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了甄逸,刘俭并没有着急回返邺城,而是去了南宫县。
他的老师卢植就在那里,而苏双和刘齿两个人,最近也在那里行商。
卢植以北冀州牧的名义,帮助刘俭治理着冀北四个郡国。
现在的卢老师,一切都是以刘俭为先,所有的政令皆有刘俭所出,卢植只是负责执行。
卢植把自己的位置摆放的很清楚,他说了自己给刘俭当手下,那就是真心给刘俭当手下,绝不以老师的位面自居。
这就是卢植这個人最值得尊敬的地方。
卢植以刘俭为上官,但刘俭还是要给老师面子的,毕竟再怎么说,这是一手提拔了自己的老师,刘俭必须要尊重。
刘俭到了南宫县之后,听了卢老师的汇报成果。
不得不说,除了治军之外,卢老师的治政才能也不是一般的高,刘俭安排在各郡的屯田任务,卢老师完成的非常到位,而且在对待四郡国望族的方式上,卢植恩威并用,老而弥坚,丝毫不逊色于刘俭。
该硬的时候硬,该柔的时候柔,所有人对他都是既敬且畏,手段很是老练。
在听完卢老师对自己的汇报之后,刘俭给予了卢老师的政绩和军绩以极高的评价。
随后,刘俭又吩咐奉命来见他的刘齿:“请叔父在族中找个适合的女子,与中山甄家联姻。”
如今的涿郡刘氏,家公虽然是刘俭的父亲刘周,但在产业运作方面,主要还是依靠刘俭的这位从叔。
从当年一统涿郡刘氏诸分支资源的那一天起,刘齿在刘俭面前就展露出了其极为圆滑的一面,这也让刘俭看到了他在商贸与发展家族方面的才干。
这些年,刘齿自然而然的成了刘周与刘俭的副手,帮着他们执掌家族生意,与苏双常年打配合。
刘齿听了刘俭的吩咐要与甄家结亲,先是诧异,随后恍然。
“使君要在族中找个什么样的女娃跟甄家结亲?有容貌的,还是身份高些的?”
刘俭道:“身份容貌无所谓,聪明懂事,最好是厉害一点,能管住她家男人的。”
刘齿听到这,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了。
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结亲这么选人的,这是什么套路?理解不上去呀!
看刘齿似懂非懂的样子,刘俭干脆给他把话挑明白了。
“就仿着我娘那样的找!”
“哦!”
刘齿听到这,一拍大腿。
你早这么说,我就了然了!
“使君放心,此事定包在我的身上!”
刘俭继续吩咐他道:“从叔,甄逸刚刚去世,其子还在守丧之期,暂时无法成婚,选定了这个女娃之后,你先将她过继到你那一房中。”
刘齿又愣住了。
好端端的,将这女娃过到我房中一脉作甚?
苏双的反应还是比刘齿快,他用手肘轻轻怼了怼刘齿,笑道:“刘公,以后甄家郎便是您的孙婿了,甄家的商贸当如何经营,您还不能指点指点了?”
刘齿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侄儿,这是想让我插把手伸到甄家的商贸之中啊。
可以可以,真是太可以了。
“使君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
刘俭又看向苏双,道:“我让你那边探查的地域,可探查仔细了?”
苏双急忙道:“禀使君,这些年来,对于燕山以南的地域,属下召集了诸多熟悉地志之杰一直在探查勘测,今已有所查!”
刘俭道:“给我指指!”
“唯!”
卢植着人拿上舆图,苏双手持黑子,大约在燕山以南,渤海以北的地域,放上了几颗。
“使君,此处虽不成县,却正如使君先前与我所言,蕴有诸多铜铁金物,另有大量的石墨,资源甚是丰富,若大力开采,便是供养数州的铁矿石墨用度,也绝对够用了!”
刘俭缓缓地点了点头,问道:“此地可在冀州境内?”
苏双摇了摇头,颇为遗憾道:“尚属幽州辖境管制。”
“唉!”
刘俭轻叹口气。
唐山矿区,不在自己的辖境,暂时就不能深度开采,非得是等幽州并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后,才好动手……
张举和张纯那两个混蛋,怎么还特么不动手!他俩不动手,自己怎么往幽州用兵。
“罢了,大概知道地点就行了,回头让你的人继续多勘查着,尽量划定区域,待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行开采。”
苏双作揖道:“喏!”
“还有,在渤海郡建港口的事情,你们河北商贸协会,筹备的如何?”
苏双闻言忙道:“建港口兴船业,此事在河北从无先例,渤海虽临海,但临近的产业多为鱼业,若是建立港口,所费不小,而且受益如何,诸家眼下着实不敢确定,故而一直悬而未决!”
刘俭的表情不悦,道:“你好歹也是河北商贸会长,这点小事,还不能一言而决?难道就非要我亲自出面!”
“沿海的船务,还有境内的矿业,是必然要做的事情,这两件事意义深远,不论是于民于国,都是有千秋之利,这等好事换到别人头上,巴不得抢着做,你们如何就这么磨蹭?”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与甄家一起操纵协会,将此事敲定了!嫌费钱没事,一点一点建也可以,但不允许拖!”
“当然了,牧署方面也会出资,不会让协会和诸家族白做的。”
“个中之利,我当初已经跟你完全说明白了,你再好好揣摩言辞,跟诸家族长说说,务必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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