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子!”
赵高听了脸色一变,赶紧劝道,“因为他会逼迫公子您学习呀,他会逼迫公子读书,不让公子玩乐,难道公子就甘愿如此吗?而且只要他活着,他就更有继位的资格,公子可不要忘了这一点!”
“嗯?你说的对!”
听到赵高的话,胡亥稍稍迟疑,马上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你说的对,他那个死脑筋肯定是不想让我玩耍的,既然这样,那还是我来做皇帝好了!”
“公子说的对,这大公子虽然不至于来这安插眼线,但是他却是死脑筋。”
赵高含笑劝说道,“他到时候定然不会看着公子您玩耍的!”
“说的是,那这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对对……”
赵高听了,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公子,陛下都已经说了,那您可千万不能再懈怠了,至少也要学得一二的律法,否则陛下回头再问起来……您要是再没法交代,那陛下说不定可就真动怒了……”
“这我知道,哎,父皇既然都说了,那我也只好看一看了……”
胡亥点了点头,又一阵疑惑的问道,“可父皇为什么又让我去向李斯请教?他不是丞相吗?平常与我又没有什么瓜葛……难道说是他向父皇说的,让父皇来问问我的断案?”
若是这样的话,这李斯,岂不是差点就把我给害了?
“这件事情,小人也不知道……”
赵高听了,摇了摇头,“只不过公子,这是好事呀!”
什么?
这还是好事?
听到赵高的话,胡亥不禁一愣一脸不解的问道,“这怎么能是好事呢?他来了我岂不是更不能自由了?
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情他得直接禀告给父皇,我可该怎么办?难道父皇不会继续惩戒我吗?”
“唉,公子您应该这样想……”
赵高听了,笑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他可是丞相啊,而且是深得陛下的信赖陛下,让他来帮助公司,您难道不是对公子您给予了厚望吗?”
“嗯?那怎么?可他来了,我岂不就不自由了?”
“公子,您未必不能自由……”
赵高含笑说道,“您好歹也是一个公子,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臣子,岂能跟您相提并论而且只要咱们对他察之利弊,他说不定还会加倍的巴结您,为你说话办事呢!”
“你说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
赵高笑着说道,“您想啊,这李斯乃是一个法家流派的人,他是鼓吹律法,坚持以法加国策治国的!
但是大公子呢?大公子一直跟着一帮儒生在一起厮混,他满脑子满心都是儒家的一些想法,这并不能得到陛下的认可,也和李斯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您说是吧?”
“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
“所以说!”
赵高靠近一步,俯身眯眼说道,“您说这李斯他愿意看到扶苏登基为帝的那一天吗?
到时候要是扶苏改了国政,那么就不会再任用像李斯这样的官员了,那李斯他愿意看到吗?自然是不愿意的!
而李斯我看得出来,他非常贪恋富贵,所以只要咱们能保证他的富贵而扶苏却保证不了他的富贵,那他心里自然是会向着咱们的!
公子啊,您如果想要顺利的继承陛下的皇位,那么像李斯这样的举足轻重之人,不可或缺!
现在陛下把他派到了您的身边,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您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嘶?
说的有道理呀!
听到赵高这一番话之后,胡亥也是连连点头,眼前一亮。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到时候我只要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帮我,支持我当皇帝,那么我就给他更多的荣华富贵!”
“公子英明!”
赵高听了,咧嘴一笑。
只要能够争取得到李斯的支持,那么想让胡亥取代扶苏成为后继之君的想法,自然也就更有希望。
天意啊,这可真的是天意啊!
赵高心里一阵窃喜,万万没想到,就连老天都愿意这么帮他!
……
“起驾,回咸阳宫。”
“诺!”
“章邯,方才之事你都看到了。”
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跟随的章邯,嬴政缓缓问道,“你认为,这胡亥真的会如赵龙所说的那样对李斯动手,将其夷灭三族吗?”
嗯?
听到嬴政的话之后,章邯马上脸色一变,一脸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小人愚钝而不知。”
他心说,这样的问题你问我?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黑龙卫护卫长,我有多大的胆子敢议论朝廷的公子啊?
“你不知?朕倒是觉得你往日里挺伶俐的,朕教过你的事情,你还没办砸过一次。”
嬴政看着章邯,淡淡出声,“之前朕还把骊山陵墓的事交给你来操办,你也操办的很是不错。”
“小人只不过是陛下的忠犬,卑微至极,愚蠢不堪,若非陛下诏令,微臣自然什么都做不得,更做不成。”
章邯听了赶紧说道,“小人……”
“让你说就是,何必如此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嬴政说着,抬头扫了一眼章邯,“你若真是蠢笨至极,朕还用得着留你在身边吗?朕不会怪罪于你就是!”
“诺!”
听到嬴政的话,章邯脸色一变,在迟疑之后,缓缓说道,“禀陛下,小人在胡亥公子的后院之中,看到了一副绢布……”
嗯?
什么?
嬴政一听,眉头微微一皱,“何意?”
“陛下,小人斗胆认为,若是赵大人和公子一直都在教授学习断案律法,这一块绢布,不可能在地上留这么长时间才是……这宫里面不可能都是眼瞎粗心的人……”
章邯小心翼翼的望着嬴政,“更何况赵大人和公子,若是听到陛下驾到,难道还不会让人收拾一下吗?还有那放倒了的竹简……”
“你的意思是,那东西是刚刚丢的,来不及捡?”
嬴政听了微微眯眼,“一块绢布又能用来干什么?嬉笑玩闹之举?也就是说,就在朕到来之前,他们恰恰正在做些什么?而那一副案台,是刚刚抬过去的,所以竹简匆忙之下才会放倒?”
“小人不敢胡乱猜测……”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嬴政一阵凝眉,“也就是说,这赵高说胡亥一直在刻苦学律法学断案,也未必是真的了……”
赵高,他是在对朕说谎?
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胡亥的意思?
还是……
他们两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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