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崇祯有些惊喜地问道。
“皇上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五年平辽,微臣可以立誓!”袁崇焕说得斩钉截铁!
“好好好!朕就是要这样有担当的人才!朕这就封你为辽东巡抚,不,封你为蓟辽总督,总督蓟镇、辽东诸事。说说你准备怎么做法!”崇祯的兴奋简直溢于言表。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先统一钱粮、兵权,诸事出于一门,再修复辽东诸城,编练新兵,两年兵成,多面进攻,五年之内,建奴必败!”袁崇焕是那么的自信。
“好,你的要求,朕通通答应。”
崇祯心情大好。
梁兴扬冷眼旁观,上辈子的袁崇焕就是个大话王,现在还是一样,但目前不是改变历史的时候。
袁崇焕请求皇上跟六部和地方都说清,钱粮户部要给足,器械火器工部要敞开供应,用人、选将吏部与兵部不得干预,蓟镇、辽东、乃至天津、登莱都要配合,甚至言官不得弹劾他,也不派太监监军。
袁崇焕解释道:“微臣不是为自己谋求更大权力,实在是辽东建奴势大,不集合全部之力无法打败之。钱粮、器械不足士兵无法打仗,用人选将无能无法统兵,蓟镇、辽东乃至天津、登州、莱州均在一线,应当统一指挥,言官和监军则干扰大局,请皇上答应微臣之请!”
崇祯一一答应,并宣布升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立刻就让内阁拟旨,新鲜上任的首辅李国普亲自拿起毛笔拟好圣旨交到王体乾手上。
王体乾写上意见,立刻呈送崇祯。
崇祯立刻拿起朱笔,刷刷刷写上“同意”二字,当场让王体乾用印。
袁崇焕跪下谢恩。
各位阁臣也下跪山呼“皇上圣明!”
梁兴扬十分怀疑,崇祯有没有好好研究下,他究竟给了袁崇焕多大的权力,大明一大半的财政支出,都交给了他啊,这真是国士待之啊!
但他什么都没说,他现在虽然是红人,但手上并没有实权,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期望在江南跟皮岛的基地顺利建立起来,万一北京城破,自己还有实力能挽回。
一众大臣都跪安,趁着时间还没到,宫门没关,各自回家。
崇祯喊住了梁兴扬。
崇祯命人取来一个绣墩,让梁兴扬坐下,其他人包括王体乾全部出去。
崇祯道:“兴扬啊,朕知道辽东形势没有那么乐观,不过朕看这满朝文武,能用之人不多。袁崇焕倒也指挥过几场战役,获得过胜利,便让他试一试。朕要天下人知道,只要能解决问题,朕就大胆的用!”
梁兴扬倒有些佩服崇祯,真心道:“皇上英明。”
崇祯摇了摇头道:“国事糜烂,沉疴难起啊。你是朕信得过的人,将来不能让你长久在锦衣卫做下去,要替朕支撑起一块来。年前你不必忙了,朕特许你联络各路勋贵、大臣,了解他们的动向。年后继续探清辽东军情。”
梁兴扬自然是遵旨。
......
第二天,手下们都回来了,个个兴高采烈,看到梁兴扬在家,纷纷行礼。
梁兴扬笑眯眯地问大家玩得尽不尽兴,最后把好萍儿单独喊来。
他对好萍儿道:“交给你一个特别的任务,监视新任的蓟辽总督袁崇焕,我要知道他跟谁有勾结。”
梁兴扬专门从锦衣卫找了一个跟踪和窃听的高手,让好萍儿跟他学习了一番,但这些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好的,慢慢来不着急。
因为最紧迫的活儿,好萍儿可以做,那就是潜入袁崇焕家中偷偷翻看来往信件,好萍儿的轻功出色,这个没问题。
好萍儿领命,先去学习技术了。
......
田管家准备好了礼物,今天是去田府拜访的日子,不可大意。
出门之前,梁兴扬又专门正了正装束,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要这样。
田府毕竟是皇帝的宠臣,现在比之前还阔气,除了原来的大宅子,又在后面修了个大园子。
一进田府,管事领着往里进,本来宅子就挺大,沿着中轴线一直往后走了半天,来到原来后门所在地,推开门,映入眼前的是一座码头,一座开阔的大水池扑面而来。
这不是半亩方塘了,是几十亩方塘都有了,可以在水池里训练小型水师了。
沿着码头外侧的道路再往东走,一个门穿过,进去就是弯弯曲曲的假山石和树木,有些长青的松柏,也有已经落光叶子的树木。
真是曲径通幽处,弯弯绕绕走了半天,来到一处院落,院门上方有个牌匾,写着暖香苑,这里离水面不远,却用假山、建筑阻隔,院墙镂空一部分,将外边花园的景色接引进院落。
这里就是田小姐的居所了。
田星灿田小姐不像别的小姐闺秀那样学做女红,却是在家读书。
暖香苑里是花香、粉香、炉香、书香交织,到处都是书架、花盆和胭脂水粉,还有一座宣德炉,里面燃烧着檀香,宁心静气,正好读书。
两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互道一番相思之苦,然后又开始研究时局。
“扬哥,这么说,皇上还是重用了袁崇焕,让他做了蓟辽总督,还兼督登、莱、天津军务,这权柄一时无两啊!”田星灿感慨道。
“不过我还是小看了皇上,没想到他确实知道袁崇焕并不一定完全可信,但还是决定用他,而且还给了那么大的权柄,果然是用人不疑。他是想树立一个榜样,只要肯做事,他就敢重用。”梁兴扬有些感慨。
田星灿接着他的话道:“当前的朝堂确实是无人可用,阉党明着贪污腐败,眼看倒台了,却还有不小实力,东林党看起来是夸夸其谈,实际上家里都万贯家财,若说腐败,不比阉党差。只有选拔新人,培养班底才行。”
梁兴扬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皇上这是大胆启用不得意之人。不过袁崇焕与东林党也脱不了关系,他的座师是韩爌就是东林党元老,天启年间就做过内阁首辅。”
他又站起来踱了几步,站定道:“不怕他有党派,我只怕袁崇焕不仅是个夸夸其谈之辈,更怕他真的是里通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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