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幽幽一笑,抬手指了指房中的布置:“好姐姐,你真的觉得你房中没有什么破绽跟漏洞吗?”
陶樱下意识的又抬眸扫视了一圈自己早已经无比熟悉的闺房,还是愣愣的摇摇头。
“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就是正常的闺房布置,很多大家闺秀的闺房都是这个样子的陈设啊!”
“唉!就你这样还想行刺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
柳明志叹息着低笑了几下,将手中茶杯中已经渐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茶杯递到了陶樱的眼前。
“远的不说,就先说小弟我这手里的茶杯吧。
好姐姐,这茶杯既然是你所有,你可知它是何处窑口出产的瓷器。”
“顺官窑出产的彩釉云纹杯,这是我喝茶用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它是哪里出产的瓷器。”
“没错,顺官窑的茶具瓷器。
那你可知道只要是顺官窑所出的瓷器,在它们刚一出窑之后,从来都是直接由禁军押解送回宫里,拉到内务府贮藏起来,只供宫里或者皇亲国戚使用的事情啊?
这可是宫里的御器。”
陶樱疑惑的表情猛然一怔,身体不由得软坐了下来。
“这种宫中御用瓷器,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商贾妾室,就算是我家老头子柳之安这种天下闻名的大豪商,在小弟我没有入殿为官之前,也不敢明面上使用这种御用瓷器。
你家那位主倘若真实的存在,他都不敢明着使用,何况你这个只是他养的外宅身份的小妾了。
寻常富商豪绅就算偶然得到了这种瓷器,也只会偷偷珍藏起来当做传家宝看待,根本舍不得使用。
你方才能一口说出这套瓷器的名字跟产地,且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表情。
说明这种宫中御器你以前经常使用。
而这种瓷器流入民间的途径不外乎几种而已。
一来是那些僻府之后不得宠的皇子或者公主,为了补贴家用,拿到坊市上高价出手。
二来是功勋卓著的官员从皇帝手中得到的赏赐。
三是内务府的小太监们监守自盗,偷偷拿出宫外换了银子。
可是宫外敢光明正大使用这套瓷器的人,只有得到皇帝的赏赐之后,才能毫无忌讳的当着外人使用。
好姐姐,你说你属于哪一种?
是你家那位可能存在的主得到的赏赐?还是你得到的赏赐?
亦或者别的?
不管是哪一种,既然你敢公然使用这种瓷器,就说明你以前的身份,有可以光明正大使用这套瓷器的地位跟资格。
纵然被人知道了,也会安然无事。
这种出身的身世,会是一介商贾的妾室吗?会是平民百姓的出身吗?”
陶樱神色惶恐,呼吸紊乱的看着柳大少,想要挣脱远离,却被柳大少牢牢的禁锢着动弹不得:“我……我……”
柳明志看着陶樱无助的模样,主动松开了抱着陶樱腰肢的手臂,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在陶樱迷惑不解的目光中,约莫盏茶功夫柳大少抱着一摞书籍,跟文房四宝重新折返了回来。
将手中的书籍跟文房四宝轻轻地放在了床头的桌案上。
“你若是一个商贾养的外宅,你闺房中的书架和桌案上不至于一点商人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这些书籍,没有任何的账本,这些文房四宝更是全部都是女子所用。
就算你说你家那位主一年也只可能来上三五次,他起码要在这里备上一些算账的毫笔,算盘,跟空白的账本这些符合商人身份的物品,来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你告诉我这些东西里面,除了你这个女子用的东西之外,有属于男人和商人所用的东西吗?”
望着陶樱哑口无言的模样,柳大少又起身朝着衣柜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面前的衣柜,望着全部都是女子各种衣物的衣柜,柳大少转身走了回去。
也不管陶樱挣扎与否,直接隔着被子将其抱了起来,再次朝着双门大开的衣柜走了过去。
“你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你家那位主常年在外行商。
对于行商之人来说,风尘仆仆,一身臭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回京之后,若是因为一时兴起连回自己府上沐浴更衣的时间都来不及,直接来你这里想要与你恩爱缠绵。
岂会不备上几身衣物以待更换?
他总不至于穿着你的衣物离开这座宅子,招摇过市的回到家中吧!”
柳明志说完抱着陶樱折返了回去,将已经变得目瞪口呆的佳人放到了床榻之上。
“这些是最直接的疑点。”
“啊?”
“我说这几点是最直接的疑点,间接的疑点还是跟房中的布置陈设有关系。
一个人的生活习性,最能表明一个人的性格如何。
你不觉得如此素雅清幽的闺房,与一个性格大大咧咧,言辞口无遮拦,行为甚至有些放荡,想要红杏出墙的女子有些格格不入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呢?当然是因为这个女子在装作故意如此。
她为什么要装作形态放荡呢?自然是因为她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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