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自家儿子拆台呢。
刘周在一旁打圆场:“算了,不过是两个孩子去会会同窗,咱们做长辈的,还能缚住孩子的手脚不成?”
“你还说!”胡氏舍不得骂孩子,也不忍心让刘俭去牛棚思过,转而冲刘周发起火来:“若不是你这老朽平日里惯他们太甚,他们焉能这般顽劣?”
“我惯的?”刘周恨不能给自家妇人一个耳刮,明明是你太护犊子好吧?
“不是你惯着,难道是我?”胡氏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凶狠。
“行,我惯的,我惯的……”
“阿父,阿母,孩儿和阿备回去收拾一下,稍后便去牛棚思过十日。”
胡氏心疼道:“思什么思,免了吧。”
刘俭倔强地摇头:“不,不免!宗圣言: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圣人尚常自省,况我等不尊父母之命。”
“你还来劲了……愿意挨饿你就去!”
胡氏心中委屈,本想收拾刘备,哪想自家儿子却跟自己杠上了,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那孩儿去收拾一下。”
二人向刘周夫妇行礼,转身走了。
胡氏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孩子的背影,有苦难言。
刘周却老怀大慰,赞道:“不愧是读圣人言的孩子,果有担当,这俩孩子终还是长成了,吾心甚慰。”
“慰什么慰,儿子不吃,你今晚也饿着!”
“啊?夫人,这是为何啊?”
“闭嘴,烦着呢。”
……
回了房间,刘备叹道:“德然,你何苦跟伯母较劲?伯母嘴快无心而已。”
“我可不是跟阿母较劲,我是想借这机会给公孙伯圭提个醒。”
“啊?”
刘备听了这话,颇为吃惊。
“此言何意?”
“兄长,你觉得,伯圭兄对你我如何?”
刘备的表情变的有些落寞。
“说实话,我觉得他并不想用你我。”
“确实,虽是同窗,但他一执掌一县之地,上有太守下有豪强,人事方面的事,极是敏感,以他的角度,定需顾忌多方利益,你我的身份想在他那排上位置,短时间内只怕不行。”
“这与你我去牛棚思过,有何关系?”
“一会我会让家人去找简雍,托他将咱们这次的事迹,在县中先散布出去。”
刘备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
刘俭转头看向窗外,神色颇为期待:“刘家兄弟,海内名儒弟子,百里出迎同门,夜半杀贼,肃清宵小为师兄上任荡清道路,却因擅行为父母责罚,十日不准食……”
刘备急忙纠正他:“不是十日不准食,是十天每日只有一食!”
“哈哈……夸张,夸张一点,没人会深究的。”
“哦。”
“回头这消息在市井传播,或可传出一段佳话……他公孙瓒刚刚上任,咱们两兄弟出于同门之谊,为他做了这么多,你说他若对咱俩不闻不问,这县君之位,他坐着不烫吗?”
刘备算是彻底明白了:“既可通过此事来扬名,又让公孙瓒不能不对咱们做些回报?”
“名声,县君也是需要名声的,所以今日母亲的责罚,咱们必须要接,这可不是罚咱们,罚的,是那位师兄的面皮。”
“你,你说公孙伯圭会不会因为此事恨上咱们?”
“为什么要恨?这事对他而言,是个机会。”
“机会?”
“只要他能够对咱们兄弟做出回应,事情传出去,也是他公孙瓒顾念同门之谊,有恩必报,这可是给他扬名的机会,你说他伯圭兄会蠢到不用?”
刘备敬服道:“贤弟果有机谋,为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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