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义真!”
刘宏将他的上奏直接扔在了地上。
张让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替刘宏捡起了地上的简牍。
“关键时刻,还得是朕自家兄弟,对朕是忠心耿耿的。”刘宏抿着嘴,啧啧叹道。
张让忙道:“陛下说的是,最近朝中诸卿多有人上表,言冀州刚经历黄巾之乱,政局不宁,请陛下设立州牧以震之,巩汉室之基,那董卓有过少功,不予严惩也就罢了,皇甫家自打从皇甫规开始,就心向党人,不可重用,如此这冀州牧,还是要立以刘德然,才最是稳妥。”
旁边郭胜和赵忠等人,也是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了他们的话,刘宏的脸色多少有些晦暗。
他站起身,在园内来回转悠着。
随后,他突然看向吕强,道:“吕卿,你如何看?”
吕强下意识的就想说一句——当以刘俭为牧。
但话到嘴边,吕强长记性了。
他想起了刘俭曾多次对他的嘱咐,不可轻易在刘宏面前谏言。
尤其是重大的国策决定!
特别是别人已经说过的谏言,如果刘宏还问他,那说明刘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想到这,吕强遂道:“事关重大,老奴也不敢妄自揣度。”
吕强虽然没有说话,但刘宏竟然点了点头,出言道:“老成持重,不错,很好,这才是为人臣者该有的态度,事关一方牧守,岂是这般就能定论的?”
张让瞥了一眼吕强,心中有气。
这怎么不发表意见,还能遭到表扬呢?陛下是不是也有点太偏心眼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黄门进了西园,向刘宏请命谏言:“陛下,宗伯在殿外请求觐见。”
“宣!”
随后,刘宏又看向了一众宦官道:“诸卿且退。”
很显然,他与刘焉商讨的一些事,他不想让一众宦官们知道。
少时,刘焉来到了刘宏的面前。
“老臣参见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起来。”
刘焉起身后,对刘宏道:“”陛下,依照陛下之命,臣已经派人置书于刘伯安,让他做好准备,转年后便来京中,接掌宗正府事宜。”
刘宏点了点头,道:“好,皇叔,你为朕做了三年宗正,尽心尽责,又替朕多解烦忧,这次朕迁卿为太常,列九卿之首,算是朕对皇叔这三年功勋的嘉奖。”
“臣叩谢天恩!”
随后,刘焉又道:“陛下,臣听闻自打三边中郎将克黄巾之后,朝野之中,谏言立牧者极多,兹事体大,臣特来与陛下商议。”
刘宏言道:“依皇叔之见,此事若何?”
“陛下,恕老臣之言,近年来,四方兵寇渐起,地方局势不定,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故凶顽之州,可置州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确为上善之法。”
刘宏似有些惊讶地道:“连皇叔也觉得立牧可也?”
“是,特别是黄巾事起,地方祸乱日后必当绵延!不可不慎查也。”
刘宏叹道:“兹事体大啊。”
刘焉再来刘宏这之前,已经与刘俭通过书信,经过几番搓商,两人基本上已经达成一致,落定了一个方案。
立牧之事不可能是旦夕而成的,必须要循序渐进,逐步的让皇帝接受。
所以,今日,诸卿请立冀州牧以安地方,就是一个试水。
这个冀州牧,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做的长久。
既然是一个做不长久的冀州牧,那就利用这次机会,让刘宏心中可以接受这件事情。
当下,便听刘焉道:“诸卿之中,多谏皇甫嵩乃用兵大家,镇边猛将,此番又立京观,定可震慑宵小,若以之为牧,可也。”
刘宏看向刘焉道:“以爱卿度之呢?”
“且不论皇甫嵩本人如何,但他毕竟不是陛下的亲信。”刘焉一语中地。
刘宏点了点头,道:“是啊,三个在冀州的中郎将,朕最放心的,还是德然,不过董卓和皇甫嵩皆为朝中诸臣所推议,朕若委之德然,事后恐有扰攘之乱,更何况,这个冀州牧,朕不会立太久,三月两月后,便寻机撤之。”
刘焉闻言笑道:“既然这个冀州牧,陛下并不打算长立,却又不想放权于公族之臣,那臣有一法,可暂行试之,一则可封堵卿臣之谏,二则也能使陛下放心。”
“哦?皇叔有何法?”
刘焉道:“臣议,陛下不妨以安平国中的信都为界,设三边牧使,划境为三,信都以北,是为冀北牧使,信都以西的清河、巨鹿、常山、魏郡为冀西牧使,信都以东的渤海和河间为冀东牧使,使皇甫嵩,刘德然,董卓分别任之。”
刘宏闻言,恍然而悟。
“反正朝中诸人谏言立牧之由,是因为蛾贼兵乱,留强将以为震慑,朕设三边牧使,彼此牵制,互为掣肘,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谁在冀州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可对?”
刘焉笑道:“陛下,正是如此。”
刘宏点了点头,道:“此事且先暂定,待朕派人询问德然,看看皇弟之意如何?”
刘焉心中暗道,这方法,就是刘德然告诉我的!他当然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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