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时光匆匆而逝已久到了五月末六月初的日子。
柳明志与齐韵的双方父母已经派遣下人传来信息,到了该回去准备亲事的日子了。
齐韵重新穿上那身已经很久没有光顾的男装,肩上背着包袱站在书院的下山阶梯旁依依惜别:“柳郎,妾身先行回府了,这些日子要遵循礼教,你我二人不到成亲之日便不能再见面了,妾身府中等你迎亲。”
轻轻为齐韵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发鬓柳明志也是轻轻点点头,想不到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六月,这下子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推脱,是该到了成亲的日子,还好这些日子以来山上的生活让柳明志发现齐韵确实是一个可以过一生的女子,能娶其为妻这辈子也是值了:“韵儿,路上小心一些,在家一定要多听伯父伯母的话,他们是过来人懂得多一起,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几天时间而已不算什么!”
“恩,柳郎,你也要多保重,妾身下山去了!”
齐韵几步一回首相望,柳明志挥手示意让其放心下山,逐渐的佳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齐韵下山准备去了,自己也该该去向闻人政辞行一阵子了。
“呀?你们干什么?”柳大少吓了一大跳,身后三四个人正在嫌弃的看着自己,见到柳大少转身之后皆是退避三舍。
几个人互相审视了一下,急忙转山离去,显然不想与柳大少打什么交道。
什么鬼?神经病吗?柳明志一脸雾水。
“想不到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兔爷,跟一个大男人卿卿我我的,真他娘的恶心!”
“是啊是啊,真是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直听闻有喜好男风的人,想不到今日吾等兄弟也是开了眼了,竟然亲眼见到了一个!”
“枉费我当阳书院天下江南第一书院的名声啊,想不到如此名声显赫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山下就是青楼,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一个男的哪?”
“快走快走,万一被这家伙给看上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长什么样子吧?”
“别管这么多了,一定要告诉咱们学堂的同班学子让他们小心了,山上有个喜好男风的兔爷,我这一想起来以前洗澡的时候脊背发凉不会是被这家伙给盯上了吧!快走快走。”
柳大少嘴巴张的能塞下去一个秤砣,他们说的兔爷好像是在说我吧?
上下打量了几下自己的衣物,柳大少差点跳起来怒骂,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一看,小爷哪里像喜欢男人的兔爷,我尼玛。
一脸晦气的柳大少悻悻的向闻人政住的地方走去,可是脸上的神色就差刻几个字在上面,小爷心情不好,别惹我。
胡军锤了锤有些酸麻的腰肢将手中的木勺丢在桶里,看着长势旺盛的花朵露出了满足的神色,这些日子在自己细心的料理之下,本来就鲜艳的花圃变得更加的引人耳目起来,整个房子周围都在花香的中围绕,花香四溢沁人心鼻。
喘了一会粗气,胡军发现了正在赶来的柳大少,这些日子柳大少的博学多才可谓深深的折服了这位好学的才子,不但时长说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佳句,说出的问题亦是会令闻人政哑口无言,闻人政那是什么人,皇帝的老师,满腹经纶,能将他难倒,可见柳明志也是身怀大才的人,至于为何名声不显,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深究的了。
“柳师兄,又来找老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需要解惑了?”
见到胡军热情的模样,柳大少想起那几个人谈论兔爷的问题,脸色一僵,要说兔爷,胡军这见到自己双眼冒光的模样才更像兔爷吧。
“好好浇你的花,乱叫什么,我又没拜师,谁是你师兄?死基佬!”
柳大少匆匆闪身而过,留下一脸不知所谓的胡军独自在风中凌乱,我是谁,我在哪?我哪里得罪柳师兄了?
下意识的去桶里取木勺,胡军才反应过来,这花都浇完了,还浇什么浇,挠了挠脑袋胡军嘀咕道:“这不像柳师兄平日的为人啊,难道是被狗咬了不成?”
“老爷子,日上三竿了,莫非你还在睡觉不成?出来接客了!”
“喊什么喊,爷爷在看书,你就不能小点声,每次上门嚎着那么大的嗓门,不知道的以为杀猪了哪?”闻人云舒手中提着笔正在绘画,被柳大少一嗓子嚎叫吓到了,刚刚勾勒出山体的的画作一时间成了废纸。
看着闻人云舒清冷的面色,以及眼中隐隐含火的目光,柳大少缩了缩脖子,心道这都多久了,不就是一场误会吗?这小娘们至于记仇这么久吗?,每次来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欠你的啊。
“是是是,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不知道闻人姑娘在作画,叨扰了。”
闻人云舒翻了个白眼,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这两句话已经听了不下几十遍,也没见你有一次注意,要说闻人云舒记仇倒不至于,可是每次都被柳大少的毒舌气个半死,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柳大少绕道闻人云舒面前的书案之上瞥了几眼:“山势威严耸立,水势烟波浩渺,闻人姑娘作画的水平可以称得上一代大家风范了,柳某佩服至极啊!”
闻人云舒露出一丝得意,对于自己的画作她是有充分的自信的,得意是终于能够从柳大少的口中听到了一声赞美,这声赞美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实在是不同意啊,可见柳大少平日给这姑娘带来的阴影是多么深入骨髓了,一句称赞竟然隐隐令其热泪盈眶的感觉。
“算你有眼光。”闻人云舒语气中掩不住的喜悦。
柳大少啧啧两声:“这是描绘二龙山与秦淮河的画作吧?不得不说画的不错,就是被这两只鸭子破坏了神韵,闻人姑娘啊,你还要多多琢磨一番才行,这鸭子画的有些不伦不类了一些。”
闻人云舒脸色穆然黑了下来,咬着银牙冷冷道:“这是鸳鸯戏水。”
“啊?这是鸳鸯吗?”
“滚!”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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