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又叹了一口气,总不能让他说你们两个不要再去找程敏政了,也不要在见过程敏政之后与人喝酒的时候将这事大喇喇的说出来,之后这科举舞弊案必会牵连到你们二人。
反正张博也就是提个醒。如果他们能老老实实的好好温习功课,那都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他们俩人还是像之前一样,那这也没得救。
不过张博看唐寅和徐经的样子,两人估计也没相信。
这故事也听完了,大堂里的客人很快就散去了,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也准备走。但这时候唐寅和徐经两个人就拽住了张博,非要他将事情说清楚。
这唐寅和徐经二人也是性情中人,现在又处于年轻气盛的状态,还没有经历科举舞弊的打击,这为人处事方面确实有点不太周到。
他们两个听到张博的拐弯抹角的提醒,以为张博的嘲笑了他们两个,明明都知道他们俩解元的身份了,还让他们好好复习,这不是看不起他们的实力吗?
徐经直接拦在了张博面前道:“这位张公子,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唐兄好歹还是解元出身,这会试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如你我比试一番。”
不是,什么鬼啊,张博听到这话纯纯是无语住了。他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啊,怎么搞得像是他看不起他们似的呢。算了算了,这两个死脑筋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也不管了。
朱厚照见到唐寅和徐经两个人拦在他们面前,心里也有些不高兴道:“什么笔试啊,你们两个读书都傻掉了吗?还不让开,你们俩要干嘛?要打一架吗?”这话一说唐寅和徐经越发觉得两人不是善茬,但他们两个也不是好惹的。
眼看着徐经要跟朱厚照打起来了,唐寅连忙站出来缓解气氛道:“二位兄台,徐兄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与二位饮酒作诗,把酒言欢罢了…”朱厚照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们两个是傻子吗?有这么邀请人的吗?我看他这是要上来给我们一拳吧。”这话听的唐寅嘴角直抽抽。
现场就又僵持住了。张博见这徐经一副热血上头的样子,心想得给他个教训,他不就是个解元吗?
张博直接道:“你不就是参加个会试而已吗?我还能教出状元呢!”不是,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哄笑出声。他们也看了一阵子的热闹了,知道唐寅和徐经都是解元,张博看他的样子则是科举都没有参加过,竟然还妄想着教出状元来,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徐经也笑了,他觉得自己刚刚好傻,为什么要跟这种人计较呢?朱厚照也觉得有点丢人,但是毕竟是他表弟呢,他还是站在张博这边的,推开拦在前面的人,两人就走了出去。
逐渐远离了人群,朱厚照才恨铁不成钢的道:“表弟,你刚刚为什么大放厥词?”
张博斜了他一眼道:“你也觉得我在说大话…”嗯,朱厚照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表弟,不是我灭自家威风啊,你可是连乡试都没参加过,这要培养出状元的话…”嗯,说到这里朱厚照说不下去了,一副要便秘的表情。
好的,张博理解了他这表情的意思,他挥了挥袖子生气的走在前面,他自然是没有说大话的。
其实前世的时候,他可是一个历史爱好者,尤其对于明朝的历史十分的了解,现在是弘治十二年。这会试的考题他都清楚的。这基本上等于是开卷考试了。能走到会试的人,脑袋肯定也是聪明的,随随便便培养一下还能得不了状元吗?张博是这样想的。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喧闹,两人看了过去,发现对面的一家客栈外面围满了人,这看热闹什么时候人都不会少,张博和朱厚照两个对视了,眼中都是八卦之火。
两人也走了过去,发现被人群围住的是三个书生打扮的人,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个商人,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掌柜的十分无奈的谈了谈手道:“几位,也不是我无情,这你们这房费已经欠了半个月了,我这也只是个小店,赚了这点银子也得养家呀,我家有六旬老母,下有几岁孩童。”
什么,什么,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没有听到前面,便问起了旁边的人,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三个人是进京赶快的书生。有一个人因为水土不服,不停的上吐下泻,后来发起了高烧,另外两名同伴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抛下他,反而给他找大夫花钱看病。可是这病还没看好呢,他们俩的钱就被偷了,现在他们属于是一穷二白的状况,这不在这个客栈我白住了半个多月,被掌柜的给赶出来了。
搞清楚事情经过的朱厚照觉得他们三个人很是倒霉,也很是可怜,准备给他们点银子,帮他们暂渡难关。
朱厚照将钱袋子扔到一位书生怀里,那两个书是像是受到什么侮辱,刷的就站了起来道:“这位公子,你为何侮辱我等?”朱厚照傻眼了道:“我这不是给你们银子吗?”
可是两人梗着脖子的样子,分明就是不认可。周围围着的老百姓看了看书生,又看了看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指责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来。
朱厚照这暴脾气顿时就忍不住了,怎么他给钱咋给出错来了?他只是把银子扔到他怀里,又没有干什么。张博一把将人给抓住,这万一打起来,第2天的京城的新闻就是皇太子当街与百姓斗殴,这可不好听。
张博将朱厚照推到自己身后问道:“你们二人不给你们的同伴看病了吗?”一个书生红着眼睛道:“当然要看。”
张博看着他说道:“但是你们现在没有银子还被赶出来了?你们拿什么钱给他看病呢?现在这地上就有一袋子银子,你们拿了这钱就能去给同伴看病,也能找一个落脚之处…”听到这话两人明显有些动摇了,看着脚下的钱袋子,却并没有人弯腰去捡。
张博心里想这两个人真是迂腐,这真是读书读傻了吧。张博抱起胳膊慢悠悠的道:“我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此次进京参加会试的考生吧。要是因为钱的原因,耽误了考试。可真会伤害父母的一片用心啊。当然了,如果你们还是不愿意要,那我也不勉强。”
“刘瑾,你去把钱拿回来。没人要的话我们正好还能去吃顿酒。”
好嘞,刘瑾应道,很快就从外面挤了进来,走到两名书生面前要弯腰捡钱袋子。一位书生这时候开口道:“且慢,这钱我们收下了。”
“行知。”另一个书生开口道。这个叫行知的书生就对他摇了摇头道:“这还有病人呢。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死街头。”行知很快低头将钱袋捡了起来,两眼通红一副深受凌辱的样子道:“这银子,我们会还的。”
张博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品性真不错,还能参加会试。自己刚刚不还跟徐经打赌了吗?想到这里张博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道:“看看你们浑身上下怕是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拿什么还。这样吧,本公子也不嫌弃,你们给我当学生好了。”
啥,两位书生听到这话傻眼了,他们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张博道:“要我们给你当学生。”
张博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当然,有我给你们当老师的是你们赚了,怎么样,这下子就不算嗟来之食了吧。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把钱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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