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回来了??”
原侯府的下人,听到喊声之后,全都一脸惊喜的跑了出来。
“陛下在哪?”
侯府的老管家福伯,也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客厅,激动的向外望去。
福伯话音刚落,众人便听道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福伯,朕在这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宏带着戏志才等人已经踏进了侯府的大门。
“陛下,真的是您?”
见到刘宏的一瞬间,福伯的眼眶顿时一红,赶忙迎了上去,一时间,福伯整个人好像都年轻了十几岁一样,腿也抖了,腰也挺直了。
“老朽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在福伯的带领下,侯府的下人这才从惊喜之中反应过来,纷纷向着刘宏躬身行礼。
“陛下万年。”
“免礼,都快快免礼。”
刘宏也赶忙伸出双手,将福伯扶了起来。
“陛下,您的力气可是不小了呢。”
被刘宏扶起的福伯,感受着刘宏的拖力,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在侯府之时便听说当今天子日夜操劳国政,甚至还曾晕倒,因此一直都忧虑不已,如今见到刘宏如此强健,心中也安稳了许多。
“朕还好,但是福伯你,这才过去了三年,怎变的如此苍老?”
看着福伯全白的头发,以及多出来的几块老人斑,刘宏也是唏嘘不已。
福伯却是满面红光的笑声道:“老奴年纪大了,这都是正常的,陛下不用担忧。”
“对了陛下,外面天寒,您还是快些进屋,暖和暖和吧。”
“好,走吧。”
刘宏点了点头,随后跟在福伯身后,向着客厅走去。
“快上茶。”
福伯一边在前引路,一边吩咐下人赶紧去准备。
来到客厅,刘宏一眼便看到了右侧桌案上的一大堆账册。
“福伯,那些都是做什么的?”
“回禀陛下,那些都是关于侯府产业的账册,这不是快要年终了嘛,老奴查阅一下,好将工人的工钱、赏赐什么的统计一下。”
“哎~,福伯啊,有些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办就行了,干嘛非要亲力亲为,不累啊?”
看着那厚厚的一摞账册,刘宏也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言语之中,对这个为侯府操劳一辈子的老人,也多是疼惜。
“也没啥,现在用的都是新的统计方式,只需要比对一下最后的总数就行,再说年轻人还需要磨炼,若是让他们冒然接手,只恐出现纰漏,坏了陛下的家业.....”
“那好吧,不过福伯还是要多把事情交给年轻人才是,毕竟年纪大了,也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对于福伯的守成之言,刘宏只是叮嘱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
倒是跟在刘宏身后的戏志才、田丰几人,听着刘宏与福伯的对话,心中开始思索其中的另一层含义。
众人坐下后不久,侯府的几名下人便端着香茶以及一些干果、点心来到了客厅。
刘宏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只感觉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只让人心情愉悦了许多。
“好啊,好,还是那个味儿,一点儿都没变。”
“是啊陛下,臣在洛阳喝了那么久的茶叶,始终都没能再喝到当初前来拜见陛下,初次品茶的味道,如今又再次喝到,真是引人怀念呐。”
一旁的戏志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面上也不由露出一丝享受与怀念的神色。
刘宏笑道:“这一方水土有一方水土的味道,那茶水的味道自然也会有所不同,至于其中区别,诸卿也需慢慢品味才是。”
一旁的沮授说道:“臣不善品茶,在臣看来,只要是大汉的水土,味道都一样,关键还是得看茶。”
刘宏笑了笑:“公与此话倒也有理,水土改变的只是水的味道,却改变不了茶叶的本质,说到底,大汉的茶叶纵使传遍四海,它最根本的味道,也是不会变的。”
“陛下说的是。”
众人一边附和的同时,也端起茶杯,开始细细品尝起来。
倒是一旁的福伯,听着刘宏与一众年轻人在那聊天,显得有些茫然。
众人在客厅闲叙片刻之后,刘宏起身看向众人。
“诸位茶也喝完了,随朕出去转转。”
“诺!”
众人应诺,随后跟在刘宏身后,在侯府转了一圈儿之后,便走出侯府。
在前方引路的福伯满面红光的看向刘宏,并指了指侯府东面的一片建筑。
“陛下,前方不远处,就是侯府的几家作坊,您要不要去转一下?”
“好。”
刘宏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众人跟前。
“子曰:君子不器~。”
就在行走间,一阵清脆的朗读声突然传入众人耳中。
“这是......?”
闻听此声,众人不由脚下一顿,而后循声望去。
福伯上前说道:“这是侯府修建的一所学堂,专门为了教授一些孩子们识文学字所用。”
“哦?过去看看。”
刘宏神色一动,随即向着那间学堂走去,众人也紧随其后。
很快,来到学堂近前,这间学堂乃是新建而成,窗口安装的也全都是透明玻璃,学堂内也是异常的明亮。
顺着窗口望去,只见学堂内大约有着四十多名六七岁大的孩子,正神情专注的跟着一名年轻的文人念诵着孔子的论语。
对于刘宏等人的到来,无论是年轻的文人,还是那些孩子们,都没有丝毫察觉。
只见那名文人带着孩子们重复念诵了那几句“君子不器”之后,便停了下来,看了那群孩子一眼。
“张郃,你来说一说,这句话有何含义?”
“是,先生。”
长的虎头虎脑的小张郃也第一时间站起身,开始思索起来。
“先生,小子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器就是容器,跟我家瓦罐一样,装不了多少东西。而不器的意思就是,不要像瓦罐一样,将自己固定,要成为一个大气度的人。”
“好,说的非常好。”
对于张郃的回答,那名年轻文人,显然非常满意。
而窗外的刘宏也是点了点头,目露异彩的看着被叫做张郃的小男孩儿。
随即刘宏转身看向福伯问道:“福伯啊,这些都是这里百姓的孩子吗?”
“是的陛下,其中大多都是侯府的长工和佃户。”
刘宏继续问道:“嗯,那像这样的学堂,有多少,能够学字的孩子又有多少?”
“只有三间,大概有一百四十多个孩子。”
听到这话,刘宏不由皱了皱眉头。
“如果朕记得不错的话,如今的解渎亭,总计有百姓一千多户,七千多的人口,像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也有七百个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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