面的吗?”
闻人云舒吐了吐香舌嘟着嘴不敢再次胡说。
“刘夫子,既然你确实觉得教不好这跟朽木,就把他调入闻人舍吧,由老朽亲自教导。”
刘夫子神色惊愕:“山长,这闻人舍乃是你亲传弟子才能进入的地方,你让柳明志........”
“老朽自有打算,你不要多说了。”
.........
“奇经八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柳明志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的簇拥成一团,手里翻看着一个羊皮书卷,眼睛突兀发红这一看就是长久没有睡眠的现象。
“气沉丹田,游走全身穴道,这他妈什么鬼玩意?这破羊皮书卷上的东西真的能够练成七情刀?”
柳松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宛若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柳明志:“少爷,还是先吃点食物吧,否则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到时候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心痛的。”
柳明志挥了挥手,充满血丝的眼睛依旧不停地盯着羊皮卷:“飞檐走壁,一人一剑走遍天涯,这种男人心中的梦想你是不会懂的。刘三刀既然告诉我他的七情刀便是从这羊皮卷上学来的就一定不会骗我,他能够练得会,少爷也能练得会,而且少爷还要练得比他好。”
“少爷,你与那刘三刀素昧平生,仅仅就请他喝了一碗合口的烈酒,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赖以生存的绝技传授给你?你不会被刘三刀那厮给欺骗了吧?”
柳明志一怔,随即摇摇头:“少爷虽然纨绔可是识人之术却还是有几分见地的,他那种人是不会骗人的,他有着自己的骄傲。”
“你锦衣玉食,用不着为了生计发愁发苦,好好的享受你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想要踏入江湖这片天地?如你所说,想要进江湖容易,想要出江湖可就难了,人就是江湖,我出不了,也希望你不要再进入。”
“我对江湖不感兴趣,我拜你为师也不是为了驰骋天下爱,我学刀只是为了打败一个黑小子,让他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天天顶着黑眼圈。”
“那你不如去学宋兄弟,直接扛着棺材把他埋了不是更好,一了百了,省的以后他还会找你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算了,算了,整日扛着棺材先不说累不累,就是我爹我娘那关都过不了,非得把打的皮开肉绽不可,再说了扛着棺材不吉利,况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直接把人埋了也太狠心了一点。”
“拜我为师就算了,你若实在是想学,这刀谱就交给你了,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你现在根骨已经定型,想要有所修为只怕是难如登天,强身健体倒是还有几分用处。”
柳明志恍惚的摸着眼前的羊皮书卷,上面有七个人形图案,每一个人形图案旁都配备一篇心法注释,偏偏柳明志看不懂什么意思。
想起刘三刀与宋终的决斗,那三丈凝实的刀气,一刀下去石破天惊,飞沙走石的威力。柳明志心头就是一片火热,恨不得废寝忘食的学习羊皮卷上面的招式。
“少爷,江湖之中素有传子不传妻的说法,你想想,连妻子都不会传的东西会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柳明志心底一凉,还有这种说法吗?
“姓柳的,马上给公子倒杯茶,本公子渴了。”
柳明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起来凑到齐韵面前:“齐兄弟,不知道你是喝红茶,还是喝绿茶,亦或者是花茶,小的马上就给你沏茶。”
齐韵无言的看着狗腿子一样的柳明志,心里暗骂贱骨头,你老老实实作一首好诗不就成了嘛?非要服侍我一个月有必要吗?本姑娘看你能忍受到什么时候。
齐韵玩味的看着柳明志:“我要喝说绿茶不是绿茶,说红茶不是红茶,但是又不是清茶的茶水。”
刁难人,齐韵这完全是在刁难人,柳明志神色纠结,小爷上哪去找这种茶水去,猛地一拍桌子:“姓齐的,你这是在逼小爷......”
齐韵活动了一下双手,诡笑着盯着柳明志:“没错,我就是在逼你,你当奈何?”
柳明志马上萎了,先猥琐发育再说:“逼小的给你想办法嘛!”说完谄媚的眨巴眨巴眼睛。
“恶心。”
柳松一拍额头,心道少爷你也是名动金陵的纨绔子弟头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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