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现在都有些无语，他们两个被迫在弘治帝和皇后两个人面前转了好几圈，又来回蹦了好几下这才证明自己现在真的没事了。

弘治帝这才有空问张博道：“博儿，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牛痘可以治天花的？”

嗯，这要怎么说呢，张博挠了挠头，最后憋出了一句：“这个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弘治帝连忙追问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书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单凭这书上记载着对付天花的法子，这书就一定很重要。如果能找到为朝廷所用，那岂不是能造福百姓？

在弘治帝目光灼灼的眼神下，张博的眼睛闪了闪，这让他怎么说，根本就没有这一本书，这全都是他后世知道的呀。因此张博只好道：“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行吧，弘治帝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不过他还是夸赞张博道：“博儿这次真的是帮上了大忙，京城里就有好几家感染了这天花，现在都接种了这牛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张博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陛下，那其他人有没有接种这牛痘呢？”

其他人？弘治帝和皇后两人对视一眼，搞不清楚张博为什么会这么说。这牛痘不是感染了天花才能接种的吗？

张博见他们俩一头雾水便知道了自己之前没有说清楚，他连忙补充道：“这牛痘其实并不是什么神奇的药，只不过是牛本身感染了天花之后，得到的抗体。本身它就具有跟天花一样的属性，只不过这毒性被削弱了很多，因此也可以用牛痘来预防天花。”

什么，朱厚照惊呼了一声道：“那岂不是说只要接种了这牛痘以后就不会感染天花了…”

对，张博点了点头道：“这天花只要感染了一次体内就会有抗体，之后就不容易被感染上了，用这牛痘代替天花去感染就是一个很好的法子。因为这个牛痘的毒性本身已经降低了很多，在此期间并不会有生命之忧。”

“只要老百姓们都接种了上了这牛痘，在大家都有了群体免疫，这样天花就再也不会形成规模性的这种传播了。”

真的，弘治帝猛地起了身，他本以为这牛痘只是应急的一种法子，就像是吃了病才能喝药一样。

没想到这牛痘竟然可以提前接种防止天花的传染。这意义可就跟之前他们想的不太一样了，如果是牛痘跟他们想的一样是药的话，那天花还是有大规模传染的机会的，而且如果处置不当还是会造成人死亡的。

可是如果现在老百姓们全都接种了牛痘之后，那就不会再有这个风险了，大家身体里都有了抗体，这天花在明朝也就基本上属于名存实亡了。

弘治帝当即就让人将太医们叫了过来，太医们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段时间他们也累的够呛。

一开始在东宫里忙活着照顾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后面，研究出牛痘之后，他们又赶快出去帮忙接种牛痘，现在刚回宫就被弘治帝叫了过来。

不过当太医们听到张博说这牛痘接种的可以预防天花后，众人全都精神抖擞起来，一点都不累了。

于是太医们就这个问题跟张博进行了好大一番了解，虽然张博说的有鼻子有眼，他们之前也用过这牛痘了，但是还是没有就这样去给老百姓接种。

弘治帝让太医们先去给大牢里面的死囚犯接种，如果他们接种之后都能活下来的话，那就可以着手给老百姓们进行接种了。

朱厚照这次死里逃生，他现在有空去管这病毒到底是怎么传到东宫里的来了？

朱厚照将刘瑾叫了过来问道：“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把这天花给带到宫里的？”

要知道，刘瑾基本上属于是他的贴身太监了，哪有时间去接触外面的人。

刘瑾在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的目光下，拼命的开始回想这半个月之前到底接触了什么人？好在他只需要回忆，到底有没有嫌疑，张博和小的两个人会派人去调查。

很快，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就在一堆名单中找出了一个可疑的人。

这个人是宁王府派来的人，张博一听到宁王眉毛就不用挑了挑，好了，他知道估计这事跟宁王脱不了干系。

要知道宁王在后期还起兵谋反了的，现在派人将天花传到宫里，倒也是说得通的。

但是张博还是很好奇，这刘瑾到底怎么跟宁王府的人接触上的，他盯着刘瑾道：“刘瑾，你是怎能跟这人接触上的，是收了宁王府的贿赂吗？”

扑通一下，刘瑾就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在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逼人的目光下，他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是宁王派人给刘瑾送礼，希望刘瑾能在太子面前说说他的好话。

朱厚照听到这脸都绿了，他拍着桌子道：“好啊，什么钱你都敢收，真是不要命…”

刘瑾咬了咬呀道：“可是，太子殿下，往年的时候您也让奴才收了的呀…”

嗯，听到这话，张博面色古怪的看向了朱厚照。

咳咳，朱厚照轻咳两声道：“够了，你先下去吧，回头找太医来将那些东西看一看，别在里面还夹带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刘瑾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走了出去。

朱厚照见状也打算浑水摸鱼往外走，结果被张博一把拽住了。

张博看着他的眼睛质问道：“太子表哥，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你往年也收了点…”

朱厚照的嘴鼓鼓囊囊的，最后直接坐下了道：“那还不是之前我缺钱吗？正好他们派人给我送钱，我不就顺水推舟…”

得了，这案破了，张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好歹也是太子了，这点贿赂就把你的给贿赂住了…”

朱厚照不服气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我是认识了你之后才变得有钱，之前的话我可没钱的话。还要给父皇，母后和祖母准备生辰礼…”

张博也知道他以前的钱确实不多，过的确实有点惨兮兮的，但这事既然被他发现了，肯定以后不能再犯了，已经有隐患了。

于是张博逼着朱厚照保证以后不能再收这些来历不明的钱了，这万一传出去，朝臣们会怎么看他这个当太子的，竟然私自收宗室的贿赂。

朱厚照听到这话连忙点头，表示他再也不收了，以前他确实就是没有钱了而已。而且他确实也没有派人上门去要啊，都是这些人自愿给他的。

说完这些朱厚照道：“那这件事情是不是宁王干的？”朱厚照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其实内心里也确定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可从来都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前脚宁王刚派人给刘瑾送了东西，后脚刘瑾就染上了这天花，然后这天花就传染到了太子的身上。

张博坐下来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现在又没有什么证据，我保证宁王送来的那些银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他不可能在明面上下手，很有可能是跟刘瑾接触的人出了问题。”

之后刘瑾过来汇报，他收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任何问题。

朱厚照哼哼的道：“这宁王真是好心思，竟然敢暗害本太子。”

张博喝了杯茶之后飘飘的道：“这是你给人家留机会了呀，你要是不收这钱哪有这么多破事…”他非得将朱厚照这个性子给拧回来不成。

不然说不定以后还要在这上面跌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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